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秋離澈緊握著那一方紫玉,眸子裡折射出冰冷的光線,那一刻,他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他的漪兒怎麼會和那個男人在一起,還叫那個小孩兒兒子。
「不怕告訴你,要解那女人的蠱,就是宮主的血,你看到的結果,就是她想活命的所要付出的代價。」
紅藥頓了頓,手撫上秋離澈胸膛,「你若知道喝了他的血便會任他擺佈,你還救她不救?」
秋離澈一把推開紅藥,她只能狼狽的倒在地上,「喲,生氣了啊!我以為,經過那一次你再也不會喜歡上女人,看到便覺得噁心吧!」
「你閉嘴!本王要帶她走!」
「你明知道聖宮是個什麼地方,你不要忘了,你們秋離國還未誕生之際聖宮就已經存在幾百年了,它既然能屹立不倒,就不是你一人之力能撼動的。」
「你以為你們殺了宮家全家,秋離國就沒有聖宮的人了麼?」
「管好你自己,那個孩子,是你的吧!」
紅藥忽然抑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他連這個都看出來了。
*
「娘親啊,父王說你離開我們很久很久了,你的過去連父王都不知道,所以我也就不知道了。」冷心躺在文漪懷裡高興的扯著她的頭髮。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沒有娘親的日子……你是怎麼過的?」不知道是為什麼,文漪總想好好的疼這個孩子,如果自己真的離開了很久,那欠他的就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孩子的童年是一輩子裡最值得懷念的日子,她恐怕用餘下的一聲都還不清。
「嗯,那時候還是爹,奶奶是宮主,可是她不喜歡爹,爹經常被召進宮,出來的時候就滿身是傷,爹跟我說如果不想死的話,就乖乖的呆在那個地方,永遠不要出來。」
文漪的心沒由的緊了緊,「心兒說說,那個地方是什麼地方那個呢!」
「嗯,」小傢伙在文漪懷裡翻了個身,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躺下來,「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我看不見的,娘親啊,不如我帶你去看看吧!」
冷心仰面直視文漪,臉上露出兩個小酒窩,可愛的緊。
於是,文漪便被冷心牽著手跟著他一起去「那個地方」了。
文漪以為是一棟房子,也許很隱蔽、也許很破舊。可是,到了才知道,那是一個山洞,黑乎乎的山洞。
什麼都看不見,文漪沒有想進去的欲 望了,可是小傢伙卻是極為興奮,非要拉著娘親進去。本來有些膽怯,可是又不想壞了這孩子的興致。
「娘親你放心吧,現在爹是父王了,這裡的一切都是父王了的,就算我在這山洞裡點上一洞的蠟燭都不會有人敢過問。見到是我也不會說什麼的。」
文漪哽咽了,「心兒,以前……他們不准你點燈麼?」
「娘親怎麼這麼笨啊,他們都要爹死,要是我點了蠟燭被人發現了,他們會把我打死的……」不過現在爹是父王了,我就不怕了。
文漪心痛,一把抱住這個小傢伙,這當真是自己肚子裡的一塊肉麼,那那些年她都去了哪裡,為什麼沒有照顧好這個孩子。
「娘親,你說父王是不是怕他們殺了你才把你送走的啊?」
文漪沒有辦法回答,以前的種種她完全記不得,又怎麼回答小傢伙的問題呢!只是,小傢伙臉上卻有一絲受傷的神情。
文漪刮了刮小傢伙鼻頭,「怎麼會,父王又怎麼會把心兒和娘親分開呢,可是娘親真的不記得了!」只是,文漪卻悄悄的在心裡猶豫,這會是真的麼?
「心兒,我們不進去了,好不好?」
「不要,娘親,我們進去吧,我在裡面埋了寶貝哦,我挖出來給你瞧瞧!」小傢伙提到寶貝就滿臉的光,拉著娘親的手就進去了。
「娘親不怕,心兒在,心兒給你點上蠟燭。」
黑夜裡,感覺小傢伙爬上了什麼地方,然後果真竄起了一簇火苗,小傢伙一路向前,山洞裡就越發的明亮。
這裡寒氣重,少了小傢伙在身邊感覺異常的冷,「心兒,快回來娘親這裡。」
小傢伙聽到召喚一溜煙的就竄回來了,扯著文漪的裙子向前走,「走,娘親帶你去看我的床!我閒來無事的時候在上面刻了許多東西呢!」
小傢伙牽引著文漪,直到他們走向那張所謂的床,文漪卻看見一道纖瘦的背影,她趕緊拉住小傢伙,不讓他上前一步。
小傢伙卻是和文漪想到一塊兒去了,擋在文漪的身前,這一幕,看的文漪差點心酸的落下了眼淚。
良久,小傢伙才開口,小心翼翼的試探,「小叔?是你嗎?」
小叔?文漪不知道小傢伙還有個小叔,就算是小叔怎麼是躺在這個地方?
那人聽見是心兒的聲音便吃力的轉了一個身,卻在看見文漪的那一刻無法動彈。
「文漪?」他的聲音極小,可是還是準確無誤的傳進了文漪的耳朵裡,又是一個認識自己自己卻不認識的人。
「小叔,你以前就認識娘親啊,看你的眼神像是認識娘親很久了?」
文漪也在等著他的回答,總覺得認識眼前這個人很久了,可是就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對於文漪的反應,宮尚卿有些失望,可是一切卻都在預料之中,她現在認識的人就只有情若和冷心了。
「小叔,你幹嘛總盯著娘親看?你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啊!小叔你總是這樣!」
宮尚卿手摀住心口,緩緩的搖頭,「沒有很久,我只知道她是娘親,僅此而已!」
文漪覺得這話說得有些心酸,一時間,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看見這個人有一瞬間的驚喜,可是當他說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的時候心裡竟然有種悵然失落的感覺。
而且,文漪總覺得這個小叔看自己的眼神,總有些淡淡的哀傷,淡淡的卻直通心底,叫人一眼便看穿了。
「小叔,你又被父王打傷了,要不要我去紅藥那裡給你弄些要來。」
「咳咳……不用了,你們快走吧,這裡陰冷,小心受寒。」
「哪有,你忘了我可是在這裡住了很久的……」
「我說的是你娘親……」宮尚卿打斷小傢伙的話,催著他趕緊走。
看著娘親蒼白的臉,小傢伙果然不多留,拉著文漪就出來了,可是,文漪總是覺得身後有兩道灼灼的目光追隨著自己,那種熱度足以把文漪的心灼痛。
「心兒,你小叔經常受傷麼?」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山洞出來以後,文漪就一直很擔心洞裡那個受了重傷的男子。
清美蒼白的臉龐,哀怨的眼神,支離破碎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