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是那天空的大雁,一會兒排成人字形,一會兒排成一字形,但是總之是飛過去了。
宇文治到郝聽處越來越頻繁,郝聽很苦惱,但是沒有法子。
宋留為什麼還不回來?
郝聽歎口氣,決定不再想,專心地將晾乾的藥草分類,記錄。
門是敞著的,方省涯站在門口觀察郝聽好久,郝聽都沒有發覺。
方省涯走進門,站在郝聽後面,郝聽穿著一件淡黃色的宮女服飾,不停地彎腰分揀藥草,又直起腰來在旁邊的紙簿上記錄著,嘴裡嘟嘟囔囔,但是聽不清楚說什麼。
方省涯就站在郝聽身後,一垂眼就看見郝聽的脖子,白皙纖巧,在郝聽直腰和彎腰的過程中,因為低著頭,連帶頸項下面的一點肌膚,也從衣領彎處露出來,似隱似現,無端勾起人的窺探欲。
方省涯像著了魔一般,身體不受意識的控制,慢慢地靠近,慢慢地俯身下去,嘴唇終於貼到了那小片肌膚上面,極小心地親吮,那裡就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紫紅色的印記。
郝聽一震,以為是宇文治,便不敢再動,心裡想著措辭。
但是一時又想不出來,鼻尖縈繞著後面男子身上清淡的皂角香味,郝聽心念一動,這不是宇文治,宇文治身上是熏香味。這皂角味道有點兒熟悉,似乎在哪裡聞過,難道是宋留?
一定是宋留!
男子伸出手,用力地匝住郝聽細細的腰,郝聽還保持地彎腰的姿態。郝聽以為是宋留,心裡便有些喜歡,身體倚著後面溫熱的身體,兩人毫無間隙,像一對順著放的勺子。
「宋留,你終於回來了!」
後面的身體微微一僵,幽幽歎口氣,便放開了郝聽。
郝聽徹底石化,郝聽認得這個聲音,是方先生的,對,方先生身上就是這個清淡的皂角香味,那次花燈後,方先生將自己攬在懷裡,就是這個味道,很安靜,很舒心。
郝聽不敢回頭,不知道該怎樣面對方先生,方先生在自己眼中恍如天人,是天邊的一抹浮雲,捉摸不定。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方先生喜歡自己,郝聽心裡有那麼一點喜歡,轉眼又否定,郝聽,你花癡了。
方省涯直起腰,眼神複雜地盯著郝聽的後頸,那裡是自己留下的印記,像是一個印章,上面刻著「方破曉」,能夠蓋上自己私人的印章,別人就不再窺伺。
可是自己就是在窺伺別人的所有物。
苦笑,但是方省涯不後悔。
如果,郝聽回過神來,眼神有那麼一丁點兒驚喜,方省涯想,我就不顧一切了。
可是郝聽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姿勢沒有動彈。
方省涯後退,輕輕咳嗽,極力忍住,拿手絹摀住,一片溫熱。
自己還在奢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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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一段的時候,特別心疼,改了幾次,方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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