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礪和郝聽隔著一棵桃樹,樹葉繁密,生著一粒粒細小的桃子,還有一些殘花掛在枝上,早已褪了粉紅,只留下一些慘白,連著幾根花蕊。金礪的臉被桃樹枝葉擋住,郝聽瞧不見他臉上神色,見金礪一直保持奇怪的姿勢,並沒有過來,以為金礪沒聽見自己聲音,略微加大一點,「金礪,我在這兒。」
金礪直起腰,還是有些遲疑,最終還是迅速跑過來,站在郝聽窗下。
郝聽急道:「你怎麼進來了,要是被我爹看見了,可怎麼辦?」
金礪嘴裡嘟囔一聲,郝聽沒有聽見,而且金礪一直低著頭。郝聽道:「你說什麼?還是什麼也不要說了,趕緊出去吧。」
金礪忽地抬起頭,盯著郝聽眼睛小聲但是很清晰道:「我娶你。」郝聽愣一下,才明白金礪是接著「可怎麼辦?」那句話的,笑一下,「就你,小屁孩一個。」
郝聽半跪在椅子上,趴在窗台上,比金礪高一些,俯視著金礪,一些長髮從肩上垂落,落在金礪胸口處,金礪悄悄伸手撫摸一下長髮,如絲般順滑,又悄悄將手縮回來。
金礪又垂下眼簾,「我已經跟我爹說過了,我要娶你,我爹答應了,說讓人算個好日子就托人向你爹提親。」
郝聽真是呆了,俯視著面前這個男孩,才想起來在這個世界男孩十五歲完全可以成親了,自己也快十四歲了,而前世的自己二十五歲還沒有男朋友。眼前的這個男孩子,低垂著眼睛,郝聽驚訝發現金礪睫毛好長啊,眼角的幾根還微翹著,不知什麼時候胖胖的模樣已經差不多消失,下巴已經有了一些線條。
良久,金礪沒有聽見郝聽答話,抬起頭,見郝聽呆呆地模樣,眉一挑,唇角一勾,嘻嘻笑起來,「怎麼?害羞了。」
郝聽看見金礪臉上浮起壞壞的笑容,就是平時自己形容的猶如野狐狸偷雞得逞時的那樣笑容,心裡放鬆了,這才是自己熟悉的金礪,剛剛一本正經的金礪自己還不知道怎麼應付了,也笑道:「娶你個頭,本姑娘風華絕代,才高八斗,想娶本姑娘的人多了去。」
金礪微瞇了眼,嘴角還是那個欠揍的笑容,「嘖嘖,真不害臊,你這樣潑辣,也就我敢娶你。」郝聽臉忽地紅了,怎麼覺得這好像是在和金礪調情似地,訥訥地住了口。金礪瞧見郝聽白玉似地雙頰慢慢沁出粉色,漸漸暈成一片,郝聽臉紅了,臉紅的郝聽倒有幾分女孩子的嫵媚羞澀,金礪的視線順著郝聽下巴的來到郝聽胸前,那裡圓潤地隆起成兩條美好的曲線,金礪手心裡那種令人悸動的觸感又出現了,金礪心裡一動又一蕩,踮起腳尖,飛快在郝聽緋紅的臉頰上親一下,很快很輕,像一片落花被風吹過,在頰上一觸,又被風吹走。
郝聽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下意識揚起手扇了金礪一個耳光,金礪身形一動,一側臉就要躲過郝聽手卻又停住,生生受了一耳光,白白的臉上頓時顯現五個紅紅指印。
郝聽握著手指,暗自懊悔,怎麼回事?打金礪打上癮了,上次被金礪識破是女孩,不過是在胸前摸一下,還是隔著衣服,也是扇了金礪一耳光,這次又是。有什麼大不了,在自己以前那個時代,和外國人見面還行吻面禮,這個輕輕的一觸有什麼呀。可是這完全是身體反應,腦袋還沒有作出判斷,最後郝聽得出結論,一定是身體受這個時代封建理論毒害太深。
「疼嗎?」郝聽吸著氣,撫一下金礪臉上手指印,這會已經發紫了。郝聽清涼手指從金礪臉上拂過,金礪咬住下唇,握住郝聽手,笑道:「不疼,比上次輕多了。」
郝聽掙一掙,沒掙開,索性不掙了,任由金礪握著,想著,反正自己明天就走了,以後也見不著了,算是給這個青澀少年臨別的禮物,給這個少年懵懂的初戀畫上一個句號。
郝聽纖細的手指靜靜躺在金礪手掌裡,金礪突然覺得這樣真好,陽光熱烈,樹蔭濃密,眼前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
抬眼見郝聽眼波似水,溫柔地瞧著自己,金礪也有些臉紅,輕聲道:「郝聽,我明天再來看你可好?」
郝聽輕輕嗯一聲,想明天這時候自己已經走了。
金礪歡喜地笑了,輕輕捏兩下郝聽手指,羞澀道:「郝聽,我輕功已經很好了,你看。」說著,鬆開郝聽手,忽地到了牆根,郝聽還沒有看清楚,又忽地回來,拉拉郝聽頭髮,忽地回到牆根,腳在地上一點,就翻上了牆頭,立在牆頭,遙遙地沖郝聽揮手。
郝聽也沖金礪揮揮手,張張嘴無聲地道:「再見,金礪。」
見金礪瀟灑地跳下牆頭,郝聽縮回身子,關起窗戶,撫著窗扇上鏤空的雕花,低聲道:「也許永遠都不會見了。」想起和金礪一塊玩耍的快樂時光,天很高,陽光很燦爛,花紅草綠,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日子了,郝聽怔怔地落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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