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太后也愣了。她一向蠻橫無理,也一向自認容貌天下無多。宮中如此多的美人,哪一個又及得上她的風采。
可是,這一見,眼前的這個小女子,那美麗不可方物的容顏,讓百花都失色了,她根本不是人。
「你是哪裡來的妖物?」
高平太后的聲音提高了。
「回太后,這是孩兒的雪妃,孩兒正在帶她去給太后請安。」
「無禮的奴才,拉下去亂棒打死。」
高平太后一看到地上的樓雪雨,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丫頭的容顏,要是讓皇上看到了,怕是這後宮又要生出許多禍患來。
她絕不會允許出這樣的事。只不過是一個王子妃罷了,先除掉了再說。
這就是她作人的風格,把危險消滅在萌芽中。
「誰敢!」
拓跋燾拔出長劍,護住樓雪雨,怒目視著高平太后。猶如蕭曉所說,他是不夠強大。不要說石勒,就是在這北魏的王宮裡,他也時時讓雪兒落入危險之中。看來,他真的不能再忍下去了。
「大膽,在這宮裡,也有你拔劍的資格。你難道想刺殺本宮嗎?來人,還不把這不孝犯上的逆子拿下。」
「不要。」
樓雪雨突然衝了上去,面對著高平太后,
「讓您老人家不快的是奴婢,請太后息怒,治奴婢的罪,放了燾吧。」
「哼,」
高平太后冷著臉兒,看了一眼樓雪雨,
「沒有規矩的東西,何樣的身份,居然敢直呼王子的名諱。你以為本宮會留下你嗎?來人,先與我射殺了這奴才。」
「不要!」
兩個聲音,兩個身影,在箭雨中,兩把劍舞成了一片雪光,等到看清了劍光中的人影,高平太后的臉一下子白了,她心慌的叫著,
「停,」
弓箭手一停下來,高平太后就給身邊的內宮總長一個大耳光,
「瞎眼的奴才,你想要了太子的命啊。」
「炎兒,你這是?」
高平太后困惑了。幾時看到炎兒對那小子這般兄弟情深過。
「你沒事嗎?」
拓跋炎的眼裡,沒有四周的人,他從小就狂妄,何時眼裡有過別人。就連他的母親,人見人怕的高平太后,也從不在他的眼裡。
這一生,他的眼裡,第一次有了人,那就是眼前的這個柔弱的小女子。這個他不知道名字的,屬於別人的小女子。
不管她過去屬於誰,從今天起,她只能是他的了。
「放開她。」
拓跋燾的劍指向了拓跋炎。
「大膽,居然膽敢行刺太子,來人,給我拿下。」
「有本事就上來吧。」
拓跋燾再也顧不上什麼了,他護衛在樓雪雨面前,把長劍橫在了胸前。
拓跋炎一看到拓跋燾的那個拿劍的姿勢,臉變了。那是拓跋燾的同歸於盡的打法。他可知道拓跋燾的武力,要是火了,準能拉上他陪葬。他可不想死,他還沒有享受到美人的滋味呢?
「王弟。這又何必呢?走吧。」
拓跋炎一揮手,示意拓跋燾走人。
拓跋燾也沒再和他多話,拉著樓雪雨,走了。
一路無話,回到王府,樓雪雨進了雲雪宮。
拓跋燾倒平靜不下來。他招來了他的近衛,開始商量那個可怕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