「你醒,你醒啊,你醒來啊,啊啊啊……」我是瘋了,還是為什麼?這一切來得好快,來得太快。一把扶起他,手碰到一個很硬的東西。往他後背一看,嚇傻了,蓮香給他背的那點行李當中那塊鏡子碎了,在他的後背劃了一道長長的傷痕,輕輕一拔碎片出來,染上破衣服的血紅的讓我無法相信。真的無法相信,他會就這樣死了嗎?
用力地打他,狠狠地打他,我不要他就這樣死啦!
「別打了,再打沒死,就讓你給打死啦!」蓮香連著我的手,我聽到她說沒死兩字,驚醒啦,抓著她問:「你說他沒死,沒死」我拿手放他的鼻子上一探,還真的沒死,有溫潤的氣息。他沒死,他是暈啦!
我高興啦,二話沒多說,就要背他找醫生。可這哪裡拉得動,這頭豬一樣,居然有這麼沉,蓮香過來幫忙,才算背上了,可沉得我喘不過氣。不過想到他為了我都成這樣啦,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硬著頭皮一步一步地往前挪。蓮香扶在旁邊扶著,關心我說:「背得動不,要不放下。叫人得了。」
她提醒了我,說道:「你快去找人,我在後面來。」蓮香聽話,飛野地跑到前面去啦!這是山腳,雖離前面的汪鋒林場沒多遠啦!可是要這樣一步一步移,也不知道要多久。
可是我不敢放下,我只希望能為他爭得那麼一丁點時間。求老天一定要保佑他,我不想他死呀,老母親才剛剛去世,我答應過她老人家的,我不能讓他呀,貴喜,貴喜,你不是叫貴喜嗎?那一定有貴人相助的,你一定不會死的,老天就求求你啦!
心裡在為他祈求,但願老天開眼呀,他是個好人呀,他是不能為我這樣死的呀。
「快,快,求你們快點啦,他受的傷很重,都暈過去啦!」蓮香妹子跑回來啦,叫來了兩個壯漢抬了一個擔架,在蓮香的催促下正飛奔而來。
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救星,我只能迷糊地看到他們,從我身上接過貴喜時,我的天是黑的,好多好多星星,我看到了星星。
星星啊,星星,你就帶著我的祈求傳達給老天吧,一定要讓他活著。
美麗的星星,一閃一閃的,都在跟我捉迷藏。我跟它們說話,就閃開,我不說話就又跑來我眼前逗我開心。星星啊,星星,你也太調皮了吧。
就在我還想抓一顆星星送給他,相信他一定會高興得跳起來和我說話呀,我被驚呆了,太陽光的光芒照進我的眼睛,白茫茫一片。睜開眼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蓮香妹子。
「你嚇死人啦,都睡了一天啦!」她的眼圈是我們國家的重點保護對象,讓我猜到了八分。我這是又過了一個夢魂夜。
「他呢?醒了嗎?傷好了嗎?」我醒悟到了,想起了貴喜。
「看啦,在那躺著呢?」蓮香妹子一指屋裡另外一張床上一個粽子——他。
我此時沒眼花,可沒想過這人都可以包成那樣子。是準備架上蒸籠給蒸一大粽子不成。心裡一時來快意,不免就笑出聲啦!
「這人都成什麼啦!」
「我跟你說,是我的傑作喲,他們那些人呀,把拉進這屋裡,就給來了鹽水大煮。一下子都把他給弄醒啦!就大叫喲!說什麼就那樣可以全消毒呀,然後搞來一些什麼藥草,磨成粉就給灑上,我真就沒見識過。我還問他們是不是準備填土坑。那些個架式就是特有味。把我給嚇壞啦,一邊站一個,兩邊一使勁,傷口就合在一塊,他們就叫我給纏,這個東繞一下,西繞一下,算綁結實啦!就成這樣子啦!莉香姐,你看,還行吧!」蓮香邊說邊比劃,有趣得就怕你不知道這粽子不合口味。
天呀,我真的不敢想他們這是什麼回事,好在是蓮香妹子在纏的喲,是我一定給嚇壞啦!
不過新鮮詞一出,問蓮香:「你說的鹽水大煮是怎麼回事呀!」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也不知道呀?只是看到他們,放了一大包鹽,還有茶葉之類的東西加水煮了個滾燙。放那冷水冰涼後,就拿來幫他洗傷口呀,所以我給起個好名叫鹽水煮。」蓮香越說越開心,居然感到這一切都不再是意外傷心的事,反倒成了她意外開心的事,這丫頭就是一個辛災樂禍的種。
不過聽她說完。我心在打顫,鹽和水,茶這一煮,那不是在醃肉嗎?這不疼死人,才怪喲?想著他的那種叫聲一定很慘吧!好在我暈了回,沒看到好戲。不然我會阻止他們那樣做的呀。
「這裡是哪裡呀,這沒醫院嗎?」我很是奇怪。
「醫院,我問過啦!十里八村找醫院,上哪找去。偶爾有些土腳醫生,下一趟村來都被奉成活菩薩。我聽了他們那樣說就覺得好好笑喲,你說,要是我當醫生的話來這樣的地方一定很吃香吧,那每天都可以當活神仙啦!奉為菩薩喲!」蓮香這話說的很有頭腦,想必她是看中大家的愛戴啦!
若是真讓她來當這個醫生,還真的會讓大家喜歡她的,因為這裡太需要她啦!我不免笑笑問她:「你是不是真想做醫生呀!若是真的,這裡的每個人都會奉你為神的喲!」
「嗯,是真想來喲!我還想在這幾個村找個地方開市場呢?」蓮香居然樂開花啦!還展開他的宏圖啦!想來一定感受非同一般呀。不過我很佩服她有如此眼光。還說不定會有一番作為,因為這個地方離外面世界太遠啦,沒有多少人願意踏足,相反,偏偏這裡就藏著巨大的財富在其中。相信她有那麼一天能在這成就她的夢想。
「咳,咳……你們倆聊了這麼久啦!可以幫我一個忙嗎?」那個粽子的他,居然開口說話啦,把我們倆都驚壞啦!爬起床來的我衝上前去,看著他趴在那揚起的頭,笑問:「粽子老哥,你什麼時候醒的呀,偷聽我們說話有多久啦!」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驚喜過度,還是一時忘了自己與他的交情還是其它的原因,是一種非常親近的語氣在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