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瓷回到府裡的時候,看到大廳裡的那一條橫幅,不能平靜了。
他身後的侍衛本來還好奇是什麼事能讓華王爺好好的心情,說沒就沒。隨著華瓷的目光看去,只見橫幅上寫著:「華瓷華瓷,賣/淫嫖/娼!嫖娼嫖娼,就屬華瓷」幾個大字。侍衛沒能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把一個血濺當場演的活靈活現,從側面充分體現出了春姑娘無敵的魅力。
「把春天給我逮過來!」華瓷輕功點地,縱起身一把扯掉了橫幅冷冷下令。整個人因為發怒都在顫抖,不過因為最近忙碌,沒收拾她幾天,她又開始皮癢了?一出一出的,她要真想死,那華瓷直接給她痛快得了。
不過,絲毫沒有危機意識的春天還不等侍衛們去找她,春姑娘就已經從大廳裡出來了,很興奮地揮舞著手臂說道,「小瓷瓷,我給你想的新口號,怎麼樣,不錯吧。一聽就能讓人記憶深刻,瞭解你是什麼性質的。」
春姑娘的臉直接湊到了華瓷的面前,華瓷一時沒看清楚來人,嚇得呆在當場。春姑娘咦咦咦了半天,華瓷才回神,拍著胸口調整呼吸。
還好還好,不是鬼不是鬼。華瓷暗道。
春姑娘此時已經離開華瓷的臉畔,華瓷上下打量了半天才認出對方是春姑娘。
華瓷一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樣子,就忍不住乾嘔。靠,大白天別畫那麼恐怖出來嚇人。
華瓷冷著臉問,「你到底又想幹什麼?」
「哎呀,本來說畫個淡妝的,誰知胭脂擦的多了點。我懶得洗臉了,於是就只能多擦一層粉,可是粉又多了點,於是我又擦了點胭脂嘛。怎麼樣?好看不?」
春姑娘話音剛落,只聽到一浪高過一浪的乾嘔聲在四周響起。
春姑娘不以為意的看著華瓷,一個勁敵朝他拋媚眼。華瓷忍著反胃的衝動,猛地出手,提著她的領子就把她拽到了華府背後的池塘裡,然後把她給實實在在的丟了下去。
「你最好洗乾淨了再給我上來!」華瓷咬牙切齒的說。
春姑娘一進水裡就開始撲騰,華瓷懶得搭理她,轉身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等他再往池塘的水面看過去的時候,池塘竟然恢復了平靜。他以為是春姑娘在玩他,沒太當回事兒。
可是,春姑娘那副齜牙必報的性格,不像是會躲水裡不出來的人。華瓷這時才開始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小春小春,你給我上來。洗完沒有!本王可沒有閒工夫和你在這裡玩!」華瓷走到池塘邊大吼。回應他的,只有輕輕蕩漾開的幾波水紋,春姑娘依舊沒有出現。
華瓷也沒多想,「噗通」縱身就跳進了水裡。
一進去,華瓷很快就找到了被水草纏住的春姑娘。看著她兩眼緊閉,華瓷急忙朝她游過去,幫她從水草裡救出來,然後立即把她拖上了岸。
華瓷把春姑娘平放在地上,立馬對她進行搶救,半天也沒見她有動靜。華瓷捏開她的嘴,毫不猶豫的就往裡吹氣,同時還在不停的往她身體裡注入內力,終於,春姑娘把好幾口池塘水吐出來後,醒了。
「靠,我抽筋了。」春姑娘一醒來就急忙抱著小腿往外蹬,整張臉都疼的皺到了一起。
看到她醒來,華瓷鬆了一口氣。在她旁邊坐下來調整情緒和呼吸。
春姑娘的腿有些緩和,把臉一扭問道,「呸,你剛才是不是佔我便宜了。我呸,我呸,我呸。一嘴巴的薄荷牛肉味。」說著春姑娘還不忘記用袖子使勁擦擦嘴。
「……」華瓷的眼角抽的厲害。天下間狼心狗肺的第一人,春姑娘稱第二,恐怕沒有人能稱第一的。
華瓷因為她的這句話,怒了。看也懶得看她一眼,起身就走。
春天看他要丟下自己獨自離開,急忙酸楚地喊道:「小瓷瓷。」
春姑娘的這一喊,糅雜著悲傷,痛楚,可憐,華瓷被喊的一顆心不知道顫了好幾顫。往前的步伐愣是停下來。回頭看了看她,無奈的歎口氣,又轉身回來,在她面前蹲下,「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春姑娘奸計得逞,笑逐顏開的就朝他趴過去,「所以我最喜歡小瓷瓷嘛。還是小瓷瓷對我好。」
華瓷聽到她的話,不置可否。心裡卻有一股暖流和得意,遊走在身體各處。
經過剛才那麼一折騰,春姑娘的妝是白畫了,眼看時間也不早,春姑娘也沒那個地靈時間再畫,於是換了衣服就直奔華瓷的房間找他匯報去。
「小瓷瓷,我今天遇到天下第一首富了。」
華瓷一口茶噴了出來,急忙摸了摸她的額頭,「做夢?還是發燒了?」
「是真的呢。」春天激動道,「他說晚上會來請我吃飯的。只是,下午等的有點無聊了,所以就順道練習了一下書法。替你想出了一條驚世駭俗的口號!別太感謝我啊。後來,要不是你搗亂,哎,我辛辛苦苦畫的妝啊,愣是被你給毀了。」
華瓷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幾個字就來氣,他還沒先收拾她,她倒是自覺的很,「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知道哪壺開了麼?」春姑娘反駁。
華瓷口中的茶再次噴了出來。
他決定今晚好好密謀一下怎麼整她了。
春姑娘奪過華瓷的茶杯,沒有發現他正詭異地笑著,而是自顧自倒了喝起茶來,「對了小瓷瓷,你是不是認識阿飛啊。」
「誰?」
「就是那天晚上突然從我房裡冒出來的。」
「認識。」
「他是誰啊?」
「地靈城所有賭坊妓院酒樓老闆的兒子。地靈第一富豪。」
喲,原來是富二呀。
春姑娘很認真地想了想,嚴肅地問道,「小瓷瓷,你說是不是富二都是屬於精神不正常的那種?」
華瓷看到她嚴肅就覺得彆扭,不過,既然她想知道,他倒是可以說說阿飛的過去給她瞭解瞭解。
華瓷從春姑娘手裡搶回自己的杯子,「他其實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他娘曾經有病,早早地就死了。那時在家裡,他常常被其他房的夫人和哥哥們虐待。各種手段和方法就連經常施行的儈子手也不忍心使用,一般人被那樣折磨早死了,我不知道他是靠什麼撐下來的,但是,我知道,他從小到大所經受過的那些虐待,後來都雙倍還到了他的哥哥姨娘們身上……」
華瓷的聲音很低沉,而且說的緩慢,這就使得阿飛的故事聽起來非常的催人淚下。
春姑娘的心口悶悶的。平日裡那樣自戀的一個人,想不到會有這樣的過去。怪不得會喜歡殺人了。或許童年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吧。春姑娘這樣想,自己還真是幸運,過去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有記憶以來的生活又都是快樂居多的,與阿飛比起來,她是一個多麼幸福的人。
「阿飛真的好可憐。」春姑娘說道。
華瓷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會同情弱者。還有,他叫艾斐,你少喊那麼親切。」
「愛妃?靠,這名字也太特別了吧。怪不得不說他真名呢。我還以為他和阿呸一類的姓名。」春姑娘不愧是破壞氣氛的高手,「對了,那他最近哪瀟灑了?怎麼人也不見。你知道不?」
華瓷驚訝地反問,「你不知道他爹剛死了麼?」
「啊?」這下子換春姑娘驚訝了。好端端地怎麼會這樣,沒聽他提起過啊。
「他爹怎麼仙逝的啊?」春姑娘特意換了一個比較有禮貌的方式問。
「仙逝?」這樣的詞也怕只有春姑娘會想得出來了。
華瓷意味深長的笑著,手上轉動著茶杯道,「呵,怎麼死的,恐怕只有他和那個人死人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