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晚,小顧歸去得很晚,搖晃著門卻打不開鎖,對凌瑞琪恨聲道「我恨你,也很你父親!」
那一晚小顧將凌瑞琪推倒在地,凌瑞琪昏迷過去。
之後在醫院中,小顧便對凌瑞琪表白了。
「因此你後來和凌瑞琪表白,和她在一起,只是為了報復她?」陸幸問道。
小顧不說是與不是,只是微笑著走入雨中,低聲道:「因此我對她表白之時,說了兩次對不起。」
陸幸歎道:「因此你後來甩了她?這報復未免……未免……」
小顧搖頭道:「不,我本想將對凌繼業的恨,轉移在她身上,但相處久了之後,我卻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了她,因此我只有和她分開。」他此時身子已被雨淋得精濕,不住開始顫抖,
他說這話時,並沒一絲一毫地猶豫與作假,陸幸看他神色,忍不住為他難過。
「你知道麼?在我和她分開的時候,我已不想再報復了,因為她哀傷痛苦的神情,令我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分明愛上了那人,卻偏偏已無法與她相處。
「我離開她後,借助裡社的力量,依靠驚天譜中記載的知識資料,幾年間開創了通申銀行,就在那時,裡社之人告訴我,驚天譜將成,他們要著手對付凌繼業了,問我有沒有興趣。」
陸幸吃了一驚,道:「凌繼業畢竟是高官身份,江湖中人怎麼能輕易動他?」
小顧笑道:「你莫要忘記,驚天譜中自然也有凌繼業收受賄賂,貪贓枉法的證據,但是凌繼業為人謹慎,關於他自己的資料都是隱藏的,能打開之人除了他外,便只有身為驚天譜本身的我。」
陸幸只覺脊背上一陣寒意湧上,道:「原來凌繼業最終落馬,是因為你將他貪贓枉法的證據給了公檢法機關!難怪……難怪凌瑞琪如此恨你!為什麼,你不是已不想報復了嗎?」
但在他心裡,也不得不承認小顧做的沒錯,就算不為私仇,凌繼業這等禍國殃民的貪官也該繩之以法,而除了小顧之外,這世上原沒人能夠制他。
小顧慘然一笑,道:「因為裡社之人斷不會只對付凌繼業的,他還有一個女兒凌瑞琪啊!」
陸幸心念一閃,想到裡社之人以自己脅迫凌瑞琪的手段,忍不住咬牙道:「原來他們以凌瑞琪為質,要脅迫你對付凌繼業!真太過分了!」
他心中的憤怒,便與小顧一般。小顧那時的心情,便與凌瑞琪要保護自己的心情一般麼?
想到此處陸幸猛地一驚:「難道凌瑞琪也喜歡我?」
小顧呆呆看著陸幸,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續道:「有人威脅我說,若是我不對付凌繼業,那凌瑞琪就會有什麼『意外』。你知道的,大家千金,豪門之後總有一些意外,這世上哪來這麼多的意外?」
陸幸自先前旖旎情思中回過神來,歎道:「原來……原來你揭發凌繼業不是為了報仇,也不是為了國家,而只是為了保護她。」
小顧道:「凌繼業那夜與我談了許久,他說我怎麼對付他沒關係,只要我放過他女兒。他說他知道我喜歡他女兒,說從今以後,就將女兒交給我……畢竟他不說,裡社之人不說,我不說,就沒人知道他是我揭發的。」
陸幸道:「既然如此,凌瑞琪後來又怎會知道?」
小顧道:「本來凌繼業已將凌瑞琪的轉學手續辦好,秘密送往他處,但途中卻被裡社之人得知,暗中下了黑手,車子出了車禍。」
「你救了她?」陸幸想起凌瑞琪那故事最後提及。
小顧歎了一聲,道:「那時我才意識到,原來無論我怎麼做,裡社之人都不會放過凌瑞琪,而我一人之力,畢竟也太有限,必須要借助更多武林中人的力量。在我聚集到那些力量之前,我該如何保護凌瑞琪呢?」
陸幸心中卻也在想,如若是他,當此情形該如何保護凌瑞琪周全?這般一想,心中又是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