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這些日子以來,他許多事情苦思不得其解,心中矛盾到了極處,賈治國是他一直相信並願相信之人,豈料他卻對自己隱瞞了這許多事。
織田秀信皺眉道:「想要什麼?你不妨舉個例子看看。」
一光柱中有人道:「先說好,可不能和我們利益相沖,我得了驚天譜,便要擁有五十年內所有山西煤礦的開採權!」那光柱正在地圖山西附近,語音甚是興奮。另一西藏附近的光柱中人道:「我前日與活佛商量了,你們——知道我的意思。」
內蒙古附近的光柱也發出聲來:「正是,你們可不能要了我們的地盤!」
陸幸聽得他們商量之事,雖許多人語焉不詳,但其中意思卻也大致猜得,這些人正是要藉著驚天譜謀得私利,陸幸想及此處不由得大是憤怒,想到他們中不少是國家高官,憤懣之情更是難以言喻,眼見莫先生閉上眼睛,悄悄歎了口氣,不知正在想些什麼。
織田秀信「哦」地一聲,微笑道:「我已明白了。我是日本人,你們隨意劃沿海幾個島給我國,卻如何?」光柱中眾人齊聲道:「這怎麼行了?」賈治國肅然道:「割裂國家領土之事,豈能做得?」
陸幸見他說得正氣凜然,不由得又在心內多了幾分指望,但此時一顆心空空蕩蕩,也不知是指望他忽然良心發現,還是指望他本就是個真正好人了。
織田秀信笑道:「不給也成,賈兄你沒有武功在身攔我不住,那麼我此刻便上少林寺去,通知陸家傳人一聲,或是將這裡發生之事告訴旁人。」他目光向光柱中許多人一掃,眾人生怕被他認出,紛紛遮面後退,織田秀信冷冷一笑,指著燕京地界光柱道,「這本該是馬有為市長的位置吧?你們幹嘛拔去了他?」
燕京地區光柱中那人道:「哼,馬有為貪得無厭要的太多,我們一合計,便拜託賈治國將他踢了,此刻那傢伙多半正在檢察院裡痛哭流涕呢!」犁叔歎口氣道:「可、可惜陸家傳人被你利、利用,卻是全然不知。」眾人一起哄笑,陸幸聽得眾人笑聲,只覺心如刀割,恨不得奮起身來,狠狠往牆上撞得幾撞。
賈治國肅然道:「那也算不得利用,馬有為禍國殃民,本就是國法不容。」織田秀信拇指一翹道:「好,臉皮真是夠厚。我問你,那幾個島,究竟給不給我們大日本帝國?」
賈治國默然半晌,道:「我只能撤去島邊駐軍,將那算作公共海域,你們能不能得到,最後還要協商。」織田秀信笑道:「那便算是談妥了,犁叔,你有什麼要的東西?」
犁叔搖了搖頭,道:「我只要裡社垮台,別的更無所求。」光柱中眾人紛紛鬆了口氣,都道:「不錯,為了國家安定,裡社這等犯罪組織非滅不可!」「不勞大叔你說,我們也決意要它覆沒的!
賈治國凝視犁叔,忽地搖了搖頭:「社長真不該為了個女子,而得罪了您的。」
卻有一人笑道:「可若再讓我選一次,那個女子我仍是不會放棄。」正是莫先生的聲音。陸幸一驚側頭,莫先生不知何時已站到了客廳正中!正與賈治國等人面面相對。
光柱中之人齊齊色變,似是竭力要向後退,無數人戟指大呼:「這難道是裡社社長嗎?」「賈治國,這是怎麼回事?」「快拿下他!」
莫先生陡然現身,賈治國三人也都頗出意料之外,對視一眼,均不自禁地向後撤步。只聽「辟辟啪啪」一陣亂響,無數光柱消散不見,顯是光柱中之人不欲被賈治國瞧見面目,紛紛在那頭切斷了通話。
莫先生哈哈笑道:「各位大人不必著急跑路,等在下得了驚天譜,自然能查得到你們身份,到時我們還會再見。」
此時客廳內餘下還有數十光柱,聞言均是驚怒交集,齊聲道:「你這叛國分子!」「你要和國家作對麼?」「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莫先生淡淡地道:「你們也配代表國家麼?」伸足在地上一頓,這地圖顯像通訊乃是高精尖科技,隨意一根電線斷裂便即報廢,莫先生內功何等厲害?這一腳直踏得地板龜裂,光柱中人高聲叫罵,卻於頃刻間消失無蹤,霎時間滿室俱暗,再無半分光亮。莫先生走到牆壁一畔,輕輕擰開電燈,凝視著眼前三人,「去了這些聒噪之人,倒也清靜。賈司令,不……我社第十三位CEO,這算是我們初次相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