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烈之五福臨門 出逃?出嫁 李岳襄死了
    五福心中一動,頓時安靜下來,淡淡笑著,道:「就算你要將罪名安在皇后娘娘頭上,舅老爺也不會饒過你的。一向聽說那郡主無法無天,你還是別和她一道廝混。」

    李岳襄見她如此鎮定,倒出乎意料,他原先想著將這個大秘密告訴父親,讓他們霍家倒個大霉,也順便讓李家——

    但轉頭一想,霍子琳他們都在手裡,五福一向最重視霍子琳,不怕她不說。

    他伸出雙手,道:「福姐姐,你說還是不說?不說,我讓你後悔一輩子。」

    嘶——一聲裂帛,五福的袖子撕破了,光潔白皙的左肩頭露了出來。

    「襄少爺!你不能這樣做!」五福哀求著,肩頭涼浸浸的,讓她陷入無邊的黑暗。她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將要發生了,往後,她如何面對大少爺?

    李岳襄絲毫不顧她的哀求,道:「你說還是不說?」

    五福大叫:「童崢救我!」這一剎那,她覺得,只有童崢才能救她脫離魔掌。

    「童崢還不知死了沒有,救你?」李岳襄獰笑著,涼涼的手又將靠近她。

    她已經感覺到了他手上的寒氣,全身汗毛倒豎。

    他瘋了,他真的瘋了!

    「童崢救我!童崢救我!」她眨眨眼,努力克制著眼眶裡的淚,暗自在心底裡祈禱著,再未出聲,不想在這個瘋子面前示弱。

    「放開她!」一聲顫巍巍的怒喝。

    「怎麼?你要殺我?」李岳襄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來,一手捂著後腦勺,再將手移到眼前,望著手上不斷滴落的鮮血,砰一聲倒地。

    「是,我要殺了你!我絕不給你欺負小姐!」綠草咬著牙道,手裡還高舉著那尊銅佛像,佛像慈悲的臉上流過血痕。

    她扔掉銅佛像,手忙腳亂解開綁住五福的繩索。她不能眼看著這個狠毒的畜生欺負了救過自己性命的小姐。

    五福心中充滿感激,卻又為她感到擔心,繩索一揭開,連忙揉了揉酸麻的腿,跑去看李岳襄。伸手在他鼻子前一探,還好,呼吸尚穩。

    「綠草,我要如何才能逃出去?」當下之計,盡快趕到童崢那裡向他求救。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方才在樓下高聲說話的,就是童崢的人。

    綠草說這郡王府中各門緊閉,沒有主人的命令,絕對出不去,堅持先帶她離開這裡。

    五福剛要移動,忽然給人牢牢抱住了腿,根本邁不開腳,低頭一看,李岳襄醒過來了,獰笑著抱住她,慢慢坐直身子。

    她驚叫著躲避,卻怎麼也無法從李岳襄的手裡拔出腳來。綠草尋著了剛才扔掉的那銅佛像,撲過來,狠狠的又在李岳襄頭上砸了一下。

    李岳襄鬆開雙手,昏了過去。

    五福眼見李岳襄頭上血湧如泉,俯下身子,在他鼻前探了探,鼻息若有若無斷斷續續,不由大驚失色:「綠草,他快死了!快喊人來,快救人哪!」她雖然恨李岳襄,還不至於要他死去。

    綠草扔掉銅佛像,拖起五福就往樓下衝:「他這種人,死了最好!什麼時候了,你還婆婆媽媽的!快走!」一不做二不休,不殺都殺了,只能豁出去了。

    五福腳步虛浮,恍恍惚惚間只知道隨著綠草的手而行,穿過小巷子,在園子間曲曲折折地穿行。紅霞已經散盡,月亮還沒有上來,夜色浮起,花樹搖曳。

    「不行,綠草,沒人知道他受傷,沒人救他會死的!」五福忽然甩開綠草的手,轉身往回跑。綠草要喊,聽見園子深處傳來人語響,趕緊躲了起來。

    五福跑回樓上,見李岳襄依舊昏倒在地,連忙抱起他,撕下衣襟給他包裹頭上的傷口,喊著:「喂,你怎樣?」李岳襄軟軟的,毫無動靜。

    房間內突然大亮,燈火如日。五福茫然轉過臉去,望著湧進來密密麻麻的人,目光最後停留在一個人臉上:「舅、舅老爺——」

    「你!你竟將他殺了!」李桓怒容滿面,目光中充滿了難言的悲哀。這個兒子雖然惹出天大的禍事來,卻沒有想到他竟死在這裡。

    李桓之所以在這裡出現,乃是奉皇命而來。

    懷德郡主景無雙膽大包天,受了李岳襄的指使,竟指使小太監冒充皇命,將童崢騙進宮裡御花園中去。童崢在園子中呆了一盞茶功夫,眼見月上中天,才知道自己上當了,打雁的人居然給雁啄了眼。

    他暗叫不好,心知五福霍子琳他們危險了,便不顧生死,直闖皇上寢宮,跪倒在宮門前,只求見皇上一面。

    皇上景炅最近忽然對李貴妃產生了興趣,三夜倒有兩夜召李貴妃侍寢的。那李貴妃與昔日婉順柔弱的李皇后頗為不同,嬌憨異常,活潑靈動,經常說些孩子氣的話語,引得景炅滿心歡喜。霍皇后貴為六宮之主,不多說一句,反而對李貴妃分外照顧,吩咐御廚房裡多送上補品。

    雖然夜深,景炅還在與李貴妃品茶,說說笑笑。李貴妃忽然撲哧一笑,道:「皇上,別人都奇怪,最近為何皇上特別寵幸臣妾呢。」

    「哦?那愛妃倒說說看,朕最近為何特別寵幸愛妃呢?」景炅慢慢的又倒出一杯茶來,送到李貴妃跟前。

    「臣妾年小,如何能妄測天意?只怕說出來,惹皇上取笑了。」這句話,李貴妃說得結結巴巴的,明顯一邊說一邊搜索著昔日家人的囑咐來回答。

    景炅手一擺,道:「朕賜你無罪,有什麼直說吧。」

    李貴妃嘴角春風,兩頰暈紅,俏皮地道:「君無戲言,皇上金口玉言,自不會哄臣妾玩。臣妾覺得,皇上過來,就是為了好玩。」

    景炅哈哈大笑,連連頷首,道:「後宮多少人盼朕一面而不可得,愛妃居然覺得好玩。」他愛憐地抱過她,置於膝上,輕輕搖晃著。

    最近霍李兩家鬧得不可開交,面和心不和,今日殿堂之上,霍僧達竟為東北軍費咆哮起來,彷彿天底下只得他一個忠臣,那老匹夫!

    「皇上——」李貴妃嬌羞萬分,身子綿軟,嬌滴滴道:「臣妾覺得皇上抱我,好像我抱小貓呢。」

    景炅附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悄悄說了一句話,李貴妃一聲嬌歎,將臉埋入了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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