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過山,心裡很悲傷,可也很快又忘了剛才有過的悲傷。因為黃昏來臨。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地方的山它就這麼高,說句不中聽的,這回上這汪鋒林場的差使還真叫一個美差。也明白為什麼臨走前,家裡老媽的那種擔心的樣。想來是怕我吃不了這個苦喲。
是不是我這幾天沒洗澡的原因呀,怎麼這當頭感覺後脖子處好癢喲。叫蓮香幫我搓搓癢。這叫她搓,也就得了,可這一搓,我的天啊,是發燒一樣的癢,哎喲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貴喜,他算是有機會,來瞅個仔細,為了防止他有非份之想,我硬是不讓他看。可笑的蓮香引頭來看時,卻大聲地叫道:「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呀?」我不自覺是地要摸一摸啦。
手被他抓住了,說道:「別抓,讓我幫你看一下。」
「天啊,這只毛毛蟲好冤啊,讓你們給揉起什麼樣啦!」他一說到毛毛蟲,我的媽呀,我神經不打一邊來。雖沒見過什麼世面,這毛毛蟲還是聽過呀,全身發麻啦,在那一個勁地跳,蹦,呀的呀的,開始就眼淚縱橫啦!
看我哭了,笑死了蓮香妹子。她那死笑樣讓我來氣。瞪著她,大嚷:「你笑個屁,都是你給弄的,你再敢笑。」沒想到會如此大火,實在怪我看不得她幸災樂禍。
「好啦,我來幫你弄一下,否則全腫啦!」貴喜好心要幫襯,我可不領情,想你是好坯子還是一壞泥子。看到他那手要來扯我的衣服,心裡可急喲。
「把你手拿開,不要你弄,不要弄啦!」我沒半點好臉色看向她,轉頭瞧蓮香,叫她:「蓮香,來把我弄好」說完背朝向她。
她居然愛理不理,丟出一句:「我才不幫你,那毛毛蟲早給搓給泥啦!我死都不給你弄。」頭一扭,還真就不搭理啦。
氣壞我啦,跑上去,抓住她,大聲嚷:「你要不要給我弄,要不要?」架式很嚇人。
可惡習的蓮香更讓人生氣,一把甩脫掉就跑開啦!還笑道:「我才不幫你弄呀,我怕呀,要弄你找他幫你弄呀!」說著話,手直指貴喜,讓我真的沒得選擇嗎?
拿眼看著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可現在我的天啊,這癢得實在不可開交啦!再癢下去,我會被活活癢死的呀!顧不得那麼多啦!背朝向他,冷冷地說:「快點幫我弄,快被癢死啦!」
手護胸前,衣服抓的死死的,是真的好害怕他有什麼壞點子。他也不省油,冒出一句:「你能不能把衣服脫啦,你這樣我怎麼弄呀!」
這人是不說話還真當他是啞巴啦,說出來的話哪像人說的話呀,聽到『脫啦』兩字,第一反應,立馬蹦開,驚詐:「什麼?讓我脫啦!你,你,你什麼意思?」跑遠的蓮香,聽得清楚,也插話:「莉香姐,還等什麼?那就脫了吧,哈哈……」
我實在看不下去這丫頭啦!嘴巴怎麼變味啦!狠狠地瞪向她。
「好啦!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把上衣後背給露出來,我好幫你洗乾淨嗎?幫你弄呀?聽得明白吧?」他也有不耐煩的時候,解釋得也太牽強了點。
「哦,知道啦!」我聽明白了,為剛才的話覺得特躁,耳根都在發燒。順手把上衣直接給脫啦!
算是折騰一番,感覺稍微好點啦!可還是很癢呀,他卻掏出一瓶酒,在我背上給搓了一陣子,那種滋味很舒服,透在骨子裡,很快就不癢啦!可低頭看一看自己,這不就剩內衣穿在身上了嗎,立馬把衣服給穿上。來了一句:「好啦,不癢啦!不許再看啦!」天啊,剛才他不是已經全看了嗎?居然這樣被他搓背啦!這要是換成古代,男女授受不親,我這不就注定要嫁給他不成了嗎?
轉過身對他說:「這事,往後不許提,不許讓人知道,知道不?」
「有什麼呀?莉香大妹子,不就搓一下背,我經常幫我媽搓背呀?」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呀,拿我跟他媽比,真是一個榆木疙瘩。
「啊·啊啊啊……」蓮香妹子的聲音,明顯是被什麼嚇哭的叫聲。
尋聲看去,只見她正向我們跑來,一邊跑,一邊大叫:「有一群狗在那邊,眼睛好嚇人呀!」
「那不是狗,是豺狼,快跑吧!」貴喜抓住我的手,往山下跑。
蓮香妹子跑在後面,反問:「不用跑那麼急吧,還很遠喲!」
「快跑吧,趕上來就來不及啦!」貴喜此刻卻這麼慌張,看來他說的沒錯,我回應道:「蓮香,快跑啦!很快就會趕上來啦!」
聽我這叫喊,蓮香沒有放慢腿腳,這就是三碼的速度,可沒想過我們這是跑下坡路啦!人說,這上山難,這下山可應該不難呀。何況是跑著下坡呀,可沒想過,這跑著下坡速度是一碼加一碼,越來越快,腳不像長在自己身上呀,是踏雲朵上啦!再快就是踩在空氣上啦!想想這速度,我可以在奧運會上拿第一啦!加上有他拉著我,不過也來氣,就這樣被他拉手啦,太沒浪漫的味道啦!
還在考慮浪漫喲,這下是慢不下來啦!眼前的小路在轉彎啦,可轉不過來啦!眼睜睜地看著就要撞上大樹啦!
他反應好快,拉我一手也就夠啦,一腳猛剎,另一手一攬就抱住了我,硬生生地擋在我的面前,撲騰著我壓著他的身體直直地撞上了大樹。我驚呆啦!我沒有事,他擋在面前,可是他卻重重地撞到了大樹上。
可更糟糕,撞到大樹並沒有停止,腳跟卻被殘枝掛倒。倆人抱在一塊往下滾,他緊緊地抱著我,頭埋進他的胸膛,我飄啦!心裡下一秒就是天堂,就這樣和他,去了天堂嗎?我的天啊,我在海裡,我的身邊飄起了小花,老母親的眼睛向我微笑。
可還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莉香姐,莉香姐……」
我這是?我這是?我這是怎麼啦?蓮香的聲音。我努力要找到她,睜開眼啦!
懷中的他眼睛是閉著的。可手卻抱得死死的,蓮香妹子驚嚇的眼神讓我明白發生了什麼?馬上反應過來,掙開他的雙手,站了起來,我一點事都沒有,可他卻沒有醒,使命搖他的頭,看到那緊閉的雙眼。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