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頭的某個高處。兩顆猥瑣的人頭湊到了一起小聲地商量著。
「寨主,你確定真要搶這票?」狼哥疑惑地問。
春姑娘狠拍他一巴掌,差點就把他從山頭上拍下去,「廢話。沒看見這車的質地和這一圈人嘛,仇富就得這麼幹,就仇這種的。必須得搶。他們的存在就是讓人搶的。」
「可是,你看這看守的人,要是得罪了什麼權貴,咱山頭被剿了咋辦?」
「把阿飛賣了。」春姑娘乾脆的說。
狼哥突然很崇拜地看著春天,「山大王果然有魄力。」
想到之前那一幕,春姑娘好奇道:「哎,為什麼你們那麼怕阿飛哇?」
「好勒,山大王,我立馬命令弟兄們去準備,一會兒我們就行動搶劫了哈。」狼哥一聽到她問這個,找了個借口就立馬開溜。
每次都是這樣,一問到這類問題,所有人都閉口不答。她去問阿飛,那廝又從來不會正常回答,所以到了現在,她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那夜他們看到阿飛的時候會怕成那樣。
春姑娘剛目送狼哥離開,就聽到魔音穿耳,某人又開始唱了一起,「大妹子哇大妹子,春天在哪裡呀春天在哪裡,春天在哪旮旯裡的哪裡呀……」
春姑娘一看到阿飛就覺得蛋疼。一向覺得自己的精力很好,可是她和阿飛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的一個地下。男人的精力好到這個地步,要是不吃藥還真難以想像他是怎麼做到的。
阿飛一奔來春姑娘就指著山下的一隊人馬說:「咱們這些天來的第一波生意,可就靠它了!」
阿飛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不錯不錯,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大妹子眼光很毒嘛。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皮子癢?」春姑娘皮笑肉不笑地扭頭問他。
「哎呀大妹子,別這麼熱情的看著人家,會滋生感情的。而且,我以為我少說幾個字你能明白的嘛。」
春天眼皮抽了一下,「你給我把那幾個字補全了。」
「好嘛 。大妹子不愧是我看上的,幫我找媳婦的女人,行了吧,這不是都一個意思的嘛。」
「你放屁!差那麼幾個字,意思差的十萬八千里。我一黃花大閨女你少來毀我清白。」
阿飛委屈道,「你都把我看光了,我還沒發言呢。到底是誰毀誰啊。」
得,阿飛,春姑娘不是你的對手,她還是閉嘴求安息得了。
狼哥原本就是這個山寨的頭子,殺人掠貨這種事情不需要春姑娘指揮他也知道怎麼做,所以春姑娘和阿飛很安閒的站在山頭上聊天等候他們行動。
阿飛見春天不說話,又開始找話了,「大妹子,你為什麼不好奇那天要殺你的人呢?」
「這不是有你的嘛。」春天頭也不回地說。
「你怎麼就肯定我能查得到?」
「我不肯定的。因為我查不到嘛。就只能靠你了唄。我無權無勢的,我上哪查去。一看你就是有錢人,有錢能使磨推鬼,我相信你能查到的。」春姑娘很放心的拍拍他的肩膀,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山下的那一隊車馬身上。
狼哥開始行動了,寨子裡的人手持大刀一擁而上,春姑娘眼尖,看到在隊伍的最後有一個手持木棍也衝上去的,春姑娘對他很是佩服了一把。不至於寨子窮成這樣了吧,這衝門面好歹弄把假刀也行的啊,這弄一木棍,擺明是想讓人削的嘛。
看來狼哥說的沒錯,就從那些人的反抗程度和陣仗來說,不是什麼權貴也絕對不是什麼小角色。眼看著自家的弟兄被削去了大半,對方也才傷了那麼幾個人,春姑娘開始著急了,「阿飛你看你看,狼哥現在形勢不咋有利,你趕緊喊上你那夜找來的人,去助陣去。」
「啊,你說那些人啊,我去勞務市場租的嘛。臨時臨危的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那你想想辦法,下去救人。」
「為什麼是我?」
「廢話,我死了誰給你擄媳婦?」
「好吧,那我去了,你別想我啊。」阿飛點點頭,唱著歌就優哉游哉地去給狼哥搭把手去,「路見不平一聲吼呀,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啊,嘿嘿嘿喲嘿嘿,嘿嘿嘿喲嘿……」
春姑娘一聽到他這歌聲恨不得自己聾了,上蒼啊,這人到底是不是屬於地球的哇!
春姑娘第一次從另外一個人身上,見識到了除風絕以外的凶暴場面。
阿飛一下去這陣勢就立馬扭轉了,只是,看著殺人殺得不亦樂乎的阿飛,春姑娘卻開始害怕了。
實在難以想像阿飛的另一面竟然這麼陰暗。那都是一個個的人命啊,他竟然跟削蘿蔔似的,太蛋疼了。
大家第一次打劫成功,看著滿眼的綾羅綢緞卻沒有預想中的開心,反而都是一張苦瓜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有意無意地瞟向在一邊兒開心地數錢的阿飛。
「阿飛啊。」春姑娘老氣橫秋的喊他。
「大妹子有啥事兒啊?」
眾人鼓勵似的看了看春天,然後一溜煙全撤退了,生怕一不小心某位像剛才那樣把他們都給削了,那樣就太不好玩了。
「阿飛啊,其實我是想說,我讓你去助陣,我們搶槍東西就行了,沒必要殺人的。」
「哎呀,大妹子,你咋不早說呢。」阿飛責備地瞪她,「我以為你要我去把敵軍全部殲滅的嘛。」
「……」拜託正常人都不帶像你這樣想的吧。
阿飛突然又像沒吃藥的人了,眼眸深處的狠唳微閃,「大妹子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得替我保守住哦。」
「什麼秘密?」
「其實,我喜歡血。很喜歡很喜歡。每個月我都是要見血的。所以呢,殺幾個人真沒啥的,誰讓他們車裡全是男人沒一個女的,不然還可以留個活口考慮下婚姻狀況的。」
春姑娘蛋不疼了,胸疼了,「你要怎麼個見法?」不會總這樣大屠殺吧。
阿飛還真給她面子,「當然是殺人嘍。所以整個地靈城的人都很怕我。我很出名的,小狼子他們怕我當然也不例外。可是春姑娘你卻是個意外哦。」
「在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想殺了我?」
「嗯。對。」阿飛很肯定的點頭,「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流鼻血了。看見你流血我就沒那麼特別強烈的想要殺你了。」
你大爺的,怎麼到哪都要遇到瘋子哇!又一個嗜血的。難道全天下的男人都有風絕症嗎?這症狀會傳染還是怎麼地!
春姑娘頭疼了,「你這樣說,是不是說以後你都不會殺我了?」
「大妹子你真會說笑話,你死了誰幫我找媳婦啊。」
「你這樣我很難幫你找到滿意的。」
「我說過了,就你還能湊合,找不到別人我就勉為其難一下吧。」阿飛很是不情願地說。
春姑娘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敢情她就那麼次?誰都看不上她?
春姑娘一拍桌子脫下兩鞋,堅決地對準了阿飛的臉丟了過去……
「呀,山大王,這不是華王爺府的車麼?你確定我們真要搶?」受到刺激的春姑娘咆躁了,清理完阿飛以後,再次聚眾搶貨。只是這一次,還是自己出馬了,省得阿飛出來,又把人全給殺了,她寧可不去搶,也不願意殺人的。
春姑娘看到馬車上那明顯的王府標誌,大吼壯膽:「做都做了,一不做二不休,搶了走人。兄弟們,上!」
負責送貨的人是華王府的侍衛,看到春姑娘自然也不會和她過多糾纏,只是很明智的立馬選擇撤退,回家打報告去了。
華瓷去忙別的事情,第二天半夜才接到的消息。一聽完侍衛的講述,一張臉拉得老長,直接奔到春姑娘的房裡把她拽起來,「你自己交代吧。你昨天都搶了些什麼人?」
春姑娘睡眼迷濛,華瓷一盆冷水直接兜頭澆下去,春姑娘一個激靈總算是醒了。
春姑娘看到華瓷那一副尊榮就知道,肯定是為打劫的事情來了,打個呵欠道:「不就是搶了你的東西嘛,幹嘛激動成這樣。冷靜冷靜,你是王爺,要注意身份。」
華瓷的嘴角抽了一下,「你倒是能耐啊,都打劫到本王頭上來了。」
「誰讓你富的。」
「礙著你了?」
「沒有。但是你得間接地負責,因為你引誘犯罪。不搶你搶誰啊。」
「……」
春姑娘,你說有沒有什麼時候,你能不氣華王爺的。他招誰惹誰了?
這個時候,春姑娘屋子裡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頭伸了進來,原本因為沉默安靜下來的屋子裡,隨著這一聲的出現,突兀地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春姑娘看著來人,換成她不能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