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世還你今生 來世今生緣 第149章
    進得城門竟是另一番光景,似乎比城外溫暖了些,邊疆城本就是一個繁華的城池,就算現在是寒冬臘月,大街上的行人依然絡繹不絕,行路的,叫賣的,更加表明是個繁榮的都市,雖然少了夏日裡的吵雜紅火,有輕微的寂寞,也無法掩飾他的光彩。

    只是有些解釋不通,和城外的廝殺顯得些格格不入,似乎是兩重天,根本驚擾不了這裡的百姓,這裡是一片祥和氣氛,不得不讚歎這裡的父母官,竟然把此地管理的這般井井有條,繁榮昌盛。

    「在想什麼?」慕容永逸側頭看著一臉安靜的林雲煙,溫和的說著「是不是覺得有些蹊蹺?」

    林雲煙輕輕一笑,「此地的父母官不知是何方神聖,竟把此地打理的這般井井有條,城外硝煙戰火,百姓依舊安居樂業,真是不簡單,王爺,這般有治國安邦之才能的人該得到重用才好,免得若下不會用人的罵名。」

    聽他一番話,慕容永逸忍不住爽聲一笑,「賢弟的嘴還真是不饒人,處處與我為敵。」

    「我可不敢,您別把這等的罪名強安在我頭上,我可擔不起。」林雲煙雖這樣說著,臉上沒有一點怕意,只是小小的得意,「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想我三更死,我必活不到天明,我哪敢與您為敵。」

    從這次相遇開始,這位雲賢弟的語氣就變得犀利而刻薄,沒有了往昔的溫和,不知自己是哪裡得罪他了,慕容永逸有些雲裡霧裡,想破頭也想不出所以然,此時也無心去揣摸此事,一抬頭看見一個酒樓,門面氣派,裝飾高雅,一看就是達官來的場所,平常百姓是無法消費得起的。

    二人來至門前,酒店的小兒急忙迎了出來,從二人的裝束上看,一眼就可看出是非權即貴之人,絕非平凡之輩,不敢怠慢,接過馬匹帶到後院餵上。另一名小兒,找了個雅座,馬上奉上香飄四溢的茶水,然後站立一邊伺候著。

    慕容永逸一邊看著菜單,一邊似無意的閒聊,「你們店的生意不錯呀,城外戰亂,竟一點都沒影響到此處的繁榮,只是難得。」

    小兒站在一邊得意的一笑,謙恭的說:「客官一看便知您是外鄉人,不知道這裡的知府大人是誰,這知府大人可是當朝宰相的遠方侄子,高官厚祿,什麼事都難得過他,就在賊寇挑起禍亂之時,知府大人就已安撫了民心,說賊寇絕不會禍亂到城內,大可不必驚慌,可一如往常的安心做生意,過生活。果不其然,數月裡賊寇雖在城外經常有出沒,猖狂的不得了,卻從未在城裡見過,我們的知府大人可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官,深受百姓的愛戴。」

    聽著小兒滔滔不絕的數說著他們父母官,挑著大拇哥,臉上一副敬意,慕容永逸已心中有數,沒再繼續這話題,開始點菜,完畢,等小兒退下去,臉上露出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怎麼這種表情?」林雲煙不解的問著「如我猜測不錯,你認識此地的知府?」

    慕容永逸讚賞的點頭,果然是個聰明之人,轉而輕歎一口氣,「我確實認識此人,而且深知他的為人,並沒百姓所傳的口碑那般,是個居心叵測之人,滿肚的詭計,只是對一人卻一心一意……幾年沒他的消息,竟來此做了知府。」

    「說來聽聽。」林雲煙饒有興致的挑眉說道。

    「他對許小鳳一直有愛慕之心,只是許小鳳已經對我心有所屬,要論對許小鳳的體貼入微,我卻比不上他,只是愛與不愛,不能強求,縱然愛著,又能如何?只能眼看著她嫁我為妻,自那日後就再也不曾見過他,一連幾年沒有消息,竟然再次為官。」慕容永逸淡淡一笑,慢慢的說著「現在想來許小鳳該嫁他才對,現如今該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我不能給的,他能給她,當初的一時逞強,也是為了另一層考慮,釀酒了今天的苦果,害人害己,想想真覺得對不住許小鳳,不然,她不會變成今天的模樣,有時我有些不認識她了,心腸毒辣城府太深,恨,真的可怕,能把一個原本美麗天真的女子變得醜陋不堪。」

    林雲煙瞭然的點頭,不想再談論此類問題,往深裡說會再涉及自己,又會徒增心中的傷感,何苦?故而轉了話題「這知府大人無論是何等人,卻如此受百姓愛戴,看來確有可取之處,不是什麼庸碌之輩,而且……」林雲煙見慕容永逸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根本沒聽自己講話似的,不高興的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在想什麼呢?有沒有聽我說話?」

    慕容永逸的確在想事情,其中微妙的關係越來越清晰,真情漸漸浮出水面,心中的恨意更濃。很久以來他也有所察覺,察覺到許小鳳父親在背後肯定有一個大的陰謀,只是不知是關乎設計的事,他竟敢有如此野心,是他沒有料到的,剷除異己不單單是想樹立自己的威望那麼簡單,不是有篡位之心絕不會費盡心機的做這些事情,他已經權傾朝野,根本無需再做什麼,也不敢有人對他造次,「雲賢弟不是官場中人,哪知道其中的黑暗,唉,喝酒,喝酒。」

    慕容永逸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身體頓覺暖和了許多,只是一心的疲憊寂寞不能消除。

    「我猜,王爺定是知曉這次叛亂的內幕了,所以才如此心煩,可是如此?」林雲煙只輕啄了一口,放下酒杯抬眸看著他,輕輕的問著。

    慕容永逸輕輕點頭,眸光略顯憂鬱,看得出心中的悲涼,其中的寂寞無助讓林雲煙心頭一顫,心一緊差點落下淚來,這堂堂的男兒,叱詫風雲威名遠揚的六王竟有如此落寞的一面,這其中多半是由自己而生的,縱然不想認他,也是一心的疼惜。

    「雲賢弟見笑了,看見我這般不堪的一面。」慕容永逸知道自己又失態了,苦笑一下繼續喝酒,他不是一個把喜怒哀樂掛於臉上的人,也不知為何在他面前總不能控制情緒,把心底的脆弱表露無遺,覺得很是挫敗,又是一心的輕鬆,也許是不用壓抑了吧?

    「知府是當朝宰相的侄子,故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當朝宰相,大局應有他在操控,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懷疑,今天得到證實,也是我來此一趟的原由。」慕容永逸又飲盡一杯,接著說:「這老賊竟有如此野心,是我當初小看了他,我絕不會輕饒了老賊。」

    林雲煙伸手按住慕容永逸端酒杯的手,看看著他一個勁的喝酒,一口菜都沒吃,純粹是在毀自己的身體,溫和的說:「別再喝了,這樣喝會把胃燒壞的,你可是朝廷的支柱,如若想國泰民安,你要好好愛護身體才對,才有足夠的精力去應付賊人的陰謀,而且,我們不能在此久留,還要趕上回京的隊伍,醉了怎麼行路?」

    被暖暖柔柔的小手握著,一陣如春的暖意湧遍全身,似曾相識的感覺,久違了的感覺,好依戀,反手把小手握於手間,柔弱無骨,分明是女人該有的纖纖玉手,神情有些恍惚,看著手間軟綿綿一團出神。

    林雲煙覺得他明顯的不對,心中倒吸一口冷氣,試著抽回,怎奈被他握的死死的,不高興的嗔怪著:「王爺你這是做什麼?被別人看見成何體統,兩個大男人含情脈脈的握著雙手,算什麼?快些放手。」

    「這雙手該是女子所有,如今,我還真有些懷疑你的我身份了,莫非……」

    還沒等慕容永逸的話出口,林雲煙猛然抽出手,站起身,「王爺,你太欺人太甚了,羞辱一次不夠,竟然還要二次,真是豈有此理,你如此不尊重人,我也再不念你我之間的友情,我走了。」

    林雲煙氣呼呼的說完,轉身朝門口走去,背影毅然決然,依然給慕容永逸久違的感覺,是那抹魂牽夢繞的背影。

    俊美倔強的身影轉瞬消失在門口,看得出他是真的生氣了,慕容永逸有些後悔,不該口無遮攔,說出不該說的話,就算心中懷疑,也不可唐突的說出,試想,若有人一而再的說自己是個女子,自己定也是如此心情,對一個七尺男兒簡直就是侮辱,何況自尊心如此強的雲逍遙。

    急忙從懷中取了銀兩放於桌子上,隨後追了出去,只是總是能看見那抹素淡的身影,隱隱約約,不遠不近,總有一段距離,卻總也不能靠近,慕容永逸自知自己的輕功在雲逍遙之下。

    不多時已追上大軍,他們走的是寬闊的大路,所以追起來也比較容易,慕容永逸趕到時,雲逍遙正騎著馬,慢慢的走在林年橫的靈柩車旁,神色凝重暗淡,眉宇間有淡淡的憂傷,慕容永逸和他並行,側頭看著依舊陰沉的臉,笑嘻嘻的說:「雲賢弟,不要氣了,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何必當真,別氣了,我給你賠罪了。」

    慕容永逸裝出一副無辜的神情,可憐巴巴的求情,林雲煙卻並沒有領情的意思,依然不依不饒的說著「你到會說,一句玩笑就完了,如若我總這樣說你,看你還有沒有這樣輕鬆,怕是比我還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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