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不是一般的沉!120斤?150斤?瞧那一米七的身高再加上這一身肉,真夠沉的!
王梓昊背著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的橙橙一步步往她指的方向走去。
他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肩膀頂了頂她的下巴,「喂,你家到底在哪裡!」
橙橙迷糊的睜開眼睛,隨意指著一棟樓,「那裡!5樓508號」
某男人頓時額頭冒出黑線,這該死的女人剛才還指著左邊,現在右指右邊,到底是哪裡?
他放下她,她卻一屁股跌坐在地,滿臉沮喪的垂著腦袋。
「你家到底在哪裡!想清楚,看清楚了再指!」他是瘋了才會帶一個陌生的女人去吃飯,他更是瘋了才會讓她喝酒消愁。
王梓昊煩躁的拉開外套拉鏈,寒冷的風拂過,他卻熱汗滾滾而下。
「我沒有家,爸爸死了,媽媽跑了,我沒有家。」橙橙哭喪著臉,想起這五年來的變化,她的心酸澀一片。
程家本是房地產業最龐大的公司,卻因為她的媽媽勾搭情人一同將公司巨款捲走,從此,程家敗落,爸爸因此氣得一病不起,受不了打擊的爸爸甚至放棄了治療,從此撒手人寰。
她唯一剩下的只有爸爸媽媽給她的胖胖的身體。
從此無依無靠。
五年來,她寂寞,所以閔錫哲是她唯一的支柱,身體的滿足麻痺心靈的虛空,每一次和閔錫哲做的時候,就會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無依無靠,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與她最親密的男人。
看著她沮喪的臉蛋,王梓昊的心竟狠狠一怔,她的表情就彷彿全天下的人都棄他於不顧,如此無依無靠的漂流世上。
王梓昊洩氣,重新蹲了下去,將她背了起來,眉頭微皺,卻忍著。
「在哪裡,快說。」
「好像在那裡!」她指著前方的D棟樓。
王梓昊四處張望著,終於看見小區管理員的身影,聽她胡說,還不如找管理員查查,他們剛才吃飯的時候早已互報了姓名。
王梓昊問了小區的管理員,便折回去,往A棟走去,這個該死的女人害他走了多少的冤枉路。
橙橙的家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每一個角落都精心的佈置著,甚至是茶几上的紙花都那麼精緻,在柔和的燈光下,燦爛的微笑。
他將她放在床上,橙橙馬上捲縮著身子,鑽進了被窩裡,活像個肉卷。
程橙?是挺沉的。
王梓昊彎起唇角,濃黑的眉梢渲染了一份他未察覺的笑意。
「耗子王,謝謝你。」橙橙半清醒半迷糊的說著,淚水悄悄的滑入被子裡,無人察覺。
死女人!正欲離開的王梓昊轉回身,憤憤瞪著緊閉雙眸的橙橙,他真想把她搖醒,然後一字一句的告訴她,他叫王梓昊,不是耗子王!!!
也罷,也許只是個不相干的女人,王梓昊忍著怒氣,轉身離開。
* * *
日子平淡如水,平靜得讓人覺得幾分詭異。
彷彿是暴風雨的前奏,安靜得讓人不安。
雅琪坐在酒店的西餐廳內,心不在焉的攪動著杯子裡的橙子。
「怎麼了?不合胃口嗎?」閔錫哲停下手裡的刀叉,擔擾的看著她。
雅琪晃過神來,淡淡的牽扯嘴角,搖搖頭,「沒事。」
「少爺,老爺讓你馬上出國,離開這裡。」身著西裝革履的男人一臉慌張的趕到閔錫哲的身邊,將早已準備好的護照,機票遞給閔錫哲。
閔錫哲挑眉,不爽的看著一旁的侍者,「出什麼事了?」
男人看了眼一旁的雅琪,然後伏在閔錫哲的耳邊低聲說著什麼,閔錫哲的臉色瞬間變了,甚至有些駭人的白。
閔梓哲慌張站了起來,「雅琪,快跟我走。」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雅琪不知所以的看著他,他的表情讓她的心湧起一陣不安。
「先跟我離開這裡,事後再跟你解釋。」
他起身繞到雅琪的身邊,將雅琪拉了起來,雅琪只好慌忙拿著包包,跟著他慌張的腳步。
她清晰的感覺到這個握著她手的男人十分的緊張,那雙溫熱的手掌竟沁出一層層的冷汗。
剛一出酒店,便迎來了警車,緊接著三三兩兩的警察向他們走來。
「閔少爺,請留步。」長官攔截著閔錫哲。
閔錫哲 臉色一陣慘白,努力保持著冷靜揚起嘴角,「不知長官找我何事?」
「我們接到舉報,貴公司偷稅逃稅的行為,甚是嚴重,現在閔氏的財務正在接受調查,請您跟我們走一趟。」
帶頭的長官不動聲色的說完,便招手,示意手下帶走閔錫哲。
「哲,怎麼會這樣?」雅琪拉著他的手臂,擔心的問著。
閔家的公司怎麼會逃稅?
「不要擔心,乖乖回酒店休息,等我出來。」他緊皺著眉頭,安撫著雅琪。
一旁的警員伸著手做著請的姿勢,閔錫哲反抗不得,唯有鑽入警車。
看來只有靠閔家的律師來擺平此事了。
警鈴一路呼嘯,引起旁人側目,警車迅速消失在街道上,雅琪的一顆心懸了起來,她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心裡總是懸浮著,感到不安。
她剛要轉身回酒店,一雙手卻擋在她的面前。
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一臉淡漠,「外面天氣冷,我們家少爺請許小姐到車裡坐坐。」
少爺?
她回頭,看著那輛黑色的蘭博基尼敞開著車門,無聲的壓迫邀請。
車內昏暗的光線籠罩著那張熟悉的臉頰,讓她皺緊了眉頭。
雅琪瞇起眸子,毫不猶豫的繞過男子,往酒店走去,卻聽到男子在身後大聲的說道,「小姐難道不想救閔少爺?」
雅琪頓住腳步,怔然的回頭,半響後,她恍然明白了,明白了誰才是背後的主使。
雅琪平復著心頭的情緒,邁著腳步往車子走去。
車內的暖氣迎面撲來,卻暖不了她的心。
蕭寒辰示意司機開車,車子上了反鎖,迅速駛向街道。
黑色的蘭博基尼繞著街道漫無目的的行駛著,蕭寒辰卻始終不開口,烏黑的眸子看著前方的霓虹,薄唇勾勒著苦澀的笑意。
五年前,他們是最深愛的夫妻,五年後,兩人同坐在車上,卻早已不是當時那番心情,這個曾經愛他如命的女人此刻是為了救另外一個男人,才會坐到他的身邊。
原來時間真的是個無情的東西,可以抵消一切的愛。
「讓我上車,只是為了讓我欣賞沿途的風景嗎?蕭先生。」
雅琪平淡的開口,冷靜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