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糧五日之後,酈落雪和如月遇上了趕回來尋他們的程風。得知如月一路艱辛至此,程風愧疚不已,要自挖雙面謝罪。
如月握了握酈落雪的手,示意酈落雪阻止程風,「若不是程風尋過來,我同落雪便要凍餓致死在這雪山中了,如月當謝你才是。」
「夫人這麼說更讓程風無地自容。」程風是條鐵錚錚的漢子。留下如月自己後行,便已是愧疚不已。害的如月遇狼盲眼,困於雪山之中數日,更是讓程風難以自處。
「得一心之人,如月此生已是無憾。」依偎進酈落雪的懷抱,如月笑的幸福。「況且被雪灼傷的眼睛很容易便可治癒。」
「夫人莫要再寬慰程風了,此生程風皆是夫人的奴僕,鞍前馬後任憑夫人差遣。」程風發誓。
如月深知程風的為人,再說什麼只能更讓他心中愧疚,早些回去治好被雪灼傷的眼睛才能真正的寬慰程風。
雪山腳下的小鎮內,醫館內的大夫對治療被雪灼傷的眼睛很有一套,只用三日如月的眼睛便已完全恢復。程風沉了幾日的臉才放晴。
雪金蝶已經送回金州,等到如月他們趕回金州時,胭脂讓白便能製成。少了來時的急切,更有佳人相伴。一路從晉北到金州,遊山玩水好不愜意。
驛道旁邊酒旗飄飄,七巧焦急的站在酒旗下張望著。程風傳信回來,說找到如月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該到了。
馬車剛剛挺穩,七巧便急急迎了上去。車簾一挑,酈落雪正要下車,七巧一驚,倒退了幾步。
酈落雪輕巧的跳下馬車,然後回身讓如月搭著自己的手下了車。瞧著如月和酈落雪相依偎的甜蜜模樣,七巧笑的一臉高深莫測,旋即又苦笑起來。
「我的夫人哦,咱這小廟來了尊大菩薩。」七巧的臉臭的不行,那位確實是個難伺候的主兒。
「到底是誰能讓我的精明管事如此頭痛。」如月笑意盈盈的看著七巧。
七巧不答指了指酒館後面的宅子。「那尊菩薩就在夫人府內,夫人您自己去看看便知道了。」看了這陣子七巧確實給折騰了夠嗆。
如月隱約能猜到是誰,牽了落雪的手,信步向宅院走去。七巧將府內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條,又買進府了不少丫鬟僕人。剛到門口,門邊候著的伶俐門童就見禮開門。
這一趟走了兩個月餘,現在已是冬末春初,一樹的楓葉早就落盡了,此刻樹上一層薄薄的血,隨著風簌簌而落。樹下立著一個穿著玄狐裘皮披風的身影,慵懶的聲音傳來。
「你倒是捨得回來了。」責怪的意味明顯。
「長歌怎生如此惦念如月,真是折殺如月了。」
百里長歌回頭,看見如月同酈落雪相牽的手,心裡一痛,面上的不悅更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