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只聽一聲炮響,一名小太監在眺望台上揚聲喊道:「旗開得勝,五王爺射的梅鹿一頭!」
「哈哈,好!」興奮的大讚了一聲,元貞皇站起了身道:「熙兒果然是身手不凡啊!來啊,這旗開得勝者得獎,將北地使節上次呈上的金翎弓箭拿來,朕等會要賞給熙兒!」
此言一出,高台上一片喧嘩,坐在歐南歌身旁的三皇子正妃立刻陰陽怪氣的道:「呦,這五王爺還真是厲害啊!不過,就是太愛出風頭了些,倒顯得他在眾兄弟間是最能的一個了!」
淡淡的瞥了一眼三王妃,歐南歌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這就是皇家娛樂了,男人們在下面迷宮裡真刀真槍的幹,女人們在看台上唇槍舌劍的幹。
「通、通、通……」連著幾聲炮響,眺望台上的小太監高聲叫道:「四王爺、六王爺、八王爺各射的野兔一隻!」
「好,看來老八的弓箭也長進了!」高興的拍了下椅座,元貞皇毫不吝嗇的大聲誇讚道。
「嗯,還真是兒子是自家的好呢!」勾起了嘴角,歐南歌突然看出了一些道道。其實這個迷宮狩獵還真能看出些東東的,眾皇子帶領著眾武將已經旗幟鮮明的分成了四個派別。
除了二皇子出使在外沒有回來,太子和八皇子一直在一起,老四、老六和老七組成了一隊,而三皇子和皇甫蘭熙則是單槍匹馬的領著幾名武將各自搜尋著。
轉頭看了看御座上的元貞皇,他的眼睛就像鷹隼一樣緊緊關注著戰況,當看到太子和八皇子調兵遣將的將一隻白狐堵在了一處死胡同時,面上露出了一副既欣喜又懊惱的複雜表情。
眼看八皇子興奮的掏出羽箭搭在了弦上,卻猶豫了一下轉頭望向了不遠處的皇甫蘭玦。皇甫蘭玦微微一笑,卻從頭到尾不曾掏出弓箭,只是沖老八點了點頭,示意讓他射。
「通」的一聲炮響,小太監大聲呼喊著:「八王爺射的白狐一隻!」
高台上登時又陷入了一片熱鬧的喧嘩聲中,八皇子的母妃嫻妃興奮的臉都紅了。
「嘖嘖嘖,老八還真出手不凡哪!要知道白狐可比鹿啊、兔子什麼的難獵多了!」三王妃的聲音立時響起,專業的像球賽解說員。
「通——」又是一聲炮響,小太監的聲音響起:「五王爺又獵的梅鹿一頭!」
「呵呵,怎麼又獵了一頭鹿啊!老五獵這麼多鹿幹什麼,難道是急等著要喝鹿血補身子啊?」不知道為什麼,一說到皇甫蘭熙,三王妃就像喝了醋一樣酸。
輕歎了一口氣,歐南歌閉了閉眼轉頭看向了一直不肯出手的皇甫蘭玦,總覺得有些奇怪。
「怎麼,連妹妹都不忍心看了嗎?」唧唧呱呱的笑聲在耳畔響起,四皇子新娶的正妃笑的極是嫵媚,「難道真像三嫂說的那樣,五弟要喝鹿血補身子才行了,這接二連三的侍妾也有喜了,紫若妹妹也有喜了,想必是想再加把勁兒讓南歌妹妹你——也有點動靜吧?!呵呵!」
好笑的彎了彎嘴角,歐南歌心道:「皇甫蘭熙這個傢伙還真是人憎狗嫌呢,連明顯不是一個派別的老三老婆和老四老婆都能如此同聲同氣的出言譏諷,看來是三皇子和四皇子私底下都對他很不滿啊!」
「我家王爺身子骨兒好得很,不需要補!倒是王妃姐姐她前段時間病了好久,所以我家王爺想獵兩隻鹿給王妃姐姐補補!」清脆的女音毫不客氣的響起,歐南歌下意識的一回頭,就見側妃趙紫若瞪著眼睛氣呼呼的道:「等王妃姐姐把身子養好了,想生多少就生多少,不勞三嫂和四嫂操心!」
「呦,紫若妹妹這麼生氣幹嘛?三嫂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笑容一僵,三王妃撇著嘴不樂意的道。
「通」的一聲鼓響,小太監的喊聲響起:「三王爺——」
一個蹦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三王妃一臉興奮的期待著,卻聽小太監喊道:「獵的錦雞一隻!」
「嗤——」噴笑聲響起,趙紫若笑的眉眼彎彎,「三嫂,三王爺對您還真是體貼呢!獵只錦雞給您養著玩,說不定還能抱兩窩蛋給你補補呢!」
忍不住捂著嘴慌忙站起了身,歐南歌快步走出了帳子,躲在高台邊上笑了個前仰後合,這些個女人還真是寶啊!
「你不在大帳裡頭看狩獵,跑這來站著幹什麼?」威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歐南歌心裡驀地打了個突,連忙轉身道:「臣媳參見父皇!」
「嗯!」披著貂皮袍子的元貞皇點了點頭道:「你在這裡站著,朕去去就來!」
愕然的看著元貞皇領著小太監逕自轉到了帳後,歐南歌呆呆的想著:「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連出來偷笑一下都能被出恭的皇上逮個正著!」
突然,一聲尖利的鳥鳴聲響起,歐南歌下意識的循聲望去,就見一隻大雕在空中盤旋著,似乎是想飛撲下去獵取迷宮當中的動物。
「哈、哈、駕——」一陣激昂的吶喊聲響起,迷宮中的眾人見了這只「天外來客」似乎都有些興奮,一個個催馬追了上去,長弓拉圓,箭在弦上,眼看那只雕就要喪命於箭下。
「啾——」不知從哪裡又傳來一聲淒厲的鳥鳴,正準備俯衝下降的大雕猛的一振翅膀又飛了起來,似乎是收到了同伴的警示。
緊張的向前猛衝了幾步,歐南歌心急如焚的望著那隻大雕,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希望它被射下來。
「蓬蓬蓬——」一陣繁密的弓弦響,一支支羽箭毫不留情的射向了空中,卻在半空中紛紛掉落了下來,顯然是力道不夠,而距離又太遠。
一聲長鳴,大雕拍舞著翅膀越升越高,眼看就要飛離危險區域了,突然——
「閃開!」一聲暴喝,熟悉的聲音帶著霸氣逼人的決心,「蓬」的一聲弓弦響,歐南歌眼睜睜的看著皇甫蘭熙射出了一支凌厲無比的羽箭,狠狠飛向了正向前方飛去的大雕,而遠遠的,有另一隻雕迎面而來,似乎是來迎接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