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忠部馳回都闕,心知已無力回天,偌大的皇宮亂糟糟的,太監宮女夾著細軟金銀四下奔走,一些侍衛趁機大肆劫奪,與強盜無異。
任忠到處尋找陳叔寶,最後在琦仙閣中孔貴嬪的床底找到了陳叔寶,陳叔寶懷裡抱著玉璽,摟著孔貴嬪,任忠跪在床前,痛心疾首,「陛下,前方已經全線潰敗,您保重,臣已經盡力了。」
任忠叩頭,只能看見陳叔寶靴子上的金龍,盤旋入雲。
陳叔寶急了,爬出床底,與任忠臉對臉,「任愛卿,你可不能棄朕於不顧呀!朕予你金全縢,重金募人出戰。待到功成,朕與你共享江山。」
任忠苦笑,徐徐道:「陛下現立即備舟楫,易裝而行,往上流投奔周羅睺將軍,臣願效死奉衛。」
陳叔寶大喜,「危急時刻,方見忠心。任卿稍待,朕攜張、孔愛妃,一併出行。」
不待任忠回答,陳叔寶便本臨春閣去了,心裡惦記臨春閣裡的張麗華和任綰芬。
任忠仰天,老淚簌簌而下,大叫道:「非臣不忠,而是君非明君!」任忠帶著部下偷偷出迎張仲,直接將張仲迎入了朱雀門。
守軍見是周軍,舉兵欲站,任忠立馬道:「陳叔寶乃無道昏君,眾位將軍不要為此昏君白白丟了性命。」聲若洪鐘,四下傳散,守軍聽了,戰意立消,頓時奔逃散走。
皇城內風聲驟緊,家家商舖緊閉門窗,但是都忐忑不安地從門縫、窗縫向外觀察。巷內殘餘小股部隊或是鄉民自發抵抗,皆被任忠喝令散去,所以,張仲幾乎是長驅直入陳皇宮。
文武百官一概遁去,只有尚書僕射袁憲在殿中,峨冠博帶,面色鎮定,如平常上朝般。陳叔寶彷徨四顧,見殿中只有袁憲一人,不禁泣道:「朕向來待袁卿平常,不及他人,對卿直言上奏多有微詞。可是今日唯卿尚留,可恨那任忠竟然誆朕,待到朕出來尋他,竟不知遁向何處。如今朕不勝追悔,可於事無補。朕原無大德,心有旁騖,也是江東氣數垂盡了。袁卿,你也擇一隱蔽處藏匿,保全性命。大難臨頭,看來,君臣情分已盡。你我都速速逃命去吧!」
陳叔寶說完,急匆匆入內,意欲躲匿,袁憲上前一步,手執玉笏,一揖到底,正色道:「北兵入都,事已至此,藏匿無益。陛下不若正衣冠、御正殿,依梁武帝見侯景故事。北兵攝於陛下之尊,必不相犯。何況,天下之大,陛下能向何處去?」
陳叔寶不待袁憲說完,便連連搖首道:「兵鋒怎好輕試?朕自有計。」
袁憲無語,一個人立在靜悄悄的大殿裡,慨然歎口氣,然後將背挺直。
張仲並沒有一馬衝進皇宮,而是命令眾將士將皇宮團團圍住,任忠奇道:「將軍,為何不衝入皇宮,生擒了陳叔寶,斬獲蓋世奇功?」
張仲嘴角微挑,「萬歲稍後便至,倒是還煩請任將軍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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