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我的溫柔暴君 【西域篇】夢斷西域胭脂後 第251章
    他認倒霉吧。

    拓跋燾相信,此時就是他把懷裡的這個笨女人搖醒,她說不定還會再給他指一個更嚇人的地方。

    唉,

    拓跋燾歎息一聲,懷裡的女人是睡著了。

    可是那小嬰兒卻醒著。

    用一雙烏黑的眼睛看著他,小嘴兒一裂,就要哭。

    他嚇的忙飛快的離開了這裡。

    他可不想,讓兵們看到他這時的狼狽樣子。

    他想也沒想,就朝著一個地方飛躍而去。

    好在一路上人並不多。

    直到走進他的中軍大帳附近。

    他才看到了一些人影。

    直到他走進了大帳,那些人影誰也沒有出來。可是,他知道,他們看見了一切。

    他的中軍大帳左右,都是王室羽林軍,就是一隻蒼蠅飛過,也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他們不出來,自有他們不出來的道理。可是,說一定,這時候,在肚子裡早就笑翻了吧。

    拓跋燾一進中軍大帳,就把胭脂丟到了大床上。

    他丟的力道並不猛,胭脂翻了一下眼皮,看了他一眼,又睡了過去。

    拓跋燾坐在床榻上,看著這睡的死沉的女人,和一邊睜著眼的小嬰兒,心裡真是哭笑不得。

    唉,真是敗給這個女人了。

    明天,不知手下那些人會笑成什麼樣呢?

    他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把這個該死的女人弄走。

    一夜無眠,第二天,天才麻麻亮。

    拓跋燾就搖醒了胭脂。

    「吵什麼嗎?再睡一會。」

    胭脂看著一臉不耐煩的拓跋燾,只說了一句話,就又閉上了眼睛。

    「起來,回你的製衣坊去。」

    拓跋燾有點惱了。

    想想,轉眼就笑了,

    他俯下身,把臉貼在了胭脂的臉上,

    「女人,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如果你再賴在我床上,我可就……」

    拓跋燾的話,讓胭脂一下子睜大眼睛。

    天,這個死人。

    他不會要在這個時候,想要了她吧。她可是剛生了孩子的人。是不能碰的。

    再說,拓跋燾根本不是這樣的人。說出的這樣的話,也沒有什麼份量。

    胭脂笑了,

    「我這時候可是不潔的女人。你不怕。」

    她看了一眼周圍,裝作不認識他一樣,

    「看你這樣子,也是一個將軍吧。那正好,我沒了夫君,孩子沒了爹。你就收了我和孩子,大好事啊。」

    天啊,這個女人。

    拓跋燾只能乾瞪眼。

    看她一張平凡的臉,還帶著一個孩子,居然夢想做他的女人。她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你不怕我殺了你的頭?」

    「你要殺,早就殺了。還會抱我們娘兒兩一夜啊!」

    胭脂有點好笑的看著無計可施的拓跋燾。

    還真是的,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拓跋燾居然還有這一面呢?

    拓跋燾正要再說什麼。

    「大王,拓展將軍求見!」

    帳外一個恭敬的聲音小聲的說。

    天,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這個大嘴巴拓展,他就知道,他這麼一大早來,能有什麼事。還不是聽哪個多嘴的羽林軍給他說的。就跑過來了。

    拓跋燾轉過身,卻又驚訝的發現,這個女人,在聽到他是大王的時候,一點兒也不怕。反而是一臉的笑容。

    天下有這樣的平凡人家的女人嗎?

    她到底是誰?

    為什麼,他的心裡就有一種不知拿她怎麼辦的感覺呢?

    「原來你是大王啊!那奴才見過大王了!」

    胭脂下床,向拓跋燾福了一禮。

    可是拓跋燾卻在她的臉上,怎麼也看不出一點兒感激和尊敬來。

    烏黑流光的眸子裡,倒有一種戲謔的表情。

    別說拓跋燾,就是胭脂,她心裡也不知怎麼了。自從見了拓跋燾,她完全轉性了。沒有想像中的抱頭痛哭,沒有流著淚的溫柔。

    倒是只想看著他被她逗的無計可施的傻樣兒。

    其實胭脂並不知道,她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變了性情。

    那麼多年,在無數的痛苦與卻難中,她從來也沒有流露過真性情。一直是別人眼裡的一朵溫柔的花。被別人捧著,也被別人折著。

    可是,現在,她不是了。她不是那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她只是一個有著孩子的平凡的女人,她倒有了一份平淡快樂的心情。

    「王上,拓展有軍機大事求見!」

    帳外傳來拓展的聲音。

    狗屁軍機大事,還不是急著來看他出醜的。

    拓跋燾對這名為君臣,實為兄弟的拓展,還是沒有辦法拿出架子來的。

    「傳!」

    他無奈的揮了一下手,反正,早晚那傢伙會知道。要是今天不讓他進來,不知道會如何想呢?

    「王上,據臣昨夜觀察地圖所知……」

    拓展一進來,嘴裡就說開了,可是眼卻一直往胭脂身上溜。

    不管他定力有多好。

    在看到胭脂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一絲驚訝來。

    不會吧。

    他們的王自從胭脂王后逝去以後,可是一直都不近女色的。

    昨晚聽羽林軍說大王居然抱著一個女人來了。他還不敢相信。有心過來看一眼吧。又怕半夜擾了大王的好事。

    好不容易忍到今天一早,跑過來。心裡想,怎麼著,這女子也是一個美女吧。

    想當年胭脂王后還是雪王妃的時候,拓展就見過她的真容。就驚歎天下再無一女會超過胭脂王后的美貌了。

    可是,無論怎麼說,大王也不會找個……

    眼前的這個女子太平凡了。除了此時她臉上的那朵笑以外,拓展真的看不出來, 這女子有哪一點兒可取之處。

    等到再看到床上居然還有一個小嬰兒的時候,拓展的頭都大了。

    天,不會吧。

    還是一個帶拖油瓶的女人。

    大王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啊!

    拓跋燾當然看到了拓展的表情。這個傢伙。

    「她?」

    拓跋燾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聲音就打斷了他的話。

    「這是他的乾兒子。我是?」

    「啊,對,這小孩子是本王的義子。他是衛將軍之後。衛夫人歸鄉後,突遭變故。只一年老的奶媽抱著這孩子來到這裡。奶媽與這婦人相識,故本王把她們帶入軍中。拓將軍,你下去安排一下。」

    拓跋燾接過了話。回頭瞪了一眼胭脂。

    這個女人,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打斷一個王所說的話呢?

    她居然敢這樣做,真是一個大膽的笨女人。

    他要是不接過話來,天知道這個笨女人會說出什麼嚇人的話來。

    這一說,他倒是撿了一個兒子。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拓展一反剛才的笑模樣,人變的嚴肅起來。

    衛將軍在陣前為國揖軀,衛夫人身懷六甲,卻拒不接受王的封賞,立志歸鄉為夫守孝三年。被軍中傳為佳話。

    此時幾個月之後,竟又見了這英雄之後。豈不讓人傷心。

    好在大王是仁德之人,認得這孩子為義子。這倒是安慰了軍心。

    拓跋燾也是急中生智,一時說了出來。在心裡道一聲慚愧。心想它日回國,必收衛將軍之子為義子,追封衛將軍夫人為一等君夫人。

    拓跋燾回頭瞪了一眼胭脂,都是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讓他如此狼狽。

    「大王。軍中征戰,多有不便。先在中軍帳後,為王子設一華帳。讓王子與奶媽同住吧。」

    拓展考慮周全。一為王子安全,一為大王探望王子方便。

    「拓將軍,你沒有聽懂本王的話吧。這婦人只是奶媽的相識之人。看在奶媽死後,她照顧王子多日的份上,就給她一些錢,打發了去吧。」

    拓跋燾說完,就拿眼睛看著胭脂。這個小笨女人,敢和他玩。他就不信,她肯放下兒子,一個人走。哈。

    胭脂一聽此話,也愣了一下。

    等到看到拓跋燾眼裡的笑意時,才知被他戲弄了。

    一時氣了,恨不得上去踢他一腳。

    可是,想想,眼下還真不是和他鬥氣的時候。丟了兒子,她可就不能活了。

    「謝大王所想周全。小婦人家夫君早亡,只得小婦人一人,肯求大王留下,一邊能照顧小王子,一邊也能活條命了。」

    拓跋燾看她說著這樣可憐的話,臉上卻無一點兒悲傷。倒是避過拓展的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居然敢瞪他,膽大,有趣。

    胭脂看著一個笑在拓跋燾臉上展開,在心裡偷笑了一下,哼,他居然敢玩她。她說他的夫君早亡,她的夫君不就是他嗎?哼,誰讓他這樣對她,倒霉。

    「好吧,那就留下她吧。可是軍中無閒人,還是讓她到製衣坊去吧。活忙完了,也能到帳中再照顧一下小王子。」

    胭脂還想再說什麼。

    帳外一聲傳喊,

    「大王,仇池國使者求見!」

    「走!」

    拓跋燾一聽此話,一反剛才的溫和與調笑。臉黑了下來。

    一揮手,率先走了出去。

    「喂,我?」

    胭脂的叫聲只在空氣裡迴盪。

    煩,就這樣走了啊。

    胭脂一屁股坐在床榻上。

    反正他走了,一時也沒有人來趕她和兒子走。

    她倒落得個自在。

    「來人!」

    胭脂坐在大王的龍桌前,喊了一聲。

    「夫人,有何吩咐?」

    一名衛兵走了進來。

    大王沒有吩咐這女人的身份。可是,能留在王帳中的女人,那必不是一般的人。所以衛兵對胭脂是相當敬重的。

    「去讓廚房做些湯來。清淡一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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