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賤婢自殺了,身殉大行皇帝,她想的美,想得美。」太后氣瘋了,是自己太大意,沒想到李群為了兒子居然殉葬都願意,這下,宇文治就落在楊紫欣手裡,這個母后怎麼都比自己這個皇祖母親。杯裡的茶一飲而盡,「啪」地摔下,「宏奴,宏奴,死哪去了,想燙死本宮啊。」
羅琳晃晃張張奔出來,「太后,奴婢這就給你換。」
太后叫完,才想起宏奴已經死了,在自己的默許之下,想起宏奴的那些好,心下悵惘,低聲道:「打掃了吧,本宮想靜一靜。」
皇后楊紫欣牽著宇文治的小手,走進大殿,兩人都是一身重孝,相似的面容,不是母子卻是什麼。太后看著他們走進,握緊手,面上卻是淡淡的。
宇文治就這兩天消瘦不少,尖下頜出來了,原本瞇瞇的小眼睛變大了,顧盼之間,倒有幾分皇帝的氣度。突然間喪父喪母,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何況只是個五歲的孩子。
宇文治坐在中間,皇后和太后坐在兩側。
待坐定,太后道:「方太傅,身子大好了?」
方天卓出列伏地泣道:「臣罪過,在這國事乖桀之時,居然不在廟堂。」太后也紅了眼睛,「太傅,切勿自責,大行皇帝突然駕崩,國事蹉跎,出乎意料,好在新皇順利登基,民心初定。」掏出帕子拭淚,「今個,還是請各位大臣給大行皇帝擬定廟號。」
皇后楊紫欣接話道:「還有李美人,她是新皇的嫡親母親,母以子貴,亙古之理。況且李美人深明大義,恭謹柔順,願意服侍大行皇帝,試問,在座誰能做到?本宮與大行皇帝情深意重,但比起李美人尚且自愧不如。」楊紫欣冷冷的目光掃過眾臣,也掃過太后,在問:你能嗎?
方天卓跪在地上思忖良久,道:「臣想著,大行皇帝體恤愛民,以仁孝治天下,減輕稅賦,藏干止戈,國家安穩,眾民安穩,廟號應突出這個穩字。臣又斟酌著,擬了幾個字,各位大人看妥當否,天德弘誠睿智恭儉寬仁孝慈皇帝。」
方天卓給宇文煊擬的這個廟號很對太后心思,宇文煊以仁孝治天下,那麼兒子宇文治也應該秉承父志,繼續以仁孝治天下。並且這個「穩」也很好,穩穩當當,穩就是保持就是不變。
太后臉上微微露出笑意。
皇后楊紫欣冷眼瞧著,心裡想你舒服了,也應該讓一步吧,「本宮覺得太傅擬定的這幾個字甚好,至於李美人,恭謹柔順,就取謹順這兩個字,藉著大行皇帝的天德宏誠四個字,就稱作天德宏誠謹順皇后。」太后斂了臉上笑意,但是也沒有出聲反對。
皇后又對張弛道:「大司空,謹順皇后的陵址選好了嗎?」
張弛出列,「選在大行皇帝的西側不遠處。」
「謹順皇后是大行皇帝的皇后,夫妻一體,理當同穴。」皇后又對宇文治道,「皇上,你意下如何?」
宇文治雖然只有五歲,但是這種事還是懂得的,這是一個女人把自己死後躺在丈夫身邊的權利讓給了別的女人,這比活著時讓丈夫娶小妾,甚至是尋花問柳的忍讓更大,犧牲更大。皇后楊紫欣這話一出,朝上眾臣愕然,鴉雀無聲。
宇文治滾下龍椅,淚流滿面,恭恭敬敬給皇后楊紫欣磕了三個響頭,「兒子替謹順皇后叩謝母后。」皇后楊紫欣伸手將宇文治攙起,拭去他臉上淚痕,笑道,「我們母子倒說起外道話了。你是皇上,怎能當著臣下啼哭,當喜怒自制。」又將宇文治抱回龍椅。
高穎趕緊跪下,「皇后仁慈,乃萬民造化。」這現成巴結小皇上,皇后的機會,誰不懂珍惜啊,眾臣也呼啦啦跪倒一片稱讚皇后仁慈,皇上聖明。太后鐵青著臉不做聲,皇后沖太后挑挑眉,嫵媚一笑,正式宣佈兩個女人的戰爭開始,並且很漂亮打了一個翻身仗。
楊祥德跟著大家拍完馬屁之後,道:「如今再稱皇后,太后似有不妥。」
太后接茬,「這是自然。」張弛也笑道:「再稱皇后,太后,臣就糊塗了。皇后就是太后,太后就是太皇太后。」這段話有些拗口,但是意思是極清楚的,各位朝臣也跟著笑起來,殿上的氣氛有些緩和。在一片大好氣氛中,把新皇的年號也擬定了,承平,也合太后心意。
但是朝臣的眼睛是雪亮的,都看出以往處處忍讓的年輕皇后不一樣了,如今是太后了,且手裡牽著皇上,大家都看見母子情深了。太后退居太皇太后,是不是權勢也要衰退了。那麼今後自己站在那一邊,得好好斟酌,要是站錯隊,有可能榮華富貴就要成為泡影,甚至身家性命都得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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