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雪雨先是車子,後是軟轎,一路前行,她進了北魏的王宮。
「雪王妃,請下轎。」
柔軟的甜美的聲音,一個圓臉兒的宮女,打開了轎簾。
立馬有幾個宮女,過來扶樓雪雨下轎。
樓雪雨四周環顧了一下,她沒說什麼,只是皺了一下眉毛。
拓跋燾的手臂圈住了她,
「在看孩子,是嗎?今天場面非凡,我怕嚇著孩子。沒帶他來,等到見父王,討個名字,以後再抱他進宮也不遲。」
樓雪雨笑了,為拓跋燾的細心周到。有他,她真的什麼也不要想。
一路行來,宮中綠樹繁花,小橋流水,倒是有幾分清幽。
轉過一片開闊的庭院,拓跋燾拉著樓雪雨的手,走進了一座宮院的大殿。
「母后,孩兒攜兒婦來拜見母后。」
拓跋燾一進入大殿,就向坐在上首的華貴婦人拜了下去。
樓雪雨無話,被拉著手,也跪了下去。
「王兒,不必拘禮。」
坐在上座的於皇后,果然慈眉善目,她伸出纖細的手,握住了拓跋燾的手。
「多日不見,想死母后了。我兒,一向可好。」
「承母后安,兒臣一切都好。兒臣不孝,讓母后擔憂了。」
拓跋燾叩了一下頭,然後拉著身後的樓雪雨,
「母后,這是兒臣給母后帶來的兒之拙婦。望母后抬愛。」
「孩子,過來,讓本宮看一看。」
於皇后伸出手,拉過來樓雪雨,示意她坐在她的身邊。
「這丫頭長的出塵脫俗。王兒,在哪裡找到如此之女子?」
「母后,我叫樓雪雨,母后叫我雪兒就可。」
「樓雪雨?」
於皇后看著這一張傾城傾國的容顏,多麼熟悉的一張臉。她是?
「母后,她是王兒的雪妃。她為王兒生了一子,還未起名,請母后賜名。」
「啊?」
於皇后一下子站了起來。
她的兒子,拓跋燾,這個混小子,他居然有了孩子,卻到今日才讓她這個當娘的知道。也不知道這玉般的人兒,是哪家的丫頭,王兒如此輕慢與人,太過鹵莽。
拓跋燾看出母后的心思,怕母后一時快語,說錯了話,引起樓雪雨的懷疑。
他忙跪下,向母后笑了,
「母后,是孩兒的不是。孩兒怕雪兒出身寒微,母后會有疑慮,故不曾向母后說清此事。此時,雪兒已為我們拓跋家誕下龍兒。母后,請給龍兒賜名。」
「好,好,我兒所思甚是。此子,仍我王室第四代長子。故賜名澤兒。我兒思之可否?」
「澤恩蒼生,母后所思甚是,孩兒謝過母后賜名。」
「來人,與雪頤王妃沐浴更衣,稍時本宮帶王妃入太和殿朝見高平太后」
樓雪雨還在驚愣。拓跋燾已經欣喜下跪,母后親口叫雪兒雪頤王妃,那就是封了雪兒為太原王府的大妃了。只有大妃才能用頤這個字。拓跋燾的欣喜是真實的,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這個封號把樓雪雨拖進了地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