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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雪看到了錢利權。
錢利權是一個年青人,二十五歲,很年青,目中無人,有著一種北城皇城人的睥睨天下的霸氣。這種霸氣在北城無處不在,就連的士司機也是如此。
但是錢利權的霸氣連見多識廣的楊雪都感覺有點吃不消。
他太霸道。
目光從看到她的時候,盯在了她的胸上,紅果果,無保留,極直接,就好像恨不得在這個著名的酒店大堂裡脫光她,再要了她。
這樣的男人,多是目無法紀之輩。
祖上銘恩,積下的陰德,先人的流血,數十年的經營與積累,才能煉就如此的地位和氣質。
饒是楊雪之見多識廣,九教三流打過無數交道,亦覺受不了。
到北城的時候,是凌晨三點。
九點,她就匆匆地陪著劉文來看這個男人。一個據說,可以吹口氣就滅了雷洛的男人。
「楊雪。」
錢利權輕輕一笑,牙齒很白,略有富態的臉拉出一個笑容,很滿意,點點頭,像是點評一道菜。準確而言,在他眼裡,楊雪是他的菜。他已然決定,今天晚上,可能是下午,這個女人就應該把人獻給他。
看著她,他就感覺自己聽到了她的吟唱之聲。
扭曲的。
激情的。
充滿了感恩的。
楊雪歎了一口氣,有些洩氣,如果是這樣的男人,她認為,不可能是雷洛的對手,失望的表情流於臉面。
劉文在抽煙。
他一直在抽煙,抽煙的時候,帶著冷冷的笑。
「我要殺一個人。」
他直接道:「一億,加一個女人。」在他的眼中,楊雪就是一個生意,一個籌碼。
楊雪不以為然,這個籌碼,是她自願。
為了幫楊勇報仇,這樣的籌碼,她覺得值。
一億是劉文的價。
自己,最有價值的就是身體。
「她?」
「是。」楊雪挺挺那豐滿的胸,認真道。
「這人很值錢。」錢利權輕笑。
「是。」劉文點點頭,「他是一個殺人者,一個不要命的男人,一個有背景的男人。」
「背景嘛。」錢利權笑了下,不以為然。
背景,有背景的人太多了。在他眼中,若是死後上不了新聞聯播之人,都算不上有背景。
他很直接地看著楊雪,「我要驗貨。」
很屈辱的感覺。
楊雪卻冷笑:「你有本事證明你有這個能力,別說驗貨,給你SM也不是難事。」
她有尊嚴,雖然尊嚴被粉碎。
一米七二的身高,三十六D的胸圍,走在北城這種國際名都,她亦是奪目亮點。
「有意思的女人。」錢利權咧開嘴笑了。
「看不起我?」他很嚴肅地問。
「我只是不相信你能夠幹掉雷洛。僅此而已,你若是能做到這件事,你得到的不止是我,還有我名下的三千萬家業。」楊雪認真了。
「三千萬真少,不過蚊子雖然小也是肉。看來你真的恨這個王八蛋。」
「他是一個徹底的王八蛋。」
「什麼仇?」
「殺了我哥。」
「很好。」錢利柄立刻判斷出一件事,就是這個叫雷洛的人至少是殺人不怨法,這樣的人,的確有背景。
一億三千萬加上一個超一流的女人,很不錯的交易籌碼。
他伸出舌頭。
他的舌頭很紅,很健康,也很長。舌頭繞著嘴唇一圈,充滿了貪婪的感覺。
「我是處|女。」楊雪很簡單道:「原裝的。」她笑了,莫名覺得自己有點不是人的感覺,自己很賤。不過她的確是賤。
「我上次在國色天香的時候,碰上了一個女人,說她是處|女。我上了。」他微笑,「昨天我那兄弟微少帶著她來吃酒,也說她是處|女,剛上。都是原裝的。」他臉上表情一冷:「都是原裝的,我現在已然不在乎原裝不原裝,只在乎,叫|床的聲音是不是大,身材是不是軟,動作是不是能夠讓我喜歡,僅此而已。」
「不要說這麼多。」劉文很簡單:「我知道你喜歡錢喜歡女人更喜歡直接說清楚事情,才找你。這件事,你可以接,也可以不接。找你,只是為了不留尾巴,不出麻煩,如果你挑三揀四,這件事不談也罷。」
上海劉文,北城錢利權。
兩大少爺,一北一東,並稱年青人中的狠辣角色。
錢利權的目光看向了楊雪。
楊雪站了起來:「走吧,開|房。正好我現在也有些睏。」
她做出了決定。
她是一個果斷的女人。
「成交。」
錢利權朝劉文拋了個眼神,很有自信,「就交給我。」
酒店的門打開。
上面有標識2032。
然後門關上,楊雪只覺得眼前一黑。守了二十四年的身體,就要失去。
她有些後悔,可是現在已然容不得她後悔。
完事後,錢利權咧開嘴笑了,手指上,有一滴血。鮮紅的血,來自於身邊這個正流淚的女人,楊雪。
她身上有著很多的齒痕。
這個男人喜歡咬人,喜歡咬得女人叫。
這讓他的感覺更好,更舒服。
他是一個虐待者,不過幸好未到變態的境界。這讓楊雪於內心深處,甚至有一點感激。
每咬她一口,她會慘叫一次,然後在心中記下一個數字。
四十七次。
於是她的身上有了四十七個傷痕。
準確而言,除了臉,她全身都是傷痕。
空氣裡瀰漫著香水味,很高檔的香水味。口水味,兩人流了很多口水,像發情的狗。人身體的氣味,有男人的,有女人的,混雜一起,很曖昧,也很奇怪。
「不錯。」
錢利權很滿意,他於是笑了,把這滴血塗在楊雪的嘴唇上。
嘴唇半開著。
她現在是一個女人了。
成熟的女人,妖嬈的身體經過完美的修改,完美到無以描述。
雪白的肌膚。
修長的腿。
精心打磨後的指甲,一切都完美。
錢利權伸出舌頭,很肥大的舌頭,這讓他的話聽起來有點含糊,不過舔的時候,卻很有力度。今天楊雪很完美的品嚐了一次。
舌頭順著她的臉,輕輕地舔,然後舔進了她的鼻孔。她難受,搖頭,卻被抓住。
「你要記住我的氣味。」
錢利權認真道:「永遠的。一輩子。再也不能忘。就像,我玩過的每一個女人。」
楊雪掙扎著,喘息。
她扭動著身體。
這讓錢利權很滿意,他要這樣的效果,於是他的慾望又一次燃燒,這樣的感覺,很少了。他年青,可是他縱任自己的身體滿足著無窮盡的慾望,偏偏這個世界有的是女人願意滿足他,甚至象楊雪這樣,求他去滿足。
所以他的身體不如看起來這麼好。
準確而言,他現在很難雄起,這讓他的自尊心很受罪。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居然讓他雄起兩次,不禁讓他更為滿意。滿意就要享受,享受就要讓她更深沉地記下自己的臉,記下自己的氣味。
一次又一次。
二次後面是第三次。
連錢利權就驚訝自己的狀態如此之好,看來以後,要上午干,他暗自這麼思索。
爾後,他抱著楊雪睡去。
一直睡到晚上八點半,才醒來,「我要回家。我有老婆,我討厭在外留宿。」他走了,很乾脆。
楊雪躺在床上。
看著天花板。
她餓,可她不想動。
全身有著剌骨的痛,你現在看到她,會驚訝,會害怕,一身,都是牙齒印。
紅色的,一片片。
淚水不停流落。
一滴滴,晶瑩著,在燈光下折射出七彩之光。
仇恨,這才是仇恨,她竟然笑了,發現痛楚能夠讓她把對於雷洛的恨,記得更清楚,看得真切。
在被錢利權干的時候,她很悲傷,因為,她甚至要幻想是雷洛在她的身體上折騰,才能忍受這一切無窮盡的苦海。
愛恨交織。
愛得深,於是恨得慘烈。
恨得深,於是就愛得瘋狂。
愛與恨之間,只是一個轉身之間的距離。
曾先安是錢利權的頭牌軍師。他跟了錢利權十八年,從他七歲,就一直是他的老師,也是他的保鏢,也是他的謀客。
四十一歲榮辱,四十一年北城生涯,讓他明白,為君之道在於用人,為臣之道,在於服從。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是臣若能哄得君王開始,則不會死,反而可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因為明白,所以一直過得很好。在二環,他買了房,三萬八一平米,而他買了二百六十八平米。
這說明,他的為人處事,很成功。
很多人羨慕他。
他也覺得自豪。這一次,他接了一樁買賣,他要去辦,辦之前,他先找到了他,以為增援。
「馬克,主子要用你。」他對著那個東北喀什爾河來的漢子認真說道:「你這次,要非常的謹慎,對手很強。」
他說話的男人面皮很白,手很修長,正彈著一把木吉它,很舊,他的技術不好,彈出來的章節有些雜亂,不過他卻很嚴肅地彈奏著。
他無話可說,只是點了一下頭。
對於馬克而言,他點一次頭,就相當於他說了一萬句同意。
曾安先把一個信封扔他前面。
他轉身,身後是三個很有特點的男人,這三個人,都會和他一起去上海,幹掉雷洛。他很有信心,雖然,雷洛的資料,讓他有點擔憂,不過,如果馬克去,他就不怕。
馬克是一個殺手。
極專業。
專業到他不需要槍,只需要一把刀,就可以一個人,幹掉二十個人,而不留下一點線索。馬克出手,天下我有。這是錢利權很喜歡的一句話,足證這個馬克的厲害。
不過,他還是為了保證成功率,派出馬克,外加曾安先。
這樣的舉措,就算雷洛是鋼打造的鐵男,也要他碎屍萬段。
他只有一個要求,要曾安先把雷洛的一隻耳朵和一隻眼珠帶來,裝在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裡就行了,這樣,可以做為送給楊雪的禮物。
這幾天,他天天流連楊雪的床。
楊雪越來越明白做女人的境界,不止是會打扮,更需要她的溫柔,還有她的身體在男人的眼中形成一種致使的誘惑。
是的,誘惑。
每天都需要。
她必須讓這個錢利權保持著激情,她害怕她失去了這麼多,卻一無所獲。
投資人,往往會因為一個錯誤的決定,而破產。
其實他有機會改變,卻不想因為失敗的投資收不回來,而無限的投入,直到自己被吞食。
這是一個殘酷的遊戲。
可是雷洛不知道。
劉萱告訴他:「我的哥不會罷休,他一定會找人來殺你。因為你玩了他的妹妹。」對於這一次,這個小美人很有點得意,看起來,像是她玩了他一樣。
人玩人。
誰玩誰。
這不好說,誰知道誰是誰的誰呢?
「不在乎。」雷洛很簡單地回答。
「可是我在乎。」她看著他,很認真。
「謝謝。」
「不許謝。」
「為什麼?」
「因為,現在我們是知心愛人。愛人,不可以謝,這是理所當然,愛一個人,就要什麼都可以給,你是天,你也是我的大地,就是這樣,我的就是你的,人是你的,命也是。」
「幼稚。」
「我本來就幼稚,但是幼稚很好,不用被那些成年人的思維所束縛。」她抱緊他。
她的胸變大了。
短短的時間,從B到了C。
這是奇跡。
她也是這樣覺得。胸依然堅挺,很美,很軟,很有彈性,這是她成功讓雷洛著迷的主要因素之一。
男人不可能無故地愛上一個人。
這就是男人。
男人永遠都功利,無功利的男人,那是傳說,是幻想。男人會很偉大,但是多是有著功利之心的原因,在某些時候,一個名,一個字,一個承諾,對於他就是一種功利,是最大的利。
舌尖,傳來女孩的溫柔。
她長長的些睫毛顫動,充滿了喜悅,連親嘴,她都在笑。
她的唇軟,豐滿,性感,不像是個十八歲的女孩,而像二十四歲。當然雷洛不會這樣說,女人害怕長大,她們覺得二十四老了,只有十八才是最美麗的時候。
二座城市。
二個男人。
都在床上。
他們,都因為女人,注定了一場生死間的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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