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幸歎了口氣,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他說著要走向那對母子,凌瑞琪一把扯住他。
「木頭!你做什麼?」
「當然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你傻啊!他們問起來你怎麼說?說是驚天譜嗎?他們三姑六婆地一傳,天下可憐人就都找上咱們了,管得了那麼多嗎?」凌瑞琪斥道。
此時那馬斌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一聽,隨即聲音就響了:「真的?謝謝領導,謝謝領導……」
見他喜極而泣的模樣,陸幸也不由代他高興,凌瑞琪瞥嘴道:「謝謝領導……」
那老婆婆卻望著二人,眼中露出清晰的光來——在這老人心裡,當然也是不信這兩個學生樣的人有這等神通,但不知為何,她心裡總是覺得,這事圓滿解決,是與二人有關。
「謝謝你,小姑娘。」老人說。
此時那馬斌正在不遠處打著電話,對著空氣連連點頭哈腰。
「別謝我,謝謝這位陸大俠吧!」凌瑞琪道。
老人望著陸幸,忽道:「你,你姓陸!你是……你是……」她似是極為激動,一口氣登時喘了,凌瑞琪忙伸手撫摸她背脊。
陸幸一怔,道:「老婆婆,有什麼問題嗎?」
老人眼中露出欣喜之極的光來,連連伸手在前比劃,不住地道:「布……布……那塊布……」
凌瑞琪與陸幸對視一眼,面面相覷,不解其意,此時那馬斌回來了,心情極好地和二人打著招呼,將老娘推了開去。老人兀自伸手比劃道:「布……布……」
陸幸問凌瑞琪道:「什麼布?」
凌瑞琪白了他一眼道:「我哪知道?」她說到此處,忽然身子一晃,倒在陸幸懷中。
陸幸驚道:「凌瑞琪,你怎麼啦?」
「興許是動用驚天譜,有些累了吧。」凌瑞琪微微一笑。
陸幸道:「你歇歇,我帶你去房間。」
凌瑞琪凝望著他,眼神忽然變得遙遠,澀聲道:「你又來了麼?你為何…為何又出現了?」
——這目光中情根深種,便如要將陸幸融化一般,他只瞧得砰然心動,忽有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她,她看的不是我,而是別人!」
恍惚間,他心裡竟泛起一絲苦澀之意。
「為何…總是要攪亂我的生活……為何?」凌瑞琪卻沒意識到自己認錯了人,怔怔地落下淚來。
陸幸拉住她手道:「我帶你回去吧!」凌瑞琪猛地甩開他手,退開數步,眼中滿是怨恨。陸幸見她目中紅光隱現,不由一驚:「這不是一時精神恍惚,這是驚天譜系統的作用麼?」
他生怕凌瑞琪的自衛系統再次發作,那可當真不好收拾,當即合身撲上,要以力量生生將之壓服——想到凌瑞琪自衛系統中招數的凌厲巧妙,他本沒想著這一撲便能中的。
只聽凌瑞琪驚叫一聲:「你做什麼?」身子竭力要避,姿勢卻頗為笨拙。
陸幸一呆:「她怎地又不會武功了?」這一撲使足了全力,沒法收手,當即就將她按倒在地。
算上先前體育館那次,今日陸幸已是第二次將之撲倒,他驚慌無比,不及起身便問:「你沒受傷吧?」心想她今日已然失血不少,要是再來一次,恐怕真要將命送了。
凌瑞琪竭力掙扎,雙拳在他頭臉胸口此起彼落:「你滾開,為什麼又要出現?為什麼?你已經害了我一次,現在又要來害我第二次嗎?」
她打得雖急,但畢竟力量不足,也沒如下午那般招招精妙地指人要害,陸幸便硬挨下來。凌瑞琪打了一陣氣力不濟,拳頭停在他胸口,淚水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你……」陸幸與她相距極近,呼吸可聞,也不知如何安慰才好,心中憐意大起,只得環過手臂,將她擁在懷中。只聽她恨恨地道:「我恨你!」
陸幸身子一顫,隨即意識到凌瑞琪說的並非自己,「她說的是誰呢?該不會是小顧,畢竟小顧說自己對她只是單相思,她不至於會為個無足輕重之人恨極落淚。」
凌瑞琪忽「恩」地一聲,將他推了開來,目中滿是詫異之色:「你……我……我又怎麼了?」
陸幸見她目中紅意消散,心想她多半是好了:「我不知道,你剛才突然……就說恨一個人什麼的,把我當成了他。」
凌瑞琪一怔,似是憶起什麼,眼中登時又有些晶瑩,陸幸生怕她再次失常,忙道:「你或許是用了驚天譜,所以有什麼副作用。」
「我有的。」凌瑞琪忽莫名其妙地道。
「什麼?」陸幸不解。
「你問我有沒過真心喜歡之人,那是有的。」凌瑞琪吸了口氣,道。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陸幸試探道,「就是你剛說『你恨他』的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