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離澈聽見衣裙摩擦的聲音,他知道是紅藥那個妖女要進來了,於是對那個小男孩兒使了個眼色,「你馬上出去不要說見過我。」
小男孩兒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眼睛,比父王的那雙好看多了,聲音也和父王的不同,淡淡的但是就是充滿了震撼力。
沒有多想小男孩兒就推門出去,順便推了迎面而來的紅藥一把,「你有沒有搞錯啊,都不點燈,裡面黑乎乎的,你想摔死本宮啊?」
聽見小男孩兒的話,秋離澈微微勾了勾唇角。
「小宮主可有看見什麼?」
「看什麼啊?你連蠟燭都不捨得點,不就是想本宮出來看你麼?一天比一天老!」
紅藥暗自歎了口氣,「既然是這樣,外面天黑,還是屬下送小宮主離開吧!」
*
紅藥剛進來,就被人封住了穴道。
「妖女,說,你把漪兒弄到哪裡去了?」自那妖女走後秋離澈把她的屋子找了個遍卻都沒有見到文漪的身影。
「我丟在樹林了,或許你該想想怎樣從我這裡逃出去,回去找找,你覺得呢?」
「本王隨時可以要你的命!」
「你捨得麼?」
雖然秋離澈一向不屑於自己動手,但凡事都有個例外,他扼住那妖女的喉嚨,「本王真的可以親自動手。」
「是啊,除非你不想知道你的漪兒的下落。」
秋離澈想到什麼似的,突然放開她,在一旁的桌子邊坐下,慢悠悠的給自己到了一杯茶,他戴著面具,那妖女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已經不是七年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男孩兒了。
是有些渴了,可是一想到這個女人也曾碰過這杯子,秋離澈便生生的把它給捏碎了。
「今天的那個小男孩兒……」
「你敢動他一分一毫,就別想再見到你的女人!」
那妖女反應激烈,看來自己猜的沒有錯,這妖女與那個孩子之間確實有些淵源,看樣子,只有她一個人在痛苦,那孩子並不知道事實的真相。
「好,只要你把文漪安全的帶到本王面前,本王那個保證絕不動他分毫。」說著秋離澈從袖中掏出一塊紫玉,「這個你該認識吧!」
「我不能把她帶到你眼前,但是我可以帶你去看她。」
「好!」
「把玉還我!」
「不急……」
看來這玉果真有些用處。
文漪喝了情若的血不多時候便昏睡了過去,他打橫抱起她在她耳邊低喃。
「你對她說了什麼?」宮尚卿嘴角掛著鮮血,心裡由個地方卻隱隱的作痛。
「等她醒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情若竟然朝宮尚卿露出邪魅的一笑,就好像他排好了一場戲碼,只等著文漪醒來陪著他演。直覺告訴宮尚卿,這場戲不會有好結果。
昏睡中的文漪意識模糊,只能聽到耳邊一直重複著一個魅惑的聲音,那個聲音不住的在叫,「文漪是情若的妻、文漪是情若的妻!」
大腦接收到了這個訊號,文漪也是這麼認為的,嘴裡也喃喃低語,「文漪是情若的妻、文漪是情若的妻!」
可是,昏睡中的文漪卻感覺嘴裡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生疼,像是被撕成了兩半,還帶著鮮血的那種,偏偏被撕成了兩半它卻還在跳動,每跳一次心就更疼一分。
宮尚卿聽到文漪嘴裡溢出的這句話,深深的垂下了頭,他好無力,情若,情若,竟然這樣做了!他苦笑,笑他自己,當初他或許不該救這個男人,他若那樣都還不死,那今日血腥的一切、權利、地位,便都是他應得的。
*
精緻如雕塑的小男孩兒趴在床頭不停的拿自己的頭髮蹭著床上的睡美人,她臉色有些蒼白,可是很美麗,是他至今為止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
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歡了,本能喜歡她。更有意思的是,這個女人是父王親自抱回來的哦!他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父王像這樣子抱過一個女人,他也曾懷疑自己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這麼些年了,他都沒有其他的弟弟妹妹,知道父王當了宮主,女人越來越多了,可是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小娃娃蹦出來和自己爭寵!
更勁爆的是,他父王那個竟然跟自己說,這個漂亮年輕的女人就是自己的親娘!小冷心真是受寵若驚,父王那個說的是真的麼,他終於知道自己的出處了!
「冷心,你該去睡了。」情若高大的身軀在文漪的臉上映下一片陰影,他冷聲對趴在床頭的男孩兒喝道。
「父王,心兒第一次見娘親,心兒要和娘親一起睡。」冷心撒著嬌,別看他父王平時一副冷血的樣子,可是對他這個唯一的兒子還是不忍心痛下殺手的。
「心兒回去,父王也許久沒有見到你娘親了。」
心兒瞥了情若一眼,委屈極了,「父王,心兒也好久沒有看見父王了,父王最近都不知在忙些什麼,我們今晚一起睡吧!」
還不等情若反對,冷心就脫 光了鑽進被窩,嘿嘿,有個漂亮娘了。
情若睜著眼睛,怎麼都沒有辦法入睡,忽然很期待明天的到來,明天這個叫做文漪的女人就會醒來。她原本是該死的,可是過了今夜她便會重生,她會忘記所有的一切,她只會記得她是他情若的妻子,僅此而已!
文漪翻了個身子,摸到一具光滑的身體,頓時驚了起來,掀開被子一看,一個未著寸縷的小男孩兒就睡在自己左邊。再望向右邊,一個輪廓分明的健碩美男就睡在自己的右邊。
可是,她竟然想不起來他們是誰,好像很熟悉,又好像什麼都記不起來。
抱頭痛想後,腦子裡有些模糊地映像,這個大的應該是她的丈夫,這個小的應該是她的兒子,可是記憶中的映像是如此的模糊,模糊到她沒有辦法相信這些都是事實。
「你醒了,文兒?」右邊那個大的美男子睜開迷濛的睡眼,很自然的將文漪撈進懷裡。
文漪感到有些不自在,微微掙扎著,「誰是文兒?」
「你啊,」情若把她摟的更緊了,讓她的臉貼著自己,凝視著她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你……你是我丈夫麼?」文漪下意識的想要確認一下,她腦子裡就是這麼想的,況且他們都衣衫不整的睡在一張床上了。
「你說呢,文兒!」情若的樣子看上去像是有些生氣,文漪覺得他肯定是生氣了,自己的妻子竟然不認得自己了。
「嗯,我腦子裡也是這麼想的,只是很模糊……」
「什麼很模糊?」
「你和兒子的樣子。」
「是麼?」
情若狹長的眸子帶著笑意,臉慢慢的像文漪貼緊,文漪知道他這是要吻自己,可是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張模糊地面孔,雖然看不真切,可是文漪知道那一張臉絕對不是眼前的這個男子的。
心裡有一種排斥感,不喜歡他的靠近,就算他說他是自己的丈夫,可是……
文漪偏過頭去,瞥見冷心,他正張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文漪頓時叫了起來,「我們兒子醒了!」
情若的靠近成功的被這一聲狂叫打斷,向冷心投射過去一道冰寒的目光,那傢伙卻只是聳聳肩,隨後迅速的爬起來在文漪臉上吧唧了一口,然後朝自己父王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文漪尷尬的抹抹臉上的口水,笑道,「我……我給兒子穿衣服。」然後很自然的繞過情若。
卻被情若環住了腰,文漪覺得好不舒服,不習慣……
情若看見文漪皺起的眉頭,神色稍變,眼神凌厲了起來,「我們是夫妻。」
「恩恩,你說過了。」文漪拿掉他橫在腰上的手,直接忽視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