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吵我,我還要睡覺。」她扇走他的手。
「真是小懶豬。」還是捏著她的臉蛋,愛極了手下柔滑的觸感,將她拉了起來:「走了,別睡了。」彎彎打個呵欠:「天亮了嗎?」「天亮還能走嗎?快點。」他撿起她的鞋子,替她穿上,讓彎彎會周公的腦子都醒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我來就好了。」他探出頭去看看,又抽了一根看起來蠻結實的棍子拿在手上,一手拉著她:「好,我們走,有什麼事,別害怕,我一定會保護著你,鳳御夜是天下無敵,知道嗎?」汗,沒看過還有這樣誇自已的:「行啦,倒是比我話還多,你沒有做女人真是可惜了。」又多話又漂亮,女人的特長,他全有,還愛撒嬌,比她還愛美。標準的小白臉,可有時又凶得不得了。
霧濛濛的,星子也疲累地閃著,靜悄悄地,不見人的聲音,彎彎將長長的鐵鏈掛在手上,沒讓聲音發出來。
二條人影悄悄地往出口而去,半路還遇上撒尿的傢伙,沒嚇一跳。
馬上,鳳御夜就將她的眼蒙住,閃過幾個巡視的人,卻還是讓人發現了。
「站住,你們二個去幹什麼?」「呵呵,沒幹什麼?你看後面有誰。」彎彎笑臉如花地指著。
他還真是回頭去看了,鳳御夜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狠狠就一棍子把他敲暈。
卻沒有想到後面還有同夥,嚇得就跑還大叫:「來人啊,有人逃跑。」聽見狗叫聲,還有人起床的聲音,鳳御夜牽著彎彎,飛快地往路口跑去。
很多人追上來了,其中一個揮著長長的鞭子往他們一甩,鳳御夜的手纏了上去,用力一扯,將鞭子奪了過來:「在我面前你們也敢用鞭子,看看什麼才是正宗的鞭法。」抱頭鼠竄的人,被鳳御夜打得亂七八糟,然後,又很多箭飛了過來。
鳳御夜將鞭子舞個水洩不通,蒼蠅都飛不進來,彎彎看也不敢看,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讓他領著出去。
很多人起來了,挖煤的也起來了,看著這一切,有興奮,有替他們悲哀。
長長的歎息聲,讓彎彎意識到,很多人在這裡,打手太多了,而且要是不慎,中一箭的話,那麼就可以直接死了。「大家快振作起來啊,把他們都打倒了,大家才能逃出去。」彎彎大聲地叫著。
那些受過苦的百姓都有振奮。
彎彎再叫:「如果不出去,大家就只能死在這裡,橫豎都是死,為什麼不反抗給自已一個機會呢?百姓們,站起來吧,他們不是人,不能再在這裡幹下去了,大家是不可能活著出去的。」原來大聲呼叫是這麼響亮啊,有些威風,要是有人送上水來喝就好了。
是誰的血液,濺上了她的臉,嚇得她又伏了回去。
那些人見年輕的男人那麼厲害,而且說得對,左右都是死,為何不拚一拚,拿石頭的拿石頭,拿鐵鍬的拿鐵鍬,棍子,什麼都拿在手上,大家同心合力,一路朝出口殺過去。
煤工本來就比打手還要多,而且平日裡都積了一口怨氣,今天有人帶領,終於爆發起來了。
誰也不敢靠近鳳御夜,讓他臉上的殺氣給震到了。
鳳御夜撿起一把刀,將那沉重的大木門劈開,如潮水般的人就衝了出去。
生機就在眼前,誰也不敢擋上半分,那些打手被打得傷是傷,死是死,慘不忍睹,豈能擋住人。
鳳御夜背起彎彎,重重地鬆了口氣,也跟著如潮水的人往外面出去。
彎彎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終於出來了。」可他的臉色並不放鬆:「走得太容易了,有些不對勁啊。」汗,出來了,還有什麼不對勁的,難道他還想再回去挖煤不成。
「彎彎,你好胖,重死了。」才想著他的不對功,他馬上就回復了他討人厭的水準。
「哪裡胖了,快走,為什麼走這裡啊。」路都沒有,怎麼不和人走一起。不懂,不過不管他,反正他會帶著她出去的。
「你的屁股很有肉。」「再說我掐死你。」誰的屁股沒有肉啊。
鳳御夜叫她別說話,從雜草樹叢中,背著她走,他說怕有伏兵。
真是愛生疑的人,那些打手不是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嗎?還敢追來。
又是讓人背這是第二次他背她了,不用走路很舒服,她東意啊。她頭枕在他的背上,在他的背上寫著字。
「是不是寫你愛我啊。」「想得美,寫你去死。」狠狠地戳著他的背:「我連彎彎的愛豈有那麼容易說出來,不是太不值了嗎?」「你要賣多少錢。」他直直地說著。
「什麼賣,你少拿錢來誘惑我。我又不是沒有見過錢。」說得像是交易一樣。
「可是你沒有半文錢。」要不然都不至於來挖煤。
彎彎歎氣:「你現在也好不到那裡去,多少錢,你還身無分文呢?鳳御夜,出去了,我就不能和你一起了,說好了哦,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成親,你不許來,禮到人可以不到。」鳳御夜有些生氣,用力捏著她的腳:「你是不是想要下來走路。」「不要,這時山路不好走。」而且還會劃傷皮膚。說不定,還會扭傷腳。
「那就給我閉嘴,廢話就很多,那我吻你的事還算不算,你不也是沉醉其中。」汗,彎彎摀住他的嘴:「小氣鬼,什麼親啊吻的,都是你用強的。」「沒心沒肺的連彎彎,你腦子是不是裝的石頭啊,你能騙你自已的心,你看看,你是不是要死了,紅線有多長了。」他吼叫著,還覺得不甚解氣,將她的手狠狠地咬一牙。
吃人啊,彎彎搶回手,拉開衣袖看看,好長啊,她要哭了:「鳳御夜,怎麼辦,我真的要死了。」「死吧,死了我也安心。」他沒好氣地叫:「離一個月還有好幾天,先上京城去找解藥。」「你就是沒有好話,居然叫我去死,我死了你就快活了,所以說我不喜歡你是有理由的,你的嘴巴比蠍子還要毒。」人家林若風只對別人毒,可不會這樣對她。
「小笨蛋。」他歎氣:「我怎麼捨得你死呢?我喜歡你,正好你喜歡我。」汗,他說得真不要臉,說她喜歡他,不過,這也像是真的吧,不然遇上他,還是不捨,還是會頭痛。
有泉水流過,他放下她,雙手捧著水洗淨臉,再喝了些甘甜的山泉水,天色已大亮了,陽光破萬丈地照射在他的身上,白白嫩嫩的臉讓人想咬,一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秀色可餐呢?用他來配白飯吃,也許她也可以吃得下。
「怎麼,看呆了。」他抹起水珠,會說話的眸子靈動的閃著。
「還是一樣可惡。」她悶悶地說著,也用水洗淨臉,洗淨手,唉,才一天而已,她的手就髒得還洗不乾淨了,好可憐啊,沒有洗手液,洗衣粉也好了,只能用泉水洗,沁涼的水讓人舒服。
她抹淨臉:「唉,終於逃出生天了,事實證明了一件事,和你在一起沒有好事發生,做好事未必有好報。下次看你死了,我也不會閃一下眼皮。」他太拽了,非得狠狠地打擊一下才是。
鳳御夜涼涼的說:「行啊,你不救我,你就看著好了,你自個走出去。」「我僱用你還不行嗎?你說,多少錢?」這山連路都沒有,她是不分東南西北,能走出去,就只能算是奇跡了。
「銀子,你知道,我並不缺,這樣吧,我還缺個皇后,有意請說。」這樣還能拐到她的話,真是值得他大笑了,鳳儀天下,這有什麼關係,不是有他在嗎?他會教她的,而且彎彎是聰明的小狐狸,哪有騙不過人的時候。
不過,遇上他這,嗯,連彎彎稱吸他為狼,她就只有認栽的份。
彎彎沉下臉:「我說過,不要再說這些了,開玩笑也是有個限度的。」說多了,她要是一個答應怎麼辦,會和他的妃子們爭個頭破血流的,而且她不喜歡和那麼多女人共同一件東西,做個情人啊,還不錯,談到婚事就一定會告吹。要嫁也要找個好人家來嫁啊,鳳御夜是只破鞋,隨意上女人的床。
「我也是認真的。」他低下頭,看著彎彎白嫩的臉,手指帶著魔力地掃過她的額頭。
可是彎彎卻微一抑頭,逃避了:「不要再說了。」這小東西,她還是躲避,就憑他的絕色,女人都是一堆一堆地爬上他的床的,幾時還淪落到這樣啊,為她天南地北地去,這般辛苦不說,還居然不甩他,真是沒有面子,心裡也難受。但是他不想逼她,狗逼急了,也會跳牆。
要是,她一心急,馬上和林若風成了親,他才會叫後悔,他可以惹盡天下的未成親女了,但是,絕不會去招惹成了親的人。
這是一個秘密,千萬不能讓彎彎知道了,不然的話,依她的腦瓜子,一定會做給他看的。
「好了,不逗你玩了,不過,我有個要求。」他笑了開來,她還真是緊張,如臨大敵地看著他,他有那麼卑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