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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洪最近的生活是喜洋洋的。
這麼多年的感情有了一個著落,他喜上眉梢,天天都去看雷洛。
但是方雪卻對施娜的狀態不是太樂觀。
“雷洛,我總覺乎著咱們做的這事不太對。”她看著雷洛的眼睛,很認真說道,那白白的臉,鮮有希罕地流露著嚴肅。
“哪有,這些日子那張洪可開心了。”
對此,雷洛不以為然。
“真的。我店裡不是放著兩台電腦給那些客人們無聊的時候上網用嘛。這丫頭現在沒事在QQ上就和人聊天。然後身上的衣服穿得特別的艷。我問了張洪,她不是天天和張洪呆一起,有時候晚上張洪去找她,她也不在家。”
“真的?”雷洛感覺有點不對勁。
“當然是真的。現在她變化太大了,你有空瞅瞅,這丫頭現在特別敢穿。說實話,她有本錢露,那身段是沒話說,皮膚也白,就算給她弄件木棉伽裟披她身上也還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可越是這樣,女人就越得謹慎。今天白天,有個男人來了,就直接從我們花店買了一千塊錢的花送給她。你說這上花店買花送給店員這不是浪費嘛。這還不錯,這丫頭還和我說壓根就不認識,就是一朋友介紹過一次。”
“唔,看起來這件事有點麻煩。”
雷洛的眉頭鎖了起來。
施娜看起來已然從失戀的感覺中脫離了出來,准確而言,她不排斥張洪,這男人對她相當的好,最主要的是,他的身體不錯,讓她很滿足。
她笑著,閉著眼睛倒在沙發上,任由張洪那熱氣哄哄的嘴拱著她的身體。
鮮花插在牛糞上?
她突然間一笑,自己還算得上是鮮花嗎?
她發現,性愛是一種很容易讓自己忘卻愛情的辦法。最重要的是,這種感覺,能夠讓她把過去的一切都暫時的忘掉。她知道張洪喜歡她,不對,是愛。
這種愛是無微不至的。
令她感覺到有些對不起這個男人,她可以給他身體,毫無余地的給。卻給不了心,雖然他說他能夠等,可是她卻覺得這很難。
男人的身體上有著一種汽油的味道,這與他白天經常呆在汽車中有關。
她不是很喜歡。
可是不敢怎麼洗,這種感覺就象是他的身體的一部分一樣,揮之不去,洗不干淨。
不過這不重要。
她習慣了。男人的吻噴著一種濃濃的熱汽讓她的身體,成熟而又年青的身體慢慢地熾熱起來。
皮膚出現了微紅。
她的嘴微微張開,開始喘息。
這象是一種引誘,不過禁讓張洪激動起來。他急乎乎,爬到她的身上,用粗厚的嘴唇去親她的小嘴。
她的嘴很紅,很甜美,牙齒很白,讓男人的性|欲象漲潮一樣洶湧。
她並沒有拒絕他的吻。
雖然張洪的胡子剌得她有點痛。
“進來吧。”
她用呻吟的聲音命令道,張洪很快的進入她的身體,粗獷而強勁的動了起來。
昏黃的燈。
兩個糾纏著的人。用陰陽之說而言,這就相當於,象征著剛強的男人與象征著陰柔的女人通過交|合艱難的新成新的生命體系。
事實上,即使最頂級的科學家亦認同這個觀點。
即使是電子也有著反電子的存在,例如反物質,當正和反一結合,會形成最璀璨的能量,然後正與反,陰與陽在這種璀璨中化成虛無。
女人渴求著。而男人想要給。
一個有著經驗,而另外一個卻缺乏這種經驗。粗男人張洪無法明白這個漂亮的女人要什麼,他知道要給,卻不知道按著她的節奏來給。於是在她的欲望達到高潮之前,他一洩千裡,然後很滿意地撫摸著她。
“你真好。你真美,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人。”
施娜沒有說話。她喘息著,看著那個燈,散發著淡黃色燈光的燈。身體還在炙熱,還想要,可惜這個男人卻已然無法再給。那狂風暴般的動作應該會把她送到性|福的極樂,卻因為太沖動而無法辦到。他的溫柔,他的熱情,她懂,她也不願意傷害他。
所以她讓他享受著這一切。
這樣的委屈,卻讓她更加的懷念那個很能夠體貼她心意的負心男人來。不說別的,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在身體上感覺到很快樂,一種和諧,沒有間隙,無以言喻的那種感覺,就象是注定此生會要相見一般。
莫非,那就是命中注定。
她淡然一笑,我想著他做甚。
“你走吧。”施娜輕輕地說道。
“讓我留在這裡吧。”張洪幾近祈求。
“不好,別人會說閒話。”她很嚴肅。
張洪溫柔地點了點頭,站起來,穿好衣服,離開。
女人沉默著,一直沉默著,鍾的聲音在嘀達嘀達著,指針慢慢地指向十一,又開始指向十二。她象一個孤單的百合,沒有人欣賞。她終於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能過來陪我嗎?”然後婉爾一笑,過了一會,她掛斷了電話。
不多時,門外傳來了汽車的聲音。
一陣腳步聲,接著是敲門聲。她只披了一件睡衣,裡邊什麼也沒有的打開了門。
空氣裡有著一種曖昧的感覺。
男人很英俊,三十五六歲,身上洋溢著一種成熟男人的感覺。他先是一愣,然後咧開嘴笑了。
“你還是想我了?”
“也許,是想你的身體。”
、女人哂然一笑,然後把睡衣解開,光光地,渾身散發著一種純美的光華站在他的前面。
男人嘿嘿一笑:“你真美。”然後抱起了她的身體。
女人嗡地發出一聲很嗲的聲音,男人便加快了腳步。同一張沙發,同一個女人,卻換了一個男人。
這一次,女人顯得很滿足。
兩個人,瘋狂的吻,相互緊緊的擁抱著,不肯分離。
施娜有一米七一。這樣的女人再瘦,也不會太輕。早晨她會在海風中沿著海灘跑步,這讓她的腿雖然看起來修而長且細,但是同樣有著力量。
當她象征服者一樣騎在男人身上的時候,男人哼哼起來。
很快他就發出類似於慘叫與求饒的聲音:“寶貝,啊,輕一點……”這樣的聲音此起而彼伏,不禁讓施娜感覺自己的欲|望顯得更加的焦急,然後充滿了成就感。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變成這樣。
她一直是一個極為傳統的女人,卻突然間發現自己的靈魂已然被身體深深的控制。
她不是不想要尋找回靈魂,而是當她每次觸碰到自己那傷痕累累的靈魂的時候,就會被自己的絕望和痛楚而傷得遍體鱗傷。
“也許這樣才是我吧!”
她突然間笑了起來,很開心,嫵媚到讓人無法想象。略有詫異的男人不明所以然,於是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自己很強壯,能夠讓這個漂亮而性感的女人瘋狂的著迷,於是更加的賣力起來,雖然她的身體讓他的身體開始感覺到極為強悍的吃力感,可是,男人的自尊心卻讓他忘卻了一切。
男人在快樂中明白自己的價值。
而女人在這種快樂中明白到,她需要更多的打擊,生活的打擊,以便使她的大地充滿清晰的疼痛,敏銳的觸感。
在這個漆黑的夜,偶然會有汽車開過的夜色,那如同的夏日炙熱陽光的激情,她放棄了一切。過去的一切,包括她的自己,她終於成為了另外一個女人,一個陌生的,她從來不知道的自我,代替了以前的她。
她更美麗。
但是,靈魂卻沉沒到漆黑的大海。
戀愛中的男人和女人都是敏感的。
施娜的來者不拒讓張洪感覺到困惑。他不明白,這個天天願意和他睡覺的女人卻不願意接受他的戒指,反而因為他的一再要求而開始拒絕見他,。
雷洛又被迫和他一起喝酒。
男人間沉默,是一種可怕的沉默,同性間無法用性愛來解決彼此間的悲傷,當然對於某些人是例外的。
“為什麼?為什麼她就是不肯嫁給我?”
“有時候,女人不需要去理解她,只需要去愛她。”雷洛喝了一口酒,此時的他,身上洋溢著一種工人的特征,粗獷而強壯。聲音顯得低沉,目光象大海,深不可測,卻又清澈如泉。
“你的話很難懂。”
“那就不要懂。”
“可是她不接受我的愛,我已經把心給了她,卻感覺不到她的回應。你知道嗎,這很讓人難過,痛得象針在剌著我的心。”
“男人,何必這樣?”
“有時候我也懷疑,我是否還是那個頂天立地的張洪。”
“你一直是,男人也有多情時,你不用太在意。”
張洪喝著酒,又一次沉默。
“我懷疑,她有別人。”
“哦?”
“她從來不讓我在她那裡睡。有的時候,我會聞得到,房間裡不止是我一個人的味道。”
雷洛嚴肅起來:“你確定?”
“可是,她從來不把我當成男友,我能夠怎麼辦?她告訴我,她喜歡我,感激我,卻不是我的女友。我是她的,但是她永遠不會是我的。這樣的話,很痛楚。”
“換一個吧。”
“但是這樣的愛,這麼多年的愛,你讓我怎麼放手?”他看著雷洛,竟然流下眼淚。男人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