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頭看去,前邊的林子似乎越來越茂密,光線越來越暗,黑得看不清身邊的景物,只感覺有枝葉劃過自己身體的微痛,鼻畔是草香合著泥土的潮濕味道,心中有些慌亂,難道正如外邊的傳說一般,自己真的迷失在不歸林了?
一片黑漆之後,突然眼前一亮,繼而是鳥語花香,突然的亮度慕容永逸不太適應,微微瞇起眼睛坐直身體看去,已經出了密林,眼前是一片草地,好美!遍地開著不知名的鮮花,淡淡的香氣繞於鼻畔,鳥兒在枝頭鳴唱。
抬眼望去有一片桃林,開的正絢麗,炫麗的紅色染紅了半邊天,桃林深處隱約可見一處宅院,慕容永逸一陣歡喜,此處竟然有人家,不妨進去討饒一下,問清此地是哪裡,找到出去的路,順便給寶馬把傷口包紮好。
慢慢走近,從庭院之內傳來悠揚的琴聲,有遺世的脫骨之靈音,有淡淡的憂傷,這曲子他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很熟悉的音律。突然想起,這是雲煙時常彈奏的曲子,在她寂寞傷心時就會談起的曲子,莫非雲煙在此處?雖是猜測,心中已狂喜不已,心率快了幾分。
耐不住那份激動,將馬拴在一顆桃樹下,系韁繩的手都有些顫抖,身形一躍飄落在院落之內。
這是一個不算大的園子,園子裡有不少說不上名的花草,有翠竹。
抬眼望去,涼亭內一女子身著淡紫色羅裙,身形曼妙,坐在是桌前,輕抬玉指在琴弦上撥動,動人心弦的樂曲在園子內飄盪開來。慕容永逸感覺心臟有瞬間的停止,那女子正是雲煙,他日思夜想的雲煙,他的王妃。小枚托著腮坐在涼亭的台階上,閉著眼睛,似陶醉其中。
按耐不住,他也不想用理智鎖住自己,那次分離若不是太過理智,也不會有這麼久的相思之苦,他現在絕不再犯那般低級的錯誤,他要用真情感動她,他要勇敢的去愛她,呵護她,直到她重新愛上自己。
身形一閃已到涼亭之下,琴聲嘎然停止。小枚正聽的入迷,突然沒有了,心中失落,正想發問,睜眼看見眼前站立的身影,嚇了一跳,如見到鬼一般,嗔目結舌「王,王爺,您……」
慕容永逸無視過她驚嚇過度的模樣,繞過小枚,來到亭子,站在雲煙面前。
雲煙早就站起身,心中有些慌亂,有些欣喜,有些渴望……太多的感覺,可只能站在那,靜靜的看著他走近,站在面前,抬頭凝視著他,他好像又瘦了,但顯得更加精煉了,正用灼灼的目光看著自己,灼的她心猿意馬,臉頰發燙,輕輕低下頭,嬌嗔著「你這看法,是想把我烤焦嗎?」
「是,然後吃掉,讓你逃也逃不開。」慕容永逸的氣息有些粗重,溫熱的吹在她面上,猛地緊緊把她擁進懷裡,「能再次看見你,真好。」
一覺醒來已是清晨,晨曦的陽光淡淡瀉入一室,看著身邊的酣睡的男人,想起昨晚激烈的情事雲煙臉頰佈滿紅霞,一切發生的這般突然,卻又這般順理成章,依進他懷裡沒有久別的陌生疏離,是一心的滿足踏實,就這樣順理成章的做回了他的女人。還以為我會費些周折,只是一切出乎意料的順理成章,經過這麼久的相思,相惜,似乎更覺融洽了。
她曾說過她尊天命,若他們有緣她絕不違背,無緣絕不強求。定是神靈的指引他竟穿過不歸林來到此處和她再遇,誤打誤撞,卻又合情合理,巧的恰到好處。說明他們的愛還未結束,注定再次糾纏在一起。
也許只是給自己一個借口,這麼久的別離她真正明白自己有多愛他,每日除了想念就是想念,想到心都痛了。不管是借口也好是天意也好,她都不要再放手,要牢牢握住幸福,也許是重新以嶄新的一面開始,也許以後的路會很難走,而他們會一同面對未來歲月裡的所有不堪,勇敢的,不再逃避!
「你這樣盯著看,還要不要人家睡覺?」慕容永逸瞇著眼睛幸福的笑著,有一份清晨的慵懶。
被他這樣一說,雲煙覺得更加不自在,羞澀的把頭轉到一邊,唇畔是羞澀的笑容「吵醒你了,在睡會吧。」
「睡不著了。」慕容永逸坐起身,靠在床欄,端詳著嬌妻,幸福滿滿,伸手把她擁入懷中「怎麼不多睡會?」
「我在想你是不是今天就該回去了。」
「剛剛相聚,就這樣迫不及待的攆我離開?」慕容永逸傷心的說著,神情裡的失落傷感落入雲煙眼裡,心疼不已,急忙解釋著「不是,我是怕皇祖母著急,你這樣突然的消失,她老人見還指不定有多擔心呢,而且是人人畏懼的不歸林,進得此林的沒有生還的可能,所以,你該盡快趕回去給她老人家報個平安,我們來日方長。」
「我會暗中送信通知皇祖母,而不會急於回去。」慕容永逸露出玩味的神情,很惡劣的戲耍味道,「也好讓太子殿下好好得意一陣,這麼快就讓他的希望落空,豈不是無趣。」
「我想現在王府和養心殿肯定亂作一團了,堂堂的王爺消失在不歸林,不久將傳遍整個京都,這個地方怕是更加成為人神共畏的地方,這對我倒是一件好事,可以更加不用擔憂會有人饒我清靜了。」林雲煙溫婉的笑著,瞧一眼慕容永逸,「王府皇宮打亂,你卻在此逍遙,有沒有罪惡感?」
「沒有,此時心裡只有幸福,再無其他。」慕容永逸笑嘻嘻的說著,把頭貼了過來,在雲煙的額頭輕點一吻,「只要有你在,什麼都不重要。」
王府內許小鳳神情倦怠的依在床頭,眼睛紅腫,目光呆滯,一看便知昨晚並未睡好,而且還哭了很久的樣子。聽柳安說到不歸林她心中發顫,曾聽人說過,是個進去就休再活著回來的地方,難道慕容永逸也是如此?不敢再想下去,在她眼裡慕容永逸是無所不能,頂天立地如神般存在的,不會有什麼可以難倒他的神,所以她不信。只是又拿不出什麼實質的理由,已經冥想了一宿,也想不出什麼所以然,此時頭都有些遲鈍了,暈暈的感覺,很是難受。
養心殿內太后也一夜未眠,她的思路倒是比許小鳳的清晰,斷定是慕容永吉設下陷阱,一同進的林子,他卻安然無恙的回來了,而永逸卻迷失在不歸林,這小子看來成熟了許多,知道為自己的皇位動心思了,只是有些不老練,旁觀者一看便知其中有詐,他現在有皇上和他母后撐腰,有些恃無恐。永逸定也看出了,為何還會上當?只是她不信慕容永逸丟了性命,見不到屍首她就不能相信,無論是不是不歸林,她也要派人去尋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太子府內太子爺慕容永吉,悠然的躺在軟塌上,懷中擁著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屋內點了幾個暖爐,一室的溫暖如春,和外邊的天寒地凍完全是兩重天,被子只蓋了一半,兩個裸、露的身體交織在一起,女子嬌喘噓噓,一看便知剛剛有一番激烈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