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孤北臣,將被子蒙在身上,細細地抽泣。「你騙我,你不喜歡我們的孩子!你親手打掉了他!總有一天,你也不愛我了!」
反反覆覆念叨他不在乎她了,她是陷入了心結。這心結不打開,她便一直對他神神叨叨。
孤北臣將被子拉開,卻見白紫蘇正捂著自己的臉,默默地流淚。孤北臣伸手欲擦擦她滿是淚水的臉。她以為他又要給她一巴掌,驚嚇地像個小兔子似的,往後面縮。
孤北臣手便空空地擱在上空,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心上氣惱,接著所有的氣惱全化作了懊悔,然而白紫蘇是無法理解他的懊悔的。他便歎了口氣,給她掖了掖被角,道:「你好好休息……」——
漪蘭軒。瑞腦消金獸。
宜蘭抱著她的貓躺在外廳的貴妃榻上,旁邊一個小丫環正幫她扇著扇子。瘦削的臉型卻說明她有著尖刻的性格,眼神裡還存留著被嬌寵慣了的心高氣傲。但此時,她臉上最明顯的卻是落寞和憔悴!
外面一陣騷亂,嬤嬤道:「宜主子病了,不能見王爺啊!」
一個清朗的男聲斷然響起:「給我滾開!」話音一落,一個矯健飄逸的身影便掀開了簾子,進了門。
孤北臣一身勁裝,腳蹬皮靴,手裡握著烏金馬鞭,眉間淡淡,一身驕傲,啪地一聲,馬鞭被他放在桌子上。抬腳向宜蘭走去。
宜蘭雙眼立刻紅了,撇過頭不去看他。
懷中的貓痛叫一聲,「喵嗚——」被孤北臣單手提起,扔了出去。貓咪又是尖利地一聲痛叫,跌跌撞撞地逃開了。
「喜歡哭也就罷了,卻整日地抱著個貓,不如多出去走走,你的身子骨很弱,整日地悶在家裡會生病的,知道麼?」話音到了最後,聲音放緩,溫柔起來。
宜蘭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撇過頭不看他,負氣道:「不要你管我,你去管那姓白的去,讓我死了算了。」
「既然你不想見到我,你躺著吧,突厥新到了幾匹汗血寶馬等我試馬, 我這便走了!」抓起馬鞭,作勢抬腳要出去。
「不要!」宜蘭慌忙滑下塌,從身後抱住孤北臣,抱得緊緊的:「都怪你,這幾日又跑到外面鬼混,什麼蘇晚晚,馬蘇蘇的,你以前不這麼鬼混的,真討厭!」
孤北臣默然而笑,眉毛微揚:「男人的逢場作戲,當不得真!」扭過身來,抱起宜蘭,將她小心放在榻上,彷彿一用力就會把她嬌弱的身子骨摔散了:「別生氣了,只要不生氣,你要什麼我不能給你?」
「我要王妃的頭銜,你肯給麼?」宜蘭明知不可能,還是咄咄逼人地問了。
「你是實質的王妃!沒人敢和你爭!」孤北臣有些不耐煩。腦中倏地跳出一個清麗的佳人來。冷眼冷面,不搭不理。
既然不理,孤北臣便故意冷冷她,看她能強到什麼時候。在外面胡作非為起來,連父王都詫異他怎麼突然轉性,和他二哥一樣在歡場風流起來。豈不知在其她女人的溫柔裡,他才能找到自尊。
只是每個晚上,不知道是誰在棹風齋外徘徊又徘徊,卻又不敢進去。等棹風齋的燈火滅了,才悻悻離去。
宜蘭突然啊地一聲驚叫,「三郎,我的貓沒了。」
「不過是一隻貓,丟了就丟了……」
宜蘭卻不依:「王爺派人找,一定要找到……」
孤北臣只好無奈地吩咐下去,讓鐵衛到園子裡搜那只白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