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漓心一荒,她要走了,剛見到她,她就說她要走了,她在掛念她的那位朋友嗎?他急急地站了起身:「我送你回去。」
彌雪穿起另外的那只鞋,在他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不用了,我自已回去就好了,你不是找朋友啊,去啊,這個。」她一手捉起那個馬面具:「送給你作個留念吧!我叫葉彌雪。」多多關照就不必了,畢竟是陌生人來著。
龍漓怔怔地接過,這個名字他在心底念了千萬次:「我是漓,三點水的那個漓。」
漓,彌雪忽然驚喜以叫,抓住他的手穩住身子:「你叫漓,你知不知道,我有個玉。」彌雪扯了藏在衣服裡的那塊羊脂白玉:「這裡的珠子裡刻了個漓,還有個雪,不知道是不是我這裡的娘和爹的名字。」
像一塊石頭狠狠地砸在龍漓的頭上,她娘和她爹,那塊玉是他送給她的,還特意在珠子裡刻了漓和雪兩個字,她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他又在期望什麼呢?這也是緣份也是轉機嗎?讓她重新再接受他,愛上他,他在考慮,要不要以皇上的身份讓她進宮。
「漓,我先走了,謝謝你幫我撿鞋子,浪漫的就像經典的情節,灰姑娘的玻璃鞋,給王子撿到了,呵,你千萬不要是個王子,這些子我們就不能做朋友了。」無妨說王子是高高在上的人,不能隨便說話和隨便見的,而她真的喜歡自由自在,討厭那睦阿諂奉承的事。
灰姑娘的玻璃鞋,她最討厭是王子,龍漓到舌尖的話又吞了回去:「我送你回去。」那就以普通人的身份慢慢地接近她吧!
「不用了,我自已回去就行了。」問一問人總能找到了,無府很出名的。彌雪一邊退著一邊說,誰知一不小心踩到什麼,整個人往地上摔過去。
她閉上眼,以為自已會摔個鼻青眼腫的,一雙手接住她,輕一用力,她就到了漓的懷抱,她沒看到他抱著她輕歎了口氣,自顧自地脫下那鞋:「雖然好看,卻是極難穿,不要了。」兩隻鞋就扔掉。「哪個,謝謝。」她掙開他的手,似乎聽到有人叫她名字,越來越清楚,那聲音透露出的焦急讓她心一急:「我走了,我朋友在叫我了。」
漓仍是拉住她的手:「我送你回去。」他想知道她住在那裡。
彌雪一笑:「不用啦我那個朋友啊,不太喜歡看見我和其他的男孩子在一起,他人很好的,我不想讓他難過。」她說完像只花蝴蝶一樣地走入人潮中,轉眼就不見了。
只剩下孤憐憐地兩隻鞋在地上,龍漓撿起,唇角露出一絲滿足的笑,終於見到彌雪了,他終於見到她了,她說這像玻璃鞋,感謝這玻璃鞋,讓她腳痛,讓她坐在那裡,當他折回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她了,那時他連呼吸都忘了,她知不知道,她身上已染上了他的追魂香,他必能找到她了。沒有遲疑,龍漓帶著兩隻鞋追入人潮中。
狂舞的人海,已快到了結束的時候了,來往的人都紛紛散了去。
彌雪揮著手:「無妨,無妨我在這。」
她紅色的衣服格外的明顯,無妨一眼就看到了,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卻不忍責怪她,看她赤著雙足,他奇怪地問:「彌雪,你的鞋呢?」
彌雪擦擦鼻子:「還說呢?那鞋子好看卻不好穿,我的腳疼死了,還差點摔了一跤,我把它扔了。」太久沒有穿過高跟鞋了,真是不適應,還差點在俊男面前摔倒的,丟臉死了,不扔了它還放著幹什麼?
無妨心痛地看著她的腳:「小心路上有碎石子。」她的雙足又白又嫩,要是傷著了他會心疼的。無妨蹲下身子:「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彌雪左看右看,四處都是人的,不好意思地說:「不要啦,那麼多人,你前我,我會讓人笑話的。」
只有男女親密友人才會背的,是很浪漫,可是在這裡,民風純樸的,她還是入鄉隨俗的好。
「彌雪是怕人笑話的嗎?」他挑眉問。
「呵呵,這倒也是,不過我很重的哦。」
「你才那麼丁點肉,能重到那裡去,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來吧,姑娘,請上轎。」背她到天涯海角他都願意。
彌雪不客氣地爬上他的背:「好多人在看我耶,真不好意思的,你的面具借用一下。」摭住她算了。彌雪伸上手取下無妨臉上的面具,戴在自個的臉上,得意地說:「這下沒人認識我,要笑也是笑無妨公子背著一個姑娘走了,別人要損我的名音也得打聽清楚。」死貧道不死道友。
無妨任由她取走,笑意溢滿他俊帥的臉:「背媳婦回家了。」
彌雪在他的肩上輕捶:「正經點啦,你很有名的耶,小心讓人家笑話你,注意點形象啊,有錢的無妨公子。」
「彌雪,如果我沒有錢,你會不會和我交朋友。」錢財是身外之物,其實最重要的是人,只要青山在,哪怕沒柴燒,很多人都是看中他的錢,卻不知道他打小三歲開始就跟著他爹學算賬管賬之類的。
考驗她嗎?她葉彌雪是那樣的人嗎?「當然不會啦,你那麼講義氣的一個朋友,誰不交是誰吃虧,你那錢算什麼?最值錢的啊」她戳戳他的腦袋:「還是你的腦子。」
「想來我是遇到紅顏知已了。」非她莫娶了。
「那你的紅粉知已是誰啊,還有,偷偷的告訴我,你去過那裡的青樓。」聲音越來越遠,兩人親密的動作卻刺痛了龍漓的眼,那是無妨公子,天下第一有錢的無妨公子,彌雪竟然給他藏得那麼密實,而彌雪那麼信任他,難道他是趁人之危,在彌雪失已之後討好她,讓她喜歡上他,好啊,無妨公子,你就等著吧。
「爺。」一抹影子靠近他:「查到了,在無府,今晚三更起程去南方。」
「想走。」他冷冷地叫,無妨竟膽大的想要把他的珍寶給帶走:「讓江公公帶人馬在半路上攔住他們,不許傷了彌雪一根寒毛。」
「是爺,那要將彌雪娘娘帶到何處。」
「入宮。」收在他的身邊。這一次他再也不放手。
「站住。」幾百個黑人人圍住無妨和彌雪,手裡閃著銀光的是箭。
不會吧,到家門口了還遭打劫,彌雪的臉縮成一團:「無妨公子,怎麼辦。」
「不要怕,有我在。」他安慰著,只需要一個口哨,他的武師就會過來,但是他不是一個人,他背上還有彌雪,而他不冒一點的風險,這幫人似乎在這守了很久了,要是奪命早就放箭了,那麼要錢就好辦了。
「嗯,我相信你。」她把頭埋得更低了,千萬不要射到她的花容月貌了,這裡沒有整容的。看來有錢人也不是好當的,還有人想不勞而獲,攔路打劫,害她這池魚也遭怏的。
一個黑衣人閃了出來,壓低聲音說:「無公子,把人放下,便無你事了。」
嘎,放下她,目標不是他而是她,彌雪抬起臉:「我又沒得罪你們,我很窮的。」拜託,搶錢也要先打聽清楚,搞好對象,要不會餓死的。
「閉嘴。」有人吼他,彌雪委屈地不說話。
「啪。」那個帶頭的黑衣人給了那傢伙一巴掌:「彌雪豈是你吼的。」
天啊,那聲音。「大叔。」彌雪叫了出來:「你怎麼做起這行來了,這無本生意你也做啊,也太黑了點吧!」虧她還把他當好人看呢?原來是殺人放火一型的,哎,視力二點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啊,哪叫做閃神。
即然給彌雪認出來了,龍墨也沒有再摭下去,扯了臉上的黑布,露出他冷俊而酷的臉,貪婪的目光熱烈地注視著彌雪。一會才冷冽地說:「無妨公子,把人放下。」
無妨更是抓得緊了:「三皇子,這是無妨的家門,請三皇子自重。」
「你是不放是吧。」龍墨取過箭,上了弦,對著無妨的心口:「一。」他該死,把彌雪藏起來,還背著她。只需箭他就可以穿過他的心口而不用傷彌雪分毫。
啊,又來一二三的啊,這大叔好黑心啊,彌雪擔心,用力地跳在地上,觸到冰冷的地讓她顫了起來:「等等,我下來了,不許為難無妨公子。」又小聲說:「無妨公子,好漢不吃眼前虧的。」絕不能傷了無妨公子,那她罪就大了。
「大叔,你想幹什麼啊?」一回頭彌雪就叫了起來,誰知,龍墨的身影極快,她還沒有看清,他就點了她的穴,讓她不省人事地倒在他的懷裡。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她給綁住了,軟軟的綢布困住她的雙手和雙腳,讓她不能自由行動,但質地甚軟,不至於傷了她嬌嫩的肌膚,好過份啊,這個大叔真是的,跟他有仇嗎?彌雪張著大眼怒視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動也不動,這月黑風高放火掠人的事,她最最最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