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范見張仲部帶著騰騰的殺氣,盔甲上都是剛剛與魯廣達部廝殺濺上的鮮血,孔范首先氣勢就低了,心存畏懼。張仲勢如瘋虎,揮刀砍殺,孔范甚至能夠聽見刀鋒看見骨頭裡那種令人齒酸的卡啦聲和拔刀後鮮血猛地噴射出的刺啦聲,腿軟膽寒。
兼張仲一邊率部衝鋒砍殺,一邊高喊:「誰梟得孔范首級,賞銀千兩。」
孔范嚇得撥馬返走,策馬狂奔,主帥一奔,全軍潰散。張仲隨著亂軍衝出來,並不貪功沿路追趕砍殺,而是一徑地奔向陳皇宮。
魯廣達部向來馳援,可是被賀若弼部牽制著,而樊毅部被潰散的孔范部牽動,也一併嘩散,樊毅節制不住,被潰散的部隊攜裹著退下。任忠本來的戰術就是以靜制動,自然也退去了。而蕭摩訶本來可以調頭頭和魯廣達形成合圍之勢,跟不上張仲的節奏,但是至少可以吃了賀若弼部,可是蕭摩訶家人來報,主母任綰芬最近頻繁出入皇宮,有時甚至深夜不歸,蕭摩訶想到陳叔寶的風流性子,任綰芬的絕色容貌,心裡雪亮。
蕭摩訶心灰意冷,暗罵昏君,不願盡力,遂觀望不前,致使賀若弼衝出魯廣達部,與楊素的先頭部隊會合,直奔蕭摩訶部而來。
周軍四面殺到,蕭摩訶孤掌難鳴,魯廣達殘部恨蕭摩訶沒有伸出援助之手,此時竟率部自去了。
蕭摩訶雖是一名猛將,可是畢竟年老力衰,比不上少年猛虎,一時之間,左衝右突,竟是身陷重圍,力竭之下,被周將員明生擒。
賀若弼端坐在馬上,俯視著五花大綁的蕭摩訶,蕭摩訶渾身都是土和血,花白的鬍鬚也變成的灰色,虯結在一起,猶昂然不懼,兵士按著蕭摩訶令其跪下,蕭摩訶使勁掙扎,被兵士從膝蓋彎裡恨踢一腳,一下子跪下,蕭摩訶也是硬氣,胸膛一挺又站了起來,並是無法,只好死死按住蕭摩訶雙肩。
賀若弼握著馬鞭,指著蕭摩訶,明知故問道:「下跪何人?」
「大丈夫名存天地,蕭摩訶。」
「蕭摩訶?聽聞蕭摩訶乃是南陳中流砥柱,忠心國事,何故作壁上觀?」賀若弼將手中的信揚一揚,是兵士從蕭摩訶身上搜出來的,想來賀若弼已經讀過,「難道是紅杏之故?」
蕭摩訶羞惱,梗著脖子,「要殺便殺,何必辱我至此!」
「砍了!」賀若弼下令。
兵士將蕭摩訶推到一旁,舉刀欲砍,蕭摩訶仰天長歎,「臣為忠臣,奈何君非明君!」
賀若弼沉吟,猛地跳下馬,親自鬆了蕭摩訶的綁,笑道:「既然錯忠昏君,何不另投有道明君?我主愛賢惜才,定會重要老將軍。老將軍老驥伏櫪,再創功勳,何愁沒有通天富貴、如花美眷?」
蕭摩訶冷哼道:「雖然君非明君,可是我非忠君一人,而是忠於家國故園。豈能背主叛國?」
賀若弼也不惱,將蕭摩訶留在軍中,希望蕭摩訶再仔細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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