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這高平郡主,以明元帝姨母之身,居然為明元帝生下了一個兒子。那個兒子就是拓跋炎。為此,明元帝冷落了後宮的嬪妃。只有給他生有一子的,於皇后還保留一分結髮之愛。別的嬪妃,早就成了一場春夢,落無痕了。
後來,明元帝更為荒唐,居然不顧臣子的反對,公然迎接高平入宮,以敬重已故的母后為借口,封為高平太后。她所出之子,托在於皇后身前,封為太子。而於皇后所生的嫡子拓跋燾,則成了二王子。
聽了雪意兒所說的話,樓雪雨愣了半天。小小一個宮女,如何會知道這許多宮中的秘密。
雪意兒看出了樓雪雨的疑惑,笑了,是一種淒然的笑。
「王妃不必擔憂。奴才只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奴才的父親就是北魏王宮裡的史官,正因為父親執意秉筆直書,得罪皇帝,全家下獄,奴才興免一死,獲罪之身,發賣為官奴。終身為奴,不得贖身。」
「意兒。」
樓雪雨抱了下身後的雪意兒,為她,也為自己,同樣是宮女,想來,她也該有一個悲慘的往事吧。可是,她忘了一切,也許這是上天對她的恩賜。
「雪王妃,王爺要奴才通傳一聲,稍後請王妃隨奴才出發,和王爺一起入宮。」
「好。」
樓雪雨坐下來,雪意兒繼續為樓雪雨梳妝。
稍許,雪意兒拿過銅鏡,
「王妃,你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你這丫頭。」
樓雪雨笑了一下,那笑很短暫。
青銅弱柳愁千鎖,玉騦駛來花漠漠。
閒看庭前落花子,低眉問情懷中嬌。
此時的拓跋燾大有落花如雨,情如絲的感覺。他低著頭,看著懷裡比花還嬌的人兒。
「雪兒,不要怕。一會見了母后,但凡放心,母后是個很隨和的人。」
「燾,我怕,那?」
「哦,你是說?」
拓跋燾黑了一下臉,樓雪雨沒有說完,他也明白她的心意。她是說高平太后吧。此時進宮,免不了依禮數要拜見高平太后。一向高平太后,對他都是傲慢懶怠的。如今帶了雪雨去,怕那自認為天下最美的高平太后,會起妒忌之心,反而害了雪雨。
不去吧,又不合禮數,他總不能讓樓雪雨,永遠只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王妃。
「沒事,有我,放心。」
拓跋燾摟緊了懷裡的柔弱的人兒。昨天夜裡,他是太性急了一點。這嬌小的人兒,如花般的身子,讓他……
拓跋燾下意識的摟緊了懷裡的樓雪雨,只要他有一口氣在,這世上就沒有能讓她傷心的人。
他又想到蕭曉說的那番話,是的,為了樓雪雨,他也必須變的強大。為了她,他突然明白了,北魏的王權對他的意義。
也許,他真的忍了許多年,到了該釋放的時候了。
他們那些人,不傷害雪兒倒罷,如果真有傷害雪兒之心,那就讓他們看一下他的真正的雄風吧。
一時車子來的好快。
駛過乾淨整齊的王都街道,駛進雍容華貴的北魏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