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省涯再後退,退出屋外,輕輕帶上門。
郝聽呼口氣,直起腰,奔過去,從門縫中看見方省涯清淡的背影,寬鬆的長衫被風帶起,飄飄欲仙。
不知道是因為從門縫中看人把人看扁的緣故,郝聽覺得方先生的背就是窄窄的一條,特別的消瘦,郝聽覺得心有點疼。
晚上,郝聽也沒有心情看書,手裡拿著醫書,目光直直的,等著那一枚不同晃動的燭火,慢慢的,燭火越來越大,越來越虛,變成了方先生的臉,溫潤平淡的眉眼,嘴角的笑意慢慢擴大,就如一朵花苞慢慢打開,笑意漸漸到達眼底。
門外嗶剝的敲門聲,郝聽一抖,從恍惚中醒來,醫書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掉在地上,眼前的燭火暗淡。
郝聽趕緊鎮定心神,鑒於宇文治經常會搞突擊到郝聽這裡來,郝聽天天都是衣冠整齊的。
以為是宇文治來,郝聽上下檢點,還好,一切正常。
深呼吸,像是迎接一場戰鬥,去開門。
門外是容顏秀麗的一個宮女,有點兒面熟,那宮女微微一笑,閃開。
後面閃出一張嬌媚的臉,郝聽認識,玉貴嬪。
郝聽第一感覺,東窗事發,玉貴嬪過來捉姦了。
郝聽趕緊跪下,「奴婢太醫署郝聽參見玉娘娘,奴婢不知娘娘玉駕臨此,迎接來遲,還望娘娘恕罪。」
王衍微垂著頭,打量郝聽,容顏清秀,但是實在算不上傾國傾城,這樣的姿色宮裡一抓一大把,眼睛生的美,有靈氣,也就這點吸引人。
也就一轉念,王衍微微笑著,親手扶起郝聽,「郝司藥,無須多禮。本宮不請自來,原是本宮叨擾司藥大人啦。」
郝聽後背一陣涼氣就跟一條小蛇一樣,沿著脊樑骨一路游到了後脖頸,汗毛直立。
一個身居高位者,可以說是後宮的主宰,如此和顏悅色地跟自己說話,何況郝聽是小三啊,大老婆過來不應該是先左右開弓連甩幾個巴掌,然後揪著頭髮破口大罵:「你個狐狸精,你個不要臉的,勾引我老公······」
王衍笑瞇瞇地看著郝聽臉上表情豐富的變化,提醒道:「司藥大人,難道不請本宮進去坐坐嗎?」
打斷了郝聽的意向,郝聽回神,見自己還站在正門口,趕緊側身,讓王衍進去。
王衍站在屋內,四處打量,十分的簡陋,真是沒有想到。
青容有條不紊地在椅子上鋪上薄薄的玉墊子,王衍施施然坐下,把玩著手裡的寒玉,巧笑嫣然,「本宮真是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司藥大人閨房如此簡陋,真是委屈司藥大人了。」
這一聲聲司藥大人叫的郝聽肝都顫,「奴婢位卑不敢逾制。」想泡杯茶給王衍,自己那劣質的茶實在不敢端上來,於是假裝忘了這一茬。
可是王衍偏偏不忘,「司藥大人,難道不請本宮飲杯茶嗎?」
郝聽無法,只好泡杯茶端上來,「娘娘,奴婢這裡茶葉低劣,恐怕污了娘娘玉口。」
「司藥大人過謙了,司藥大人飲得,本宮自然也飲得。」王衍笑吟吟的,像是和郝聽相熟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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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郭德綱的一段相聲,相聲中形容人瘦,說,關上門,人順著門縫哧溜就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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