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世還你今生 來世今生緣 第148章
    慕容永逸輕輕歎息一聲,揮揮手,「下去吧。」

    大夫顫抖著站起,額頭豆大的汗滴在臉上滑落,雖是寒冬臘月寒氣襲人依舊給他嚇出一身的冷汗,得到大赦般的連聲道謝,逃離般的走開。

    慕容永逸一回身雲逍遙已不在身邊,這小子總是神出鬼沒,根本無法猜出他下一步的走向。

    其實在慕容永和大夫對話的當子,林雲煙已悄然進入大帳,抬眼看到父親一人安靜的躺在床上,面如土色,嘴唇黑紫,雙手緊握著,想是臨走時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走至床前,淚如雨下,在嘴裡含糊的叫著「爹爹……」

    慕容永逸走進大帳,並未看見雲逍遙的蹤跡,除了林年橫安靜的躺在床上,再無其它人,心中暗想:雲逍遙是不會來這裡的,戰場上,看見雲逍遙好像很怕血,害怕死亡,對一切醜陋的東西不喜歡,在他內心也許只有美好吧?就如他一樣美好鮮活的生命,好像他只能用這種句子來概括,因為他給他的感覺就是如此。所以他怎會來到這裡呢?

    看著床上的林年橫,慕容永逸一心的悲傷,夕日叱詫風雲的一員虎將,未死在戰場上,竟命喪一群賊人手裡,可悲可歎,更可恨那賊人的猖狂,看似已經剷平賊患,他知並沒這般簡單,應該是暗潮洶湧,此時不能察覺罷了。

    想起林年橫臨終前的一番話,難道這次叛亂預示著一次大的預謀在暗地裡正在進行,將有一次大的政治叛亂?剷除了林年橫,袁榕基,朝中最大的一股力量就是許小鳳的父親,難道會是他?

    林雲煙站在曠野上,任狂風吹起積雪肆意的捶打在身上,淚水肆意的流著,心緊縮在一起,痛得失去知覺,自小疼愛她的父親就這樣走了,她連留在他身邊盡孝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躲在這曠野之上,肆意揮灑心中的悲傷。

    她已經有了答案,定是許小鳳的父親預謀殺害了自己的父親,他們朝堂之上雖稱兄道弟,實則面和心離,而且又是他最大的絆腳石,只要剷除了父親,收拾了袁大人的兒子,就如同折了袁大人的羽翼,沒有這兩股力量的對立,就可稱霸朝野,有不服的臣子,也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

    他死到臨頭都不會想到林年橫還有她這個女兒,怎會容他逍遙法外,他以為自己的計謀天衣無縫,實則漏洞百出,就連剛來不久的慕容永逸都產生了懷疑。

    哭了很久很久,淚水流盡,狂風吹散了心頭的鬱結,心慢慢的平靜下來,直到恢復了以往無波無瀾,才回去大營,她既不想慕容永逸認出她,就必須保持冷靜淡然,不能失態露出一絲馬腳,慕容永逸可非等閒之輩,閱人無數,絲毫的不妥都會落入他的眼裡,識破她的身份。

    走進大營,正好和慕容永逸走個對面,看見雲逍遙走進來慕容永逸沒有來由的滿心的歡喜,笑著高聲說:「雲賢弟,你還甚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正在怪你呢,走,也不說一聲,讓我好生擔心。」

    林雲煙並不理會他所說的,只是淡淡一笑,看著兵士們正在收拾東西,幾個帳篷已經拆除,在往馬車上裝,「王爺這是要回京都嗎?」

    「是,既然匪患已經剷除,也沒有留在此地的原由了,不如盡快趕了回去,也好早早安葬林將軍。」慕容永逸看著一個個拆除一空的帳篷,顯然已經沒了休息的地方,且此地冰天雪地實在是寒意不禁,就算披著厚厚的披風,寒風依然可以打透,看著雲逍遙略顯單薄的衣服,單薄的身體,在寒風中似隨時都會站立不穩,有搖搖欲墜之感,「雲賢弟,我們城內酒樓喝些小酒,暖暖身體,如何,此地就交給柳安他們。」

    林雲煙有些不情願,她此時哪有心情喝酒,只想陪在父親身邊護送他回去,只是站在此地也幫不上什麼忙,有時還擋了別人的去路,也的確覺得寒意不禁,寒風刺骨穿衣而入,他的提議好像不錯,又可找個暖和的地方,免去寒冷之苦,又可喝一杯就取暖,也不會耽擱太多時間,暖暖身子再趕上行軍的隊伍就是了。

    見他猶豫著不肯離去,而且癡傻傻的站在當地,慕容永逸笑嘻嘻的走到他身邊,「賢弟,想什麼呢?這般出神。」

    順手要牽林雲煙的手,林雲煙似無意的的一躲,轉身牽了自己的坐驥,飛身上馬,瞧著愣站立雪地的慕容永逸,調皮的一笑,同樣的調侃他「王爺,想什麼呢?這般出神,莫非在想你的嬌兒?」

    慕容永逸看她每一個動作都甚是優美,體態輕盈,很是吸引眼球,似給人無盡的享受,被他反過來一頓調侃,忍不住爽聲一笑,也飛身上了自己的馬,「雲賢弟,還真是伶牙俐齒,一點都不吃虧。」

    林雲煙不甘的白他一眼,漠然的說:「那也是拜王爺所賜。」

    這句話的含義可深遠,只可惜慕容永逸卻不能悟出,只當是他說剛剛在殺場的事情,只是淡淡一笑,只以為是雲逍遙的心眼小。

    慕容永逸無奈的一笑,忽略他的不友善「只是你的猜測有誤,是在想念與你十分相似的女子,不要誤會我並未說把你比作女子的意思,我是說神似,只是不知還有沒有相見之日。」

    慕容永逸快些解釋是怕雲逍遙生氣,不知怎麼回事竟然對他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他會生氣,也許是因為戰場上的一腳至今還記憶猶新,他可不想他誤會,說不定腳又要遭殃了,若論武功他還真沒有敵過他的勝算,所以還是少招惹的好,這並不是真的懼怕,而是一種小小的寵溺。

    見他說到自己眸光頓時暗淡下來的,眉宇間的憂傷,林雲煙忍不住心中一疼,聲音溫和下來「王爺,相信緣分嗎?如若你們注定有緣,定會有相遇的一天,如若無緣,就算結伴而行也不會相識,所以不必強求,隨緣就好。」

    「像你這般淡然我卻做不到,每日處理完國事,就是想念,似乎除了想念再不知做些什麼了,想她已經成了我生活的全部。」慕容永逸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當人說出自己的心事,還是第一回「你沒愛過,哪知愛的滋味,思念是如此讓人無能為力,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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