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以前很討厭她,又聽說你很喜歡她,因她還冷落了許丞相的女兒,令丞相十分不滿,如果是這樣,我就要好好規勸你幾句了,丞相可是在我朝一手遮天的人物,得罪不得,而你的王妃以前也是有靠山的,只是林將軍已死,她也算脫了毛的鳳凰……」
「住口。」慕容永逸不悅的呵斥著,「若論起來她是你的嫂嫂,豈容你這樣說話沒有分寸,就算她離我而去,可依舊是我的王妃,絕不容許對她有半句不敬。而且,她也算是你的小姨子,你太子妃的親妹妹,你怎可以如此說話。」
「得得,別急呀,算我一時口誤,說錯了話。只是不要提他的姐姐,實在是個無趣的女人,說起我就滿心的討厭,別提了,免得饒了此時的好心情,換個話題。」慕容永吉連忙認錯,心中疑惑,是何等的女子竟把一向冷酷的慕容永逸迷成這般模樣,不免產生好奇,那女子他只是遠遠看過一眼,只不過是個相貌有些出眾,但算不得驚艷的女子,和許小鳳比起來,還不如她高貴雍容,有王妃的氣派,只是奇怪用怎樣的手段把他迷成這般模樣,只是關他屁事,繼而轉了話題「聽說丞相有造反之心,王兄以為如何?」
慕容永逸淡然一笑,側頭打量慕容永吉一眼,把相同的問題又拋了回來「皇弟你以為如何呢?丞相是你的舅舅,你該親口問他才對,怎麼會問我呢?」
「呵呵。」慕容永吉爽聲一笑「我還聽說他是為了讓你登基才做了那許多的事情,王兄如若喜歡這皇位,我可以稟告父皇,拱手讓出,何必費那些周折呢?」
「皇弟這玩笑可開的太大了,這可是謀逆之罪,愚兄可擔當不起。」慕容永逸淡淡而言,已猜出他此次約自己出來的動機了,無非是想試探究竟,在為自己將來的皇位擔心。這小子成天在蜜罐裡養大,終日游手好閒,何時為自己的前途擔心過,都是父皇和皇后再為他設想,現如今竟和自己玩起了心機,他還嫩著呢,在他這個年齡他早就征戰疆場了,「皇弟是在擔心自己的皇位不保嗎?」
「王兄那裡話來,有父皇母后在,誰敢,只是好心提醒,別做無謂的事情,免得惹火燒身。」話語裡有著不可一世的傲慢,分明是在恐嚇慕容永逸,讓他斷了念頭。
「你既有才,便可坐得江上,若無才,旁人可以隨手取之,自古就這道理,皇弟難道不知?皇弟自認是可擔當之人,何必有此擔心?」慕容永逸的聲音雖溫和,說出的話卻絲毫不留情面,如擊出的重石般重重的壓在慕容永吉心上,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嗆得咳了好几上,才安靜下來,本想壓壓他的銳氣,卻適得其反,心中這個氣。
慕容永吉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雖被點中要害,卻依然一副不服氣的神情,天下之大為我獨尊的表情。
說話間已到了密林周圍,早就聽說此處少有人出沒,因為此林的名字叫不歸林,只要進去就休想再走出來,就如同進入了一個魔幻世界,無論怎樣走都走不到盡頭,最後只能累死,餓死。
慕容永吉心裡冷笑一聲,慕容永逸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誰讓你這般優秀,樣樣比我都強,如若你平庸些我或許能讓你話的一世不愁,一生富貴榮華,可你事事爭強好勝,竟敢惦記我的皇位,休怪我心狠。
「王兄,聽說這裡的野生很多,今天咱們兄弟要比試一番,看誰的獵物最多,輸了請喝酒,如何?」
「有何不可,就這樣說定了。」慕容永逸爽快的答應,「皇弟可不要後悔,我的箭法你不是不知,這酒,你是請定了。」
「話不要說的太滿,誰能贏誰還不一定呢。」慕容永康倨傲的看王兄一眼,不服氣的說著。
「王爺,不可。」柳安神情慌亂的走近慕容永逸,「此林乃不歸林,所謂不歸,就是進去的人沒一個能走出來的,所以取了此名,不如換個地方,此地實在不是什麼祥地。」
「奧!」經柳安這樣一說,慕容永逸也想起卻有這樣一個地方,不想會是這裡,這就是不歸林?抬眼望去,樹木茂密,枝葉婆娑,地上鬱鬱蔥蔥,不時可看見有兔子小鹿的身影,樣子無拘無束,有恃無恐,似也明白它們是安全的,不會有人傷害它們。
眼見慕容永逸臉上有了遲疑之色,慕容永吉不免心中焦急,恨恨的瞪柳安一眼,心裡這個罵,他決不能讓這個狗奴才的一句話,毀了盤算很久的計劃,「哪來的胡言亂語,只不過想恐嚇人而已,王兄難道也信?你若是沒膽量,就不必勉強,我自己進去就可,我才不信什麼不歸林呢,純粹是鬼話。」
慕容永逸明知道他在使激將法,只是置之一笑,他也半信半疑,雖傳得神乎其神,但並未親身體驗便不足為信,也想到進去一探究竟,既然他說了此話,自己再退縮也實在沒有面子,「既然皇弟如此說了,王兄就捨命陪君子了,走。」
「王爺……」柳安再次喚著,面露擔憂之色。
「無礙的,你們等在外面,我們二人進去就可。」慕容永逸了然柳安的擔憂,用真氣傳聲到柳安的耳朵「如若兩個時辰內我還未回來,定是出了事,你們不必在此等候,快馬回宮稟報皇太后就可。」
「王兄請。」慕容永吉抬手示意慕容永逸先行。
慕容永逸腳下用力一夾,手提韁繩,寶馬四蹄蹬開直奔密林跑去,慕容永吉也未耽擱,緊隨其後,再和慕容永逸馬屁緊貼的瞬間,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寶馬的屁部,慕容永逸並未防範,沒想到她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察覺到已經晚了,受了驚嚇的馬,狂奔著衝進密林深處,背後傳來慕容永吉的一聲陰冷而短促的悶笑,耳邊是呼呼的陰風,無論他如何勒緊韁繩,馬依舊不停使喚的狂跑著,只得放棄,俯身在馬背上,任由它把自己帶向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