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警燈閃爍,卻是連警察都已經到了。門外被圍得水洩不通,幾個警察攔在門外,不讓外人入內。
「同學請問,裡面是不是有強盜搶劫啊?」
「是啊,就在食堂,聽說有三十多個學生還有老師被他們挾持了。」
陸幸心道那多半是凌瑞琪在食堂吃飯,那時在食堂的人便也都跟著她一起倒霉。「有多少匪徒啊?」
「十幾個吧?每個人都帶了刀,蠻可怕的。說也奇怪,你說他們這麼多人搶什麼不行,幹嘛要搶學生食堂?這下子警察都來了,可跑不了了吧……咦,人呢……」那學生說。
陸幸繞到後門人少處,一躍便翻入學校,食堂周圍也圍了不少警察,陸幸便在工作人員窗口借力翻入,到了大廳僻處。
大廳中間約有三十個無辜傢伙抱著腦袋,蹲在地上。邊上站了十幾個漢子,當然此刻他們並未身著西裝,而通通是便裝打扮。凌瑞琪蹲在正中,神情倒甚是鎮定。
一個穿了運動服的男子站在她面前,小聲說些什麼;只是未說幾句,就又裝模作樣地跑到別人身畔說話,看來又似威脅,又似規勸。「對了,他們如果只是和凌瑞琪說話,難免惹人生疑。也幸虧周圍這麼多人,他們才不好對她單獨用刑逼迫,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陸幸看的明白,這男子正是昨晚被自己追到小吃攤內,澆了一臉滾油的倒霉傢伙,此刻他臉上赫然便是五六個水泡。
他再向四周看時,卻不見那「大統領」,心中微微一寬:「如果那大統領不在,我運出階位修為,該當能打敗他們。可是周圍還有這許多人在……變得我只能用外家功夫和他們對敵,這些人如果都是同一層次的話,那就都是外家修為的巔峰。一擁而上的話,我可沒有勝算。」
或許是意識到階位修為在這次行動中使用不上,因此那大統領便沒有前來。
他向人叢中看時,其中竟還有個熟悉身影。那是自己同寢的室友老豬,此刻正愁眉苦臉地左右顧盼,兩個褲袋向外翻出,想來已經被「洗劫」一番。
這位老豬向來好吃懶做,既不愛好衛生,睡覺時呼嚕聲又打得山響,還素來喜歡支使他人辦事,人緣也是極差。
陸幸此時有了把握,童心忽起便一個短信過去:「喂,我來救你,不過以後外賣來了,都得你下樓去拿。」
陸幸便在寢室裡也是沉默寡言的,平時從未在朋友面前顯露功夫,但以今日之勢看來,想也瞞不住了。他是少年心性,既然到了非出手不可的地步,那便索性賣弄一番。
桌上一堆手機中登時就有一隻響起,組織內一男子沉聲道:「誰的手機?」
「我……我的……」老豬顫聲道。
那男子打開手機一看,神色微微一變,道:「你有朋友說要來救你。」他說到這裡,忍不住笑道,「挺有意思的啊,叫什麼陸幸,誰啊?」
人叢之中,凌瑞琪神色忽地一喜,便向四周看來。
陸幸心中一動,他看得出凌瑞琪的喜色是出於真心,不知為何,陸幸竟覺有些歡喜。
「陸幸?我,我和他沒啥過節啊,他這麼害我幹嘛啊!」老豬嚷道,「我也就是衣服都要他幫洗,外賣要他下去拿,作業要他代寫,上課要他答到,借了幾百塊不還,睡覺吵得他睡不著而已吧!」
被挾持的眾人質均鄙視地望了他一眼。凌瑞琪忍不住「噗嗤」一笑。
陸幸則在眾人分神的當口,側身到了距他們最近之處,他有把握在這裡一出手,就解決掉三人。「不成,人質實在太多,還是要先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他望著桌上一堆手機,倒是生出一計來,此時若是那裡面有個手機響了,多半能將人目光引過去。此時老豬的手機還在先前那男子手中,如果打老豬的電話未必引得起餘人注意。
陸幸撥了那個陌生號碼,那應該就是凌瑞琪的。
信號連接之時,陸幸忽然想到一事——按理所有人的手機都被收繳到這桌上了,那麼剛才凌瑞琪是怎麼給自己打電話的呢?這許多高手在旁,她便是偷按手機鍵都難以不被察覺吧?
難道剛才她的手機一直在身上,直到自己來前不久才被收掉?也只能這麼解釋吧?
屏幕顯示已經撥通了,陸幸凝聚精神,只待桌上手機作響,有一兩人轉過頭去,自己便要出手!
一片寂靜。
「手機沒有響!」陸幸有些意外,「就算是振動也能被發現啊,難道是靜音?」
不對!沒有這麼巧合之事,那個陌生號碼不是凌瑞琪的!那是在這食堂中某個人的……而且這手機的主人多半不是人質之一!
陸幸背心出了一身冷汗。自己似是落入了什麼人的算計之中。
「難道是神秘組織中的人要引我前來?不可能啊,他們的目標應該只是凌瑞琪,把我引來不是多招一個對手嗎?」
他頗為疑惑地關上機蓋,正要再覓機會時,自己的手機卻「嗡嗡」地響了。
陸幸潛來時為防萬一,已將手機調成了振動,若非仔細傾聽,內家境界以下的高手是無法發覺的,他眼疾手快之餘,當即接起了電話,卻不做聲。
赫然便是適才那無人接聽的陌生號碼。
陸幸將話筒放在耳邊,只聽一個奇特的聲音道:「你來了嗎?我可等著你救人呢。」這聲音便似金屬摩擦一般,明顯是經過特殊處理的。
陸幸心中一驚,想問「你是誰,你在哪裡?」但卻又不能說話。
只聽那聲音續道:「你猜的不錯,我的確是將鈴聲靜音了,此刻我也就在這食堂裡面————但你放心,我並無惡意。」
陸幸運足目力,向四周掃視,卻不見有任何一個神秘組織的男子說話,或是背過身去。至於那些人質,那不是了。
「呵呵,別找了,如果我是在你能看得到的地方說話,那些人早就發現我了不是嗎?此前之所以打電話給你,無非是想通知你來救那位凌瑞琪小姐。相信你也知道,她才是這次劫持事件的主角。」那聲音道。
陸幸索性不再四下張望,只凝神聽著這人言語。
「一會兒我會掛掉電話,你大概數到三的樣子,桌上就有手機會響。到那個時候你知道該怎麼做。」
陸幸心中一寬,聽這人言語,他似乎不是神秘組織之人,所作一切也都是要幫助自己。但陸幸不信他動機會如此單純,他既然知悉凌瑞琪與自己之事,卻又隱身在暗,誰知是否有什麼更大陰謀?
「你究竟是誰?」陸幸以「傳音入密」的氣聲說道。但他內功不到火候,只能發出短促字節;他也不知這句話對方能否聽得清楚,若是手機信號稍差,對面只能聽到幾聲急促呼吸而已。
對面那人也不知有沒聽到,只是「嘟」地一聲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