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愛你的承諾……
淡淡的,風在吹,這句話一直迴響在影的腦海裡,他擁著懷中的人,她睡著了,好甜美的睡相,讓看者覺她是最可口的甜點,忍不住的想整個吃下去。
他能吻她嗎?
還是不要好了,他不碰她,碰她會上癮的。
如扇貝般黑而密的睫毛眨動了倆下,無心的眼漸睜開,意志回籠,她笑了,忘記一切後的她,真的很愛笑,而上出現最多的,也是笑,她說:那是因為她幸福,那因為她被他們寵愛。
「影,你一直看著我對嗎?」呵呵的笑著,無心捂著唇,影總在偷看她,也總愛在背後注視著她,他真的如她的影子一般,她身邊失去了哥哥的身影,林天盟的身影,魅月的身影,但只要她回頭,總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嗯。」有點不自在,影想告訴無心,他癡了,醉了,失心失魂了,整個人願只吸附著她,願意做那與她相連的影,她腳步移動到哪裡,影總會與她腳跟相連。
「我是不是很美很美,你們老看著我出神,一看好久,就像看一道精美的食物,看著看著,就想吃掉……」先初是自誇,口語有些嬌憨,而說到後面自己的感想著,眼底有著好笑的意味,而說到最後,她面羞紅,她想起來,林天盟說要她時,有說過是要吃掉她。
林天盟人前明明好正經的,而且好沉穩,有好魅力,是讓人安心有力量的男人,可每晚,他都會在她面前變成孩子。
「呵呵,是很美,無心是世上最美麗的女人。」影笑了,他贊同著她的話,而後很快又收起了他的笑,他告訴自己,他得離她離一點,他根本無法拒抗她,在她面前,他無法壓抑的總易展現那個癡愛著她的男人樣貌。
「影,想聽我吹笛嗎?」無心仰著頭問著,他說了喜歡聽她吹笛,哪怕在她初次醒來還不識他時,他就冷冷的對她說過,他喜歡聽她吹笛,而現在,她可以為他吹笛。
……
聽著無心的問話,影陷入了她無焦距的眼眸中,他想起了,她為他吹笛的意義,那是失憶前的她與他的約定,吹笛,就是要他。
他們的第一次,也是如現在這般的在室外,在陽光未升起的晨間,她盤坐在地練功,而後他看了她整夜,再而後,他終於無法抵制想要她的心,他步向她吻著她,對她說:我想聽你吹笛……
那是他們均懂得的暗語,是他想要她,可她也可以要他的暗語,當時她嬌媚的笑了,將玉笛放在唇邊為他吹奏,曲未盡,他便吻上了她,再而後,一切很美好,是他永遠的回憶……
影迷失在記憶裡,喃喃的輕言問著:「你知道吹笛對你我而言的意義嗎?記得嗎?你為我吹笛,就可以得到我,你早得到我的心,為我吹笛之後,你可以得到我的人,而我也可以擁有你……你曾對我說過:我是你的……」
呃!無心傻楞了,而後面爆紅,影的喃喃低語,她聽得很清楚,以前的她,好大膽,竟然對影說他是她的,為他吹笛便要他的人,她竟主動提這樣的要求說這樣的話。
「這……以前的我,真的這樣說……」聲音有點小,無心再次確定的問著。
「嗯。」應著,影面上泛著溫柔的笑,而後他突然驚醒,此時,他方才知他剛才說了什麼,影變得有些手足無措,而後他很快的讓自己心緒沉澱,讓自的面冷了下來,胸口雖燥動,但環著無心的手,變得僵硬。
「你……要聽我吹笛嗎……」無心問著最初的問題。
「你——」影眼大睜,他剛才說了那樣的話,她還問他這樣的問題。
突而驚覺,無心立刻坐直了身,紅潮略退的臉頰,再次脹紅,她手無措的搖擺著:「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只是吹笛……你說的喜歡聽我吹笛的那個意思……沒有其它什麼的,沒有說要你的人……」結結巴巴,無心緊張著解釋,好困難的才將話說完。
她剛才的話好曖昧,若說她以前說吹笛就是要影,那她剛才不是……她沒那個意思的,她不要影誤會,她以前那樣霸道的嗎?無心無解。
無心當然無解,以前的她怎會霸道,她與影的結合,也只是一種……歎惜,是一種被恨迷了眼,墜落的她一種報復的行為,是用她的身體報復鳳帝與焰的行為。
無心的慌急與滿面紅霞,讓影險失笑,但聽到最後一句,他的心向下沉,她說:沒有說要你的人……
呵呵,她根本就不要他,她沒拒絕魅月林天盟他們,卻開口拒絕著他,好苦澀的味道。
影在鑽牛角尖,他在偏聽偏想,無心並沒有這樣的意思,無心剛才的話任何人聽了,也絕聽不出她不要他的意思,那只是羞怯的解釋,也是影語法的斷章取義。
「好了,我聽懂了,你沒有說要我,你只是單純的問我是否要聽你吹笛而已。」冷冷的,影接著無心剛說完的解釋話語。
啊——無心想點頭,可她又覺哪裡不太對,想不出所以,但影變冷的聲音,她是聽個清楚的,她回想,她剛才有說錯什麼嗎?剛才的話好亂,無心想不起來了。
「回去吧,林天盟他們該回別院了,我們也該去用膳了。」話語很簡潔,影扶起了無心。
「好。」應著,無心邁步而出,而影看著無心邁步,他也跟進的邁步而出,靜靜的,他們向前走著,直到走離很遠很遠,影與無心剛才坐立的後方走出了一位著白色衣裳的俊秀男子,男子面蒼白,面色很靜漠,帶著一絲渴望的眼神看著無心與影身影淡去的方位,他手背在身後,似緊抓捏著什麼。
夜,被林天盟緊抱的無心醒了過來,她摸索著她的衣裳,而林天盟也起了身,無心醒來,他自是一樣會驚醒,他問著無心她要做什麼,為什麼不休息,無心笑著,只是對林天盟說:「幫我將衣裳穿好,我去對面的房間找影有事。」是的,幾人中,所住房室離她最遠的,就是影,他的住室是在她臥房的對面,有十數米遠。
有時無心不由的會想,習武的人,耳真是靈敏,因如此距離,每每她室內有細微異動,影他們總可發覺。
聽了無心的言語,林天盟靜靜的為無心穿好了衣裳,林天盟將無心扶去了影的房室,「吱呀——」門推開,林天盟看到了獨自飲酒的影。
林天盟離開了,而無心則一步步的向內走去,她步履小心極了,這是她第一次到影的房間,她想她知到影白日為何會突然變得冷沉了,她真的有說錯話,或者說是她意不明確,讓影聽錯了意。
問題,應就出在那句『她沒有說要他……』上面了。
可是……該怎麼說呢?她也說不清楚了,說她要他嗎?不對,說不要他嗎?也不對,好亂的一團,情愛,還真是個複雜的東西,特別是碰到影這個彆扭的男人。
她現在有點相信,忘記一切前的她,真的會對影說她要他的話了,因他們相愛,影如此彆扭不主動,她一定會主動……在無心的認為裡,無心是深信魅月他們的話,深信忘記一切前的她,是愛他們的,這是魅月他們的誤導吧,他們並沒有直言她愛他們,但他們對她說她與他們的關係,對她說他們對她的愛,有這樣的關係與愛,無心自是認為忘記一切前的她愛他們。
現在說這些,也許並無意義,因現在的無心,真的很在意這幾個男人,他們是她的重心,除了他們給她的世界,她並不識外界,但她很幸福,很快樂。
好濃重的酒味,它讓無心直皺起可愛的鼻子,摸索著,無心走到了桌前,她摸索著坐下了椅,眼眸對向影所在的方位,影喝多了,他到現在竟還未查覺她的存在。
「影,不可以再喝了,喝多了對身體不好。」笑著,無心說著,清脆的嗓音,如教導著小孩子一般。
聽到聲響,影抬起了頭,醉眼迷濛,影看著眼前數個無心的影像晃動著,最後在他眼眨動數次之後,數個重影終於變成了一個,「……無心……」喚著,影手放下酒杯,撫上了無心的臉頰,他以指腹磨蹭著無心的肌膚,他歎惜,好美的夢,好真實的夢,無心坐在他身前,如一個妻子一般的看著他。
「影,早點睡,不要再喝酒了,如果你喜歡,可以每天少喝一點點。」無心的手扶捏上影的手臂,似要他起身去床上休息。
「不好。」影搖頭,否決著無心的話,他手在無心的臉頰與頸間流戀不去,輕輕的摩挲著。
「喝酒對身體不好,為什麼一定要喝呢,聽我的話不好嗎?」有點氣嘟嘟的樣子,影從來都不會否決她說的話的。
「我不是說不喝酒不好,我是說,我現在不要去睡。」話句反應有些遲鈍,口齒卻還算清晰。
「為什麼呢?為什麼不去睡覺,你也如林天盟一樣不抱著我睡不著嗎?」無心皺眉,不會影也如林天盟一樣吧,怎麼這麼多人有這樣的奇怪習慣嗎?無心想不通。
「我才不像他一樣,不過,我要是像他一樣也不抱著你就睡不著也是好事,只是不知道你會不會也讓我每晚抱著你睡?……」影反斥著,而後繼續說著:「我不睡覺,是怕你不見,現在我夢到你,等我睡著了,你說不定就在我的夢裡消失了,我不要你消失,所以我不睡。」有點得意,影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
啊——無心傻眼,他以為現在坐在他身前的她是夢中的人嗎?他竟說睡著了就看不到夢中的她了,而沒睡則看得到夢中的她,人都沒睡,怎麼做夢呢?影,酒醉不輕,可是,他的面相與表達能力還真是很好。
無心認可,影酒品好的沒話說。
其實,這是影身為殺手的一種習慣,殺手在何時,均要求自己冷靜有條理,而影是天下第一的殺手,自控力自是非一般,如此時,他早深醉,卻還能對無心的問題做出回答,雖有可笑的話說出,但此已萬分難得。
「我不會消失的,我扶你去休息,我會一直陪著你。」回過神,無心笑著,她想,她明天可以取笑清醒的影了。
「真的嗎?你要說話算話。」站了起來,習慣性的,自己都站立不穩的影,還想伸手的去扶無心,而他身不穩,一直拉握著他手的無心自只有用力的托著他,好在他們還未離開桌邊,影一手撐在了桌沿才不至於倆人跌倒在地。
「啊——小心一點。」虛驚,卻也讓無心驚呼,她手更緊的環向影,認命的知道,影回床榻邊,她有點苦頭吃了,可有個嚴重的問題,她不知道影的床在哪裡呀。
「哦,我小心,無心也要小心,無心不能摔倒,不然影會心疼,魅月會心疼,冰玉邪會心疼,林天盟也會心疼的。」影一個一個的念著冰玉邪幾人的名,慎重的表達著他所要表達的意。
「是的,無心會小心,但最需要小心的,是影,影站穩了,無心就不會跌倒了。」有點哭笑不得,影在顛倒黑白。
「哦,那影小心,影不讓自己跌倒,也不會讓無心跌倒。」重重的點著頭,影向無心保證著。
「影,我不知到你的床在哪個方向,你看好方向,然後慢慢的走,我扶著你。」
「好。」應著,這次,很順利,影與無心一同走到了床邊,雖有幾次影險些跌倒,但最後總算有驚無險,坐上床沿,無心喘息著,好累。
「影睡覺,無心要陪著影,無心答應了的。」自主的躺上床,影手臂一勾,將無心也帶上了床,將她圈在了懷裡,他歎惜著,今晚,他的夢裡無心會一直在了,他摟著她在呢,她跑不了了。
啊!影突來的動作,讓無心頭暈眩,等她神智略恢復,影早將她摟抱在胸口,無心笑著,若非她深知影性情,否則她一定認為影在裝醉,一個人酒醉到這麼有品,又會佔便宜,無心算是今開眼界了,不過她不討厭就是了,反覺這樣的影,想要什麼,心裡想什麼均表達,均付諸於行動是好事,這樣,總比他什麼都悶著,一個人不開心的好。
「無心,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好不開心,好心痛。」影向夢中的無心伸訴著。
呃!「為什麼不開心,為什麼心痛呢?是誰讓影不開心與心痛了。」現在她心痛了,他的話讓她心痛,他的語調讓她心痛,但無心在笑,她手撫著影的臉頰,似在安慰著他。
「是無心讓我不開心,也是無心讓我心痛的,是下午那個真實的無心,不是現在這個在夢中躺在我懷中的無心。」影解答著。
「下午那個真實的無心,怎麼讓影心痛與不開了心,你告訴我,我去告訴她,讓她改好不好。」哄著,無心問著。
「不要,你去告訴她,我就不告訴你了。」此時的影,仍堅持一切深埋心底,不讓無心知的意志。
呃——無心嚥口水,「那我不告訴她,你說給我聽好了。」
「真的不告訴她?」
「真的,我保證。」她是不會告訴無心,因那個告訴無心的人,是他自己,嘿嘿。
「那我告訴你,無心今天對我說,她不要我,她要林天盟,要魅月都不要我,你說,她為什麼不要我?……」影將頭埋下,他話語裡有著好濃重的悲傷。
無心的眼圈濕潤了,冒著水氣。「沒有,她沒有說不要你,你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她就是說了。」
「你真的誤會了,我真的沒有說不要你,影……」淚珠滾落而下,濕熱熱的,無心有點開心,聽了影現在的話,影的心結她可解開了,她以後不會讓他再獨自心痛,他是傻瓜。
「你……無心……」斷續的,影看清了無心,因他眼中也有淚,那液體清洗了他的眼,讓他迷醉的眼變得清明。
「是,我是無心,我要你的,我吹笛你聽,而後……我要你的人。」唇送上,無心輕柔的吻著影的唇,有點鹹鹹的味道,她知他落淚了。
「你還沒吹笛呢……」喘息著,影任由無心吻著他,他探出舌回應著。
「明天吹……」
「那你現在不要我嗎?」口語好失望。
「要,無心要影。」有點痛,也羞怯,卻也大膽主動,無心手探向影的衣裳內,向下撫愛游移著,她在向他表達,她要他,現在要他。
「無心……恩……我愛你……」影的眼底,閃出一道晶亮的光芒,那色彩,極鮮明眩目。
影輕柔的退著無心的衣裳,也退著自己的衣裳,衣衫退去,影只是環著無心的腰躺著,只是在無心吻他的時候回應著。
無心一點一點的吻著影,唇會在影的胸口留戀,手會撫弄著影的身體,會揉搓的愛撫著他,也會在影呻吟時面紅如霞,有一刻,無心的動作有略停頓,因她想,影是酒醉的,會不會明早起來,影就什麼都忘了,而後影會不會認為她趁他酒醉佔他便宜……這樣的想法,讓無心面爆紅,有些猶豫是否該繼續下去,然而,這時影出聲了,影說著:「不要我嗎?為什麼停下來……」
那樣失落的嗓音,讓無心心動,情動,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