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何樣的折磨。
沒有血玉護身的樓雪雨,第一次體會到了做一個平凡人的痛。
血玉,它已經融在了她的體內,它護著她的孩子,所以,她的孩子不會有事。可是,她就得要受這平凡人所愛的所有的痛了。
如果不是「血玉化身護體」,樓雪雨知道,憑著「胭脂白」這樣的天下劇毒,她早就死了。
這樣拖下去,不知她何時會化成一灘血水。
也許是要等到孩子生下來以後,血玉轉化為孩子的護體,她才會化成血水而亡吧。
樓雪雨閉著眼睛,她聽到了身邊的那個醜丫頭,驚叫了一聲。
「二爺,你放了這個姐姐吧。再打她就要死了。」
「滾一邊去。你找死啊。」
下面是丫頭倒地的聲音。
樓雪雨一下子睜大眼睛,這個陌生的丫頭,如此對她,還是讓她心裡有著些許的感動。
「我打死你這個沒有規矩的東西。」
二爺舉起了手中的皮鞭,向地上的丫頭抽去。
「住手!」
樓雪雨的聲音,在這空蕩蕩的柴房裡,虛弱而又清晰。
「喲,自身不保了,還有閒心管別人。你就是那個硬貨。」
二爺走過來,踢了樓雪雨一腳。
樓雪雨吃痛,翻過了身子。
「娘的,看爺不……」
二爺的聲音沒了。
他的嘴巴張大了。
髒亂的柴堆,一身的粗布衣,一身的血與傷,可是,這女子,她的臉?
他是妓院的管家,南來北往的找姑娘,何樣的姑娘沒見過。
可從來也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
不,不能說美麗,而是絕塵的清麗,又有著無盡的嫵媚。
一個女人,身上揉合著這兩種不同的氣質,又如此和諧,天下絕無僅有。
二爺的嘴巴張開,好久沒有合上。
「爺?」
旁邊的打手提醒了他。
「你?」
二爺這才閉上嘴巴,再發出來的聲音顯然沒有了,最初的狠惡。
「今夜住到紅玉房去,明天接客。」
「紅玉房?」
紅丫頭的嘴巴也張大了。天啊,紅玉房啊!那可是她們這艷芳樓,最紅的姑娘才難住的房間。這位姐姐真是造化啊。
當然,這樓裡平素也就二爺和嬤嬤說了算,二爺訂了的事,嬤嬤也會讓三分了。這位姐姐被二爺看上了,那姐姐的福氣也就到了。
樓雪雨沒有說話,她反正要死了。何必在意這些,她只想走到一個乾淨的地方,去死。能出了這柴門,也是好事。
「你這個死丫頭,快點,送姑娘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