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觀發生的一切,若她還弄不清楚所有,她便是傻瓜了。
原來一切,是個癡情表白,為求回應的局。
魅月那日……
撒嬌,她說當他是在對她撒嬌?魅月不敢相信了,他睜大著眼,她的說詞,似乎也沒有錯,但是……
「誰對你撒嬌了,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嗎?呲——」冷哼著,魅月將頭扭轉,不看向無心。
可靜靜的過了很久,沒有聲息,沒有動靜,魅月的心開始緊縮,她走了嗎?他沒有真要趕她走,她粘過來的哄他,對他承諾,對他說他想聽的話不行嗎?
想著,身後仍無動靜,魅月忽的轉過了頭,而看著那未離開半步的身影,影月松著氣,緊繃的身子緊縮的心均略放鬆了開來,但他現在要抱她。
「無心,上床。」簡短的四個字,他似命令般的要她睡到他身邊。
「呵,客人可以霸佔主人家的床的嗎?」
「上床。」聲音更冷硬了起來,魅月直視著無心的眼,等著她的動作。
「嗯,好吧。」點了頭,應著聲,無心合衣上了床,可身剛沾床,她身體傳來一陣暈眩。
呃!
無心眼眸底閃過異光,那個喝藥膳湯都需她喂的男人,現在竟將她禁錮在懷裡,禁錮在身下,他伏在她身上的罩著她,倆手襯在她身體側,眼鼻此時正對上她的,溫熱的呼吸佛上她的面,傳來淡淡的藥味,卻也讓她身一陣陣的酥麻。
「現在怕不怕我。」仍舊是冷冰冰的聲音,魅月的頭一寸寸向下逼進,最後唇瓣貼著無心的,不會太緊,仍可讓她發出聲音。
「魅月要無心怕嗎?」呵,忍不住了嗎?剛才虛弱,現在強硬,他不擔心她指責他騙她嗎?他中毒確非假,只是到此時,已沒嚴重到無法動彈的地步而已,但如這般的禁錮她,也是強撐不久的。
「無心怕對魅月有好處嗎?會害怕到不敢再離開嗎?」如無心所預測的,魅月重重的身壓伏了下來,口語雖冷硬,卻已然有粗喘,他無力了,但只要給他時間,他可以恢復得很快。
「不知道無心會不會怕到不敢再離開,但無心現在可以告訴魅月,無心信魅月,知魅月,更在意魅月,如果魅月的離開與等待,冷冽與折磨只為要無心一個愛的答案,那麼……」
「怎樣?」身體快速的僵硬,不滿無心的停頓,魅月急急的問著,他要得到那個答案了嗎?她現在,竟對他說出了這番話,她理解一切了嗎?用心去感受他了嗎?
「那麼無心告訴魅月,如果魅月離開後無心的等待與期盼歸期是愛,如果魅月的離開讓無心失落心揪是愛,如果那算計的心思也讓無心憐惜到心痛是愛,如果渴盼與思念在分離中只會更強烈是愛,如果未見人腦中身影只會更清晰,更霸道的侵佔無心的思緒是愛……那麼無心想,魅月一直在無心身上擁有魅月所想要的東西。」
明明仍是淡雅無緒的聲音,它竟表達著熾熱讓人沸騰的情意,它讓魅月無力的身子僵硬,只能呆呆的滑躺在無心身側,然雙臂卻將無心緊錮在懷。
「無心……你……都在說些什麼?……」眼眸底的狂喜,化做千萬個不敢相信。
「聽不懂?……」無心眼眸閃呀閃,最後色澤轉暗,「聽不懂就當無心什麼也沒說好了……」
「無心——」惱,是低吼,「我都聽到了,不許反悔,說出的話也不許收回——否則——」她要逼瘋他嗎?竟敢在他狂喜時說出這樣的後繼話語。
「否則魅月要怎樣?」似乎有期待的表情,「魅月要送客,不讓無心在留在鬼谷聖地嗎?」
「無心——若你再說下去,我就將你囚禁在地下宮殿,以手鐐腳銬錮鎖你——」
「呵,好可怕,好冰冷的禁錮方式,看來無心得趁魅月身體未恢復前逃離……」
「你敢——」吼著,喘息變重了起來,胸口的起伏也變大,這個妖精。
「不敢……」被吼,無心頸子可憐的縮了縮。
「咬你——」唇齒,真的咬上了無心的唇瓣,然還未讓無心感受到吃痛,它便轉變成了輾轉渴望的深吻。
過了數日,魅月身子漸好轉,漸能略長時間的走動了,而此時,魅月的手正扶襯著無心一步步在亭台小道上漫步著,他的唇角勾著滿足的笑,卻又有點偷偷的味道,因他身上的氣流仍舊冷冷的,在無心看向他時,他的表情也有些酷酷壞壞的。
「魅月,要不要休息一下呢。」仍舊是淡淡淺淺的聲音,無心眼眸四下的看著,在尋找著可坐下的地方。
鬼谷聖地,她也算熟悉了,可今她與魅月走的這個地方,她似乎第一次來,她似乎還有些不記得她是如何走到這裡了的。
一條路,再如何都應難不到她,她記路更不應該有任何問題,會迷惑,她想,魅月似乎帶她來到了一個有些特別的地方了。
「再向前走一些。」魅月說著,身體的重量多向無心身上放了一些,讓無心與他幾乎依靠在一起,但他也不會讓無心累。
「嗯,不過得早些回去。」早早的就被魅月以散步練習體力為名拐了出來,現在走到無人處,再怎樣也知他動機不單純了。
「放心,我私拐不了你的。」挑著眉,魅月暗想,那個冥兒得跳腳了,林天盟得沉著面了,冰玉邪懷抱得失落了,影得變得很安靜了。
呵,他可是趁早在那些男人還未見到無心時就將人給帶了出來的,單獨相處,無心多照顧一下他這個病者不過份吧?再說了,前些時日,一直都是他一個人,無心與他們在一起那樣久,如今讓他獨佔有一下很公平吧?
扁了扁唇角,對魅月的話無心不置一詞,他現在做的事似乎就是私拐吧?
倆人仍舊向前行著,步不快,卻也很快失去蹤影,直到無心漸有種雲霧繞身的感覺,無心這才抬頭仔細看她已身處在了怎樣的環境。
迷霧,她的身周漸是越漸濃郁的迷霧,她眼視物,竟只看得到迷茫如紗的淺青色,那是樹嗎?再向前行,無心甚至發現,她看不清自己移動的腳了,她幾乎快不可視物了。
「魅月,無心快看不清路了。」沒有慌,更無緊張,這只是一種表達,魅月帶她來此,自有他因由與計較。
「那就看著我,不用看路。」路有什麼好看的,看他會有眼福多,哼!不過快到他要帶無心去的地方了。
「呵,是哦,無心還看得清魅月。」無心想搖頭,她在變,他們也在變,每個人的言語與對話方式,都變得有些趣味。
魅月回轉過了頭,看著無心仍看向前方的眼眸有些不滿了,抬起一手,他托起無心的下額便以唇吻了上去,緊貼輾轉糾纏的唇舌,直至察覺她難以呼吸才退離開。
聲音有些沙啞,低沉中透著感性,「無心的唇永遠那樣甜蜜,讓人想一再品嚐。」
「魅月的唇瓣卻不怎麼溫暖,冷冷的,無心不喜歡。」呵,佔便宜過後還挑逗她。
「不溫暖嗎?無心不喜歡冰冷的唇?」下巴變得緊繃,魅月有絲不悅了,他想著誰的唇是溫暖的。
「呵,不知道,冰冰的在無心熱的時候感覺還可以,若在無心冷的時候……」長長的尾音,接下來的竟是一聲驚呼,身體突然向下墜,無心回身環摟住了魅月,他身體沒完全好,這……「魅月,小心——」
「呵。」魅月愉悅,突遇危險,她的反應是在意他。
他說了要將她禁錮在他的地下宮殿的,他魅月在鬼谷聖地就是有座神秘的宮殿,而他們現在如墜入無底深潭的落腳點,將就是他宮殿的入口處,等無心腳踏實地了,她就是他金宮的公主。
其實無心對突下墜的身子,是沒有一絲憂慮的,她信她很安全,魅月會讓她很安全,但魅月的身體,她現在希望他們掉落在軟軟的水床上。
然而腳落地後無心與魅月是沒掉落在軟軟的水床上,但卻掉落在長長的波斯長毛毯上了,如此也算略如了無心的意吧,呵呵。
落地,腳下軟軟,她甚至沒有跌倒,她與魅月穩穩的站立在地,如此無心唇邊泛起了笑,呵,這傢伙恢復瞞快的嘛。
「無心,這裡就是我禁錮你的宮殿。」魅月揚著唇角,心底有著止不住的愉悅。
「很漂亮……」淡雅的音,竟也顯著無盡的讚歎,無心眉角挑起,魅月還真是富有,這是宮殿嗎?是的,是金宮。
她眼底有興味,她本性淡漠,眼前所見是讓她挑眉,卻也未引起她心底過多的漪瀾,但她心須表達出她的興趣,這樣魅月會更為滿足愉悅吧。
「束縛於這樣的宮殿,無心感覺如何。」這座金宮本就有,但在無心上次來到鬼谷聖地後,他就將這裡改造了,原本的金紗絲帳,被他換成了銀白、雪白色,原來的黑色床單,也被他換成了雪綢,冰硬的面金地板,更讓他添加上了雪白的波斯長毛毯,一切的一切,只為她。
而今日,他終於帶她來到了這裡,他希望她喜歡,要她很喜歡很喜歡。
看著據傲,眼底又隱含期盼與緊張的魅月,無心環著魅月的頸輕吻他的唇,「在無心的世界裡沒有禁錮,因無心從不求大世界。」華麗與富貴,從不曾與她劃清界線,無塵淡漠更是她不變的心性,唯一的只是多了他們而已。
「與我生活在鬼谷聖地可好,有魅月的地方就是無心的歸宿可好?」他喜歡她環著他頸項時的感覺,可為何他還有種未抓到的感覺,她不是在他懷中嗎?
「可以住在鬼谷聖地,只是不能是永遠;還有旭兒,有哥哥他們的,但只要魅月願意,無心與魅月定會永遠在一起的。」輕輕緩緩的聲音,無心唇邊有淺淺的笑。
「嗯,還有冰玉邪旭兒他們的。」他突而忘了她不是他一個人的了,看著她唇邊的淺笑,魅月的眼突晃了一下,心刺痛了一下,他發現了,她的笑痕太淺,雖她一慣如此,但他希望她為他燦爛,看來,她並非十分喜愛這座金宮。
他心暗了下去,他安慰著:還好還好,還好他一直冷冽,否則他太明媚,她也必須違心的笑得燦爛,那麼幸福與滿足將多牽強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