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也是一個夢,一個桃林裡的夢。胭脂,有一個夢叫情,有一種愛叫不能。你知道嗎?」
樓雪雨笑了,
「何苦?」
「胭脂,我只想求你一個事,那就是走。」
「你?」
「是,你走,就是我死了,也要你走。」
「梅,此生不知誰在誰的夢裡。這一生,在我的心裡,你和母后、皇姐一樣,都是胭脂最親的人。」
「親人,好,親人。」
一行淚從梅若水的眼裡流了下來。
「皇上駕到。」
宮女的一聲高呼讓胭脂心裡一驚。
梅若水臉上的淚也凝固了。
他收起了臉上的悲淒,鎮靜的看著樓雪雨,
「我對邵說過,我就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樓雪雨沒有來的及再說什麼,劉邵就闖進了望月軒。
她只向著床上的梅若水投去感激的一個目光。
「這裡熱鬧啊。」
劉邵一腳踏進門裡,一臉笑開了。那笑有著外面雨的冷意。
「朕錯過了何事嗎?」
他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滑過。
這兩人倒有心的很啊。一個臉上有淚,一個臉上悲傷。端的是郎情妾意啊。
「臣妾給皇上請安。」
梅若水翻身滾下床。
「好,櫻桃,好。」
劉邵說著話,笑起來,笑的格外悲傷。
「十日後,大婚。朕要做那孩子的父王。」
劉邵沒有看向樓雪雨,他的臉對著梅若水,他說的很慢。
「不行,皇上。三思。」
梅若水的頭磕下去,樓雪雨白著臉,沒有說話。
「朕的旨意,夫人還有何意?」
劉邵陰著臉,看著梅若水。
「皇上三思。」
梅若水只是重複著這樣一句話,把頭磕的很響,有血流了一臉,他依然故我。
「皇上要胭脂,只能得到胭脂的屍體,皇上何必固執!」
樓雪雨靜靜的望著窗外的雨,淡淡的說。
「天下萬物,唯朕一人。你注定是朕的。」
「那你殺了我吧。」
樓雪雨的嘴角浮起一抹笑,笑的蒼涼而悲傷。
「你以為朕不敢,」
劉邵臉上笑容一寒,
「你選了死,那就把屍體留下吧。」
笑化成了冰,手動處,劍光寒,血花飛濺,倒下的不是樓雪雨,而是梅若水。
「你?」
劉邵惱怒、悲憤、痛苦,各樣心情湧上心頭。
他望著那張近在面前的艷絕天下的臉。
「邵,饒了胭脂。讓她走。」
一抹淒美的笑浮現在梅若水的臉上。
劍落到地上,劍的旁邊是梅若水美麗纖柔的左臂,血開出美麗的花,血流在地上,成了一個永遠不醒的夢。
「讓她走,求你。」
梅若水倒下了,他最後的意識裡,是劉邵的那一張突然放大了的驚恐傷痛的臉。
他沒有看到胭脂公主的表情,他沒有轉頭的機會,他就暈了過去。
「拉下去,傳御醫。」
劉邵的叫聲瘋狂而又傷感。
梅若水在樓雪雨有面前消失了,消失在一白色的輕紗後面。
樓雪雨呆呆的站著,她沒有言語,也沒有動作,只是呆呆的站著。
這個不是男人的男人,他究竟還會為她付出多少。她不知道?就像她永遠也不會懂得,他對她的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