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寄悠面色紅得透血,雪白的肌膚上淺紅之印一片。
南宮桀雙眸閃爍不已,額角有汗迸出,大掌掐著她的細腰,將她牢牢壓於身下。
她輕吟,細弱之音潺潺似水。
他迷醉,亦妖亦魔,讓她熱烈綻放。
她的青澀,她的香甜,她的一切,都那麼美,美得讓他失去了理智,讓他越陷越深,這個女子,真的……
不願再放手。
不願把她讓給旁人,不願她這嬌羞的模樣叫別人看見。
只願她,生生世世,都在他身邊,只念著他一人。
只願她,眼中再無旁人,今生今世,只為他綻放。
才知道,情字深重,世上萬物,他最想要的,只有她一人。
月色透過乾枯的枝椏灑下,映出這一屋內春色,於露寒的深秋裡,染上暖郁的緋色。
第二天早上,蘇寄悠閉著眼睛,渾身酸痛難當,靜靜的躺著,動也不想動。
南宮桀從身後攬著她,溫熱的唇吻著她的頸側,輕柔低喃,「悠兒,我愛你。」
長長的睫毛一顫,眼睛仍然沒有睜開,手,覆上他的手背,低低道,「我知道。」知道這個男子,為了愛她,在她面前卸下了桀驁冷然的神色,處處謹慎,處處溫柔,真心真意的愛著她。
「悠兒。」安靜了許久,南宮桀又喚了一聲。
「嗯?」她眨了眨眼,掩去幾滴凝聚的淚水。
他大掌輕輕撫上她的小腹,呢喃如耳語,「要個小孩好不好?」
蘇寄悠一怔,感覺身後的人許是緊張,渾身僵直著,柔柔一笑,說道,「好。」
一道暖意滑過南宮桀的雙眸,他將她抱得更緊,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頸側,餘光瞥見她身上的淡淡淤痕,眸色一深,呼吸漸漸粗重。
感覺他的身軀漸漸繃直,她警惕的轉過身,一手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對上他的視線,她怨恨似的瞥了他一眼,佯怒道,「不准。」
見他陡然暗淡的眸光,微微一歎,不由又補充了一句,「我會痛。」
他凝眸,隨即恍然大悟,俊美的臉上飄上幾朵紅暈,移開視線,他埋頭在她肩上,輕輕烙下一吻,心疼地說道,「對不起。」
蘇寄悠將臉埋在他胸前,聽著他的心跳聲,微微一笑,「沒關係。」
「悠兒,回去,我們再舉行一次婚禮好不好?」對於上次滲了私心的成親之禮,他一直內疚在心,總想好好補償她,對於這個女子,他現在,只想給她天底下的最好。
蘇寄悠一怔,抬頭,「可是上次已經——」
「上次不算,有暗之一族的人從中搗亂,悠兒,我想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就像你們現代的一樣。」下巴抵至她額頭,他輕輕的嗅著她的秀髮。
暗之一族?
忽然想起那妖魅的男子,蘇寄悠不禁問道,「桀,冷無月怎麼樣了?」
環著她腰際的手一緊,南宮桀扯扯嘴角,滿口酸意,「他活的好好的,所以,悠兒,不要再見他,好嗎?」
想起來這裡之前,那人夜闖天山只為說一句話,「若她回來,讓我再見她一面,好嗎?」
鼻子一哼,心火冒起,憑什麼要讓他見悠兒?不,他決不允許!
想起那清雅如玉的男子居然只是偽裝,蘇寄悠不禁一歎,低低道,「我沒有說要見他,只是想問問他怎樣了,還有,真正的南宮桀呢?」
南宮桀臉繃著,表情明顯不悅,可是仍然開口道,「大哥被他們軟禁在紫城,自你消失的第二天,就被放了回來,至於冷無月,我們從此不曾見面,不過——」他低頭看她的神色,「聽說已經回到紫城了。」
似想起什麼,蘇寄悠眼角一動,「那麼你大哥的妻子千蘿呢?」
可憐那纖弱溫婉的女子,只怕還不知道枕邊人已經不是自己最親密的人。
見她不再追問冷無月的事,南宮桀眉峰微揚,繃緊的臉鬆開幾分,輕點她額頭,他笑道,「悠兒,你想想,冷無月會那麼傻,將自己置身於敵人的枕邊麼?那女子,自然也是假冒的,她的真實身份只是冷無月身邊的貼身丫鬟罷了,名字好像叫『織景』,而真正的千蘿,早已與大哥一起被他們軟禁了。」
蘇寄悠『嗯』了一聲,閉上眼,不再開口。
南宮桀見她神情恍惚,不禁探頭至她頸側,問道,「悠兒,在想什麼?」
她扯扯被子,輕歎一聲,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瞥了她一眼,臉色有幾分凝重,「你在想絲竹?」
微瞇的眸子一閃,蘇寄悠見他猜中,也不再顧忌,輕輕點了點頭。
他皺眉,目光透著寒氣,「想他作甚,悠兒,你不知道他差點要了你的性命麼?」
想起那夜,她罔顧鋒刃衝上前來,一顆心就狠狠的抽痛,看著她血痕斑斑,看著她漸漸消失,那種絕望,那種疼痛,滲至骨髓,宛若錐心,此生此世,便再也不想,也不願再經歷這樣的情景。
一次已是不堪負荷,若再有一次,他只怕會痛得失了性命。
下意識的抱緊她,只有感覺她熟悉的氣息,才真切覺得,這個女子,真的活著,而且還躺在他的身邊。
感覺他微僵的軀體,她一怔,心中頓時瞭然,轉過身,輕抬手臂擁上他的脖子,目光輕閃,「桀……」
南宮桀目光在她臉上晃了一會兒,看了她半晌才輕聲道,「我知道,悠兒。」見她開口欲說,便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悠兒,就算你活得好好的,我也絕對不會原諒絲竹。」
蘇寄悠低歎一聲,知道這次,絲竹真的挑起了他的殺意,可是,怎麼說呢,隱隱中,她總是覺得,當時,就算局面演變到最後,絲竹也不會對她下毒手……
所以,她才會想著讓南宮桀饒他一命。
「其實,他並沒有想要我的性命。」猶豫半晌,她還是選擇說出來,雖然這點理由根本不能消除南宮桀的殺意。
南宮桀擁著她的手臂緊了緊,眼睛直直的望著蘇寄悠,忽地嗤笑一聲,「他不想殺你?悠兒,如果他無意取你性命,怎麼會如此行事?」
「最後……如果不是他手上沒有用力,桀,我可能就不會活在這個世上了……」她輕抬下巴,清冽的眼神直直的與他的目光對視。
她摸摸脖子,只有淡淡傷痕,當時確實是血跡斑斑,可是,傷口卻是不深,回到現代,只去醫院簡單處理了下,幾天就康復了,所以她才知道,那個人根本沒有想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