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怎麼會在這裡?」姬妃吃驚的看著女皇,立即跪下行禮,繼而他忿忿地抬起頭來目光恨恨地轉向葉赫水芯:「你這個死丫頭居然算計本宮。」
女皇的表情很複雜,有震驚,有憤怒,有失望,有不捨,她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看著姬妃說:「姬兒,你真的是太讓朕失望了。這麼多年來,朕最寵愛的是你,朕袒護你,縱容你。你所做的那些事,朕不是不知道,可是朕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裝糊塗。就連你挪用了五成的賑災銀兩,朕都捨不得把你交給刑部,只是想私低下單獨處置。可是你居然連朕的女兒都敢害。芯兒,她可是朕的皇長女啊!你做出這種十惡不赦的事,朕也保不住你了。」
「陛下。」姬妃從容的笑了笑,淡淡地說,「倘若不是因為水芯是癡呆,而臣妾的慧靈聰明能幹,陛下最寵愛的人會一直都是臣妾嗎?臣妾只不過是父憑女貴罷了!」
「你……」女皇氣得臉色發青,說不出話來。
這時站在女皇身邊的皇后雙肩微微地聳動,忍不住輕聲地抽泣起來。他的委屈有誰知道呢,原本屬於他的一切恩寵榮耀都被姬妃搶走了。他的女兒遭人迫害,魂魄離開肉身,他一個人苦守著女兒呆傻的肉身,每天以淚洗面,等著女兒恢復正常。眾大臣更因為他的女兒呆傻,上書進諫,說他是不祥之人,要求女皇廢後。女皇雖然沒有廢了他的後位,但是十幾年來都不曾看他一眼,讓他空頂著皇后的虛名,守了十幾年的活寡。
女皇看到皇后傷心委屈、淚水漣漣的樣子立即愧疚地把他擁入懷中,憐愛地說:「清水,朕知道你受委屈了,朕一定會好好地補償你的。」
「來人啊,把姬妃押入大牢,等候處置。」 女皇厲聲喝道。
幾個侍衛立即衝進了上書房。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把他抓起來。」女皇見侍衛們站著不動,著急地喊道。
「陛下,她們是臣妾的人。」原來跪在地上的姬妃站了起來,臉上帶幾分得意的笑容。
上書房內的氣氛開始凝結,變得說不出的緊張和怪異。
「你們好大的膽子,難道你們想謀反不成。」女皇大驚失色。
「陛下,不好了,」女皇剛說完余心就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陛下,鎮遠侯帶著一萬騎兵,八萬步兵,將整個皇宮圍得水洩不通。」
「姬妃,朕一向待你不薄,可你還不知足,居然勾結鎮遠侯。」女皇腳下一軟,她身邊的葉赫水芯和皇后連忙扶住她。
「陛下,只要你下詔傳位於太女,您自己退位做太上皇,臣妾會念在我們妻夫一場讓您好好的安度晚年的。」姬妃冷笑著說,他的雙眸中散發出一種異樣的光彩,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恐怕這只是姬妃娘娘你自己的意思,並不是慧靈的意思吧!」葉赫水芯淡淡的說道,嘴角邊有一絲難掩的狡黠的微笑。
「慧靈是本宮的女兒,本宮的意思自然就是她的意思。」姬妃此刻一臉的高傲與狂妄。
葉赫水芯的嘴角微微浮現出一絲自信而溫潤的笑容:「慧靈皇妹一向忠於母皇,決不會做出這等犯上作亂的事。而且我到鹿州香林廟上香還願時曾遇到慧靈皇妹,她也曾對我吐露過她的父後有一顆狼子野心,她很擔心父後會做出對母皇不忠的事。」
「不可能,」姬妃冷笑道,「慧靈怎麼可能對你這個一直覬覦她太女之位的皇姐說這些。本宮的慧靈早已接到本宮的信報,準備回來登基了。」
「是嗎?倘若慧靈支持你的做法,她就會來準備登基繼位,倘若慧靈不支持你,她應該就不會出現了。」葉赫水芯從容不迫地說道。
一絲不祥的預感掠過姬妃的心頭,此刻這個小丫頭怎麼會如此淡定,難道……
姬妃猶豫了一下,眉心微緊,隨即開口說道:「你這個臭丫頭,沒有傷害我的慧靈吧?」
「慧靈是我的皇妹,我們姐妹感情一向甚好,這個母皇也知道,我怎麼會做傷害皇妹的事呢?」葉赫水芯微微一笑,言語依舊淡定。
忽然,又有一大批人衝進上書房,迅速地把姬妃的幾個侍衛制服。
「陛下,末將救駕來遲,讓陛下受驚了。」鎮遠侯一進來就跪下行禮。
「易如郡,你怎麼可以牆頭草,兩邊倒?」姬妃大吃一驚,心中涼了大半。
「微臣是來救駕的。」鎮遠侯口中吐露出的字句,清晰萬分,帶著絲絲堅決。
「你不是帶兵來支持太女登基的嗎?你和本宮的協定難道你忘了?」姬妃幾近絕望地說。
「我易如郡一向行事光明磊落,對陛下更是一片赤膽忠心,又怎麼辦和你這個犯上作亂的賊子有什麼協議呢?」鎮遠侯冷冷地說道。
這時又一個清淡的中年女子聲音從門外傳來:「這就很難說了,鎮遠侯你沒有女皇的命令,就帶重兵進京,你好像預先知道姬妃娘娘今天要逼宮啊!」
眾人都抬頭看去,大將軍冷屢一身戎裝走了進來,跪下行禮:「陛下,末將救駕來遲,讓陛下受驚了。末將聽小兒冷風和冷雪說鎮遠侯易如郡帶重兵進京,末將擔心陛下安全就直接帶人往皇宮趕,果然不出所料皇宮已被易如郡的人重重包圍,末將拚死殺出一條血路進來救駕。」
葉赫水芯心裡一頓,老天啊,怎麼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這可如何是好?
鎮遠侯易如郡面色一變,今天和大皇女在一起的那兩個小子原來是她的死對頭冷屢的兒子,早知道就不放他們走了。
「兩位卿家都請起。」女皇面無表情地說,然後她轉頭看向姬妃,「姬兒,你說你和鎮遠侯之間有協定?」
「陛下,臣妾出重金請鎮遠侯支持太女繼位登基,鎮遠侯答應了。她還向臣妾要求事成之後讓她帶她的兒子易水寒離開冷宮,同時再給她一塊封地,讓她割地為王。」姬妃看著鎮遠侯冷冷地說道。
「易如郡,你沒有朕的命令就私自帶重兵進京,本就犯了律法,現在姬妃又指責你是犯上作亂的同謀,你如何能向朕證明你是清白的?女皇冷冷地說。
聽到女皇的話大將軍冷屢的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