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跟前,小菊扶許小鳳在路邊的青石長椅上坐下,抬頭挑畔的看著小枚,大聲說著:「還拜見我家主子,你還在站著等什麼?」
小枚看自家小姐一眼,看著小菊,也提高聲音說著:「你應該先給我家主子下跪才對,難道你不知大小主次之分嗎?」
小枚的話再次確定她身邊的女子就是王妃,許小鳳不屑的看了雲煙一眼,厲聲呵斥著:「你這奴才真是伶牙俐齒,信口雌黃,哪個是王妃?王妃乃是高貴之人,怎會如此寒酸,她是王妃誰會相信?小菊,去,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一頓,讓她以後長眼好好看看清楚,誰才是王府的女主人,免得以後再放肆。」
小菊早就躍躍欲試了,自那日言語衝突後恨這丫頭恨的牙癢癢的,主子自是這樣說了,肯定有她的道理,管她是不是王妃,天塌下來與主子頂著呢,她一個奴才怕什麼,只要奉命行事,主子高興就好了,擼起袖子,朝小枚走過去。
揚起手,用了十二分力帶著風聲,朝小枚的臉落下,半空被一隻手抓住,被一個力道甩到一邊,呵斥一聲「住手,你個狗仗人勢的奴才,有本王妃在竟敢如此放肆。」
「呵呵……」許小鳳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聽著卻讓人毛骨悚然,「王妃,你是哪門子王妃,誰人可以作證你是王妃?就算你是,又能怎樣,一個被冷落在一邊,連王爺的孩子都沒資格生的女人,還有臉大言不慚的稱自己是王妃,真是天大的笑話。」
語言淡淡一笑,微提聲音說:「這話雖然沒錯,聽著也有幾分道理,可我是明媒正娶的,是要寫入皇家家譜的,可你再受寵又能怎樣,只不過是一個偏房,有我一天在,你一天為小,我為大,這個道理沒有不妥吧?」
許小鳳一窒,沒有馬上接腔,她說的的確沒錯,句句在理,卻有一股無名火在胸中升騰,「那有怎樣,無論你的身份如何,現在府裡的上上下下都是我說了算,收拾你也不在話下,就你現在的處境收拾也就收拾了,王爺絕對不會怪罪於我,來人,把這兩個賤人帶回鳳凰苑再做處置。」
許小鳳身後的兩個奴才馬上走了過來,一個扯住小枚,一個欲扯住雲煙,雲煙一個靈巧的閃身,惡奴抓空,欲在撲過來,雲煙怒喝:「你這狗奴才長了幾個狗頭,膽敢如此放肆。」
惡奴被呵斥的也沒了底氣,看向身後的主子,許小鳳挑挑眉,威脅著:「你最好合作些,免得你的丫頭受苦,這些奴才手下可沒個輕重,會不會打殘我可不擔保,如果你心疼她,就乖乖隨我去一趟。」
許小鳳對兩個奴才說:「你們兩個把這丫頭帶回去,至於她嗎,憑她自願。」
兩個惡奴凶悍的拽起小枚朝鳳凰苑走去,雲煙不得不緊隨其後,她不能仍下小枚不管,邊走邊想著應對的對策,雖有一身武藝在身,卻不能施展,如若傷害了許小鳳,恐怕會再引起慕容永逸的暴怒,她倒沒什麼,只是擔心牽連家人,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忍。
一行人來至鳳凰苑,許小鳳走至花廳前,猛然回身,對兩個惡奴說:「把這丫頭推出門外,把大門反鎖好,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進入。
聽了吩咐,兩個惡奴連推帶拖的把小枚往外帶,小枚回頭喊著:「你要把我家小姐怎樣?要懲罰就懲罰我,所有話都出自我口,不要為難我家小姐。小姐,您可千萬不要吃虧呀,您有辦法離開的。」
雲煙知道小枚所指,提醒自己利用武功保護自己不要吃虧,淡淡的一笑,大聲說:「我知道,你且去住所等我,我不會有事的。」
「呵呵,真是主僕情深呀!感人!感人!」許小鳳戲虐的說著,坐在凳子上,看著眼前清麗的女子,心中十分討厭,就是她奪了本該屬於她的名分,還口口聲聲以此欺壓自己,真是可惡,心中的恨意又添了幾分,「此時你只是個落魄的鳳凰,沒什麼可招搖的,如若現在服軟,跪於我面前低頭認錯,我可以發發慈悲,饒了你的皮肉之苦,不然,休怪我手下無情,怎麼樣王妃?想好沒有?」
雲煙淡淡的看她一眼,眸光裡沒有一絲懼意,冷聲說道:「我何錯只有,所說都是實情,為什麼要跟你認錯,真是笑話。」
「 來人,看看她的膝蓋有多硬。」
兩個惡奴應聲走到雲煙身側,一人按著一隻胳膊,後面抬腳用力踢向雲煙的腿肚子,一陣劇痛雙腿控制不住撲通跪於地上,緊要牙關沒哼一聲,抬頭迎視那道惡狠狠的目光。
許小鳳慢慢站起身,悠哉的走到雲煙面前,俯視著她,邪魅的笑著說:「骨頭還挺硬的,不過沒用,這樣倔強的性格只會害了你,你是王妃又能怎樣,不一樣要在我面前伏地跪拜嗎?休想又這虛無的名分壓我,以我現在在王爺心中的地位,殺了你,王爺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可我偏不,你這樣的脾氣我喜歡,勾起了我的濃厚的興趣,產生了虐的心理,我要好好的馴服你,直到你俯首帖耳。」
「你太過高看你在王爺心中的地位了吧?」完全是挑畔的口氣,沒有一點服軟的徵兆。
這可氣壞了許小鳳,簡直是在挑畔她忍耐的極限,柳眉倒立,杏眼圓瞪,冷笑著說:「好,咱們就試試。把她推出去,杖責五十大板。」
雲煙本想甩開兩個惡奴的鉗制,想想還是算了,區區五十大板還奈何不了她,一般人恐怕吃受不起,可她有內力撐著,也只是受些皮肉之苦罷了,不會打出內傷。她本是來替父親還債的,受些皮肉之苦是應該的,挨打總比在性上受虐好得多,最起碼心裡不會覺得屈辱。
希望自己的痛苦能消除一些他心裡的恨意,減少一些父親犯下的罪孽,這樣想著就沒做反抗,任由兩個惡奴把自己的身體按在冰涼的板凳上,一頓毒打。
雖然有內力護著,依然有些吃不住勁,兩個惡奴用了全身的力氣,每板落下都不含糊,每一下都有血漬溢出,幾度昏死過去,被抬回居所,當晚就開始發燒,昏昏沉沉,完全清醒是在幾天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