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女的桃花劫 【廟堂篇】 04 你一刀兩命呢
    說是遲那是快,春姑娘本準備回頭的,誰知扭頭的時候腳不聽話的往前,似是踩到了什麼,然後重心一偏頗,整個就連帶著阿飛一同摔到了地上。

    春姑娘在風絕的長期熏陶下,對於危險的警覺度向來比較高,眼角的餘光看到有一團黑影和幽光正在加速靠近。

    眼看那一團黑影就要向自己撲來,春姑娘急忙爬起,穩穩地在阿飛背上一坐,迅速抽出靴子裡的刀直接地、堅決地就刺了過去。

    然後,「噗通」一聲,那團黑影翹辮子了。

    看到對方沒有再爬起來,春姑娘才驚魂未定的跑去他的鼻翼間探探他的呼吸。

    這死的也太容易了吧。難道我真的有那麼厲害?一刀就斃命了?可是,我那刀好像是捅在了他的大腿上嘛。怎麼捅大腿也會死人的。

    阿飛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春姑娘身邊笑道,「哇,大妹子你會武功啊?真厲害呢,你一刀兩命呢!」

    「我不會武功。」春姑娘現在還嚇得心顫,半晌才說道:「我出來前,這是我老闆特地教過我的。還好還好,我一直比較聽話,否則今晚咱倆就玩完了。真是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大妹子是第一次殺人吧。」阿飛笑的很開心。一直未看地上的人。單手輕輕抹掉了劍上的血跡,藏回袖子裡。

    春姑娘點點頭。沒有說話。

    第一次殺人的心情何其複雜,怎麼能立馬就淡定。還是不敢相信,她一刀捅死了個人,又是號脈又是摸鼻聽心跳的,總之一輪翻下來,發現這個人是真死了,春姑娘才後知後覺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張臉很有和夜色溶為一體的趨勢。

    阿飛看著她的平時裡囂張的樣子全無,說不上為什麼,笑的更開心了。

    「大妹子哇,你剛才應該躲起來的嘛,你讓我一大男人躲在你屁股下面,這事兒傳出去該多丟人哇。」阿飛繼續笑嘻嘻地說道。月亮柔和的光線灑在他英俊的面容上,眼波間的柔美和詭異混雜著,那一股邪氣在夜晚越發明顯起來。

    春姑娘低著頭半天才答道,「我沒想那麼多,我不希望你受傷。」

    阿飛一愣,斂笑嚴肅道:「為什麼呢?」

    「你是我朋友。」春姑娘繼續看著地上的人,站起來淡淡地說:「我們把他埋了吧。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殺我們,但我,哎,入土為安總是好的。」

    阿飛有些陌生地重新打量起她,似乎就像是剛認識她一般。春姑娘沒有搭理他,而是自顧自的在一邊挖起了土,阿飛在她身邊蹲下來說,「我去叫人吧。」

    「不要,他是我殺的,我想親手埋了他。」春姑娘說著就真找準地方,動手挖了起來。阿飛搖搖頭,開始幫她。遠處一點點被點亮的燭火使得原本不怎麼明亮的地方,現在反而明亮起來。可是剛挖了一會兒,春姑娘就看著阿飛的手說,「看你細皮嫩肉的,你別挖了。我來吧。我皮厚,還撐的住。」

    阿飛再次因為春姑娘的話而愣住。這樣的話,怎麼聽怎麼覺得應該是個男人說的吧。

    看到她那麼賣力,阿飛起身站到一邊,扭頭就在附近找了兩把鏟子。有個工具的幫助,自然要快了很多,於是,兩人很快地就把人給下埋了。

    春姑娘站在小土堆前不肯離去,阿飛安靜地看著她,第一次殺人麼?他都不記得曾經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什麼感覺了,不過,似乎是很開心的。

    只是,為什麼春姑娘既然害怕,卻沒有哭呢?而且為什麼還要為一個死人做那些事情?

    「大妹子哇,你要是害怕的話想哭就哭吧。像我這麼厚道的人,是不會告訴別人的。」阿飛湊近她耳邊說道。

    春姑娘不明所以的看他,「我為什麼要哭?」

    「你不是害怕嘛。」

    「他這是死有餘辜,誰讓他要謀殺我的。我只是覺得我捅大腿上都能捅死人,不能淡定而已。」

    「……」

    得,春姑娘,就殺人的思想覺悟和境界你絕對天下第一。

    告別某死有餘辜的人後,春姑娘立即拉起阿飛和群眾集合。

    待到走到群眾裡的時候,春姑娘往阿飛的袖子處一看,居然全是血。不由分說地扯過他的手就喊了起來,「哎呀,你怎麼受傷了?剛才你怎麼不說啊。」

    「沒事,就是大妹子你那一屁股坐的比較狠。比較來力。我兜裡的刀不小心把自己劃開了而已。」

    「……」你這明顯就是在怪我的語氣。

    「你等著我立馬給你包紮。你這一刀劃的很深,這麼疼你居然都不說,真是的。」春姑娘說著就去找還在抖的狼哥,在狼哥的帶領下,她很快就抱著一堆東西出來。然後席地而坐,開始給他包紮。

    阿飛看著她專注的樣子,明明毛手毛腳被她弄得很疼,卻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依然調侃道:「大妹子哇,其實沒什麼的,這點小傷不疼的。」

    「去你妹的,要說多少次,少和我攀親戚。」

    「哎呀大妹子,你這是變相在佔我便宜呢,這要被人知道了,咱還怎麼搶媳婦啊。而且,這麼大庭廣眾的,我害羞的嘛。」

    春姑娘冷冷瞪他一眼,「你給我閉嘴,再影響我發揮,我讓你一輩子做尼姑!」

    「……」明明我是男人。

    在春姑娘的一番倒騰下,阿飛的手指包紮好了,現在就該處理接下來的人。阿飛在那群發抖的人裡淡淡一掃,對身後的人吩咐道:「全殺了吧。」

    一聽到要殺人,春姑娘就抓狂,立馬制止,「別。我們需要跟班,做山大王的沒有跟班那可不成,讓他們給咱壯大下隊伍,你把人都殺了總不可能咱倆去搶人嘛。」

    阿飛看她那副比剛才被殺還要擔心的樣子,笑笑答應了她。她說的也是哈,總不能自己出面的。

    於是,原來山寨的人,一聽自己不用死開心了。有了春姑娘的護航,覺得眼前的某個人似乎也沒傳說中那麼可怕了,利索的就開始擺酒招呼起眾人來。

    「來,慶祝我們為虎作倀的日子開始啦。」春姑娘心情頗佳,將碗裡的酒一飲而盡豪邁道。周圍的人聽到她的一聲吼應聲一諾,「山大王咱們兄弟以後絕對聽您的,誓死效忠您勒!」

    春姑娘看到阿飛要舉碗喝酒,把一邊的茶推到他的面前,「你剛受了傷,別喝酒。」然後,奪過他手裡的碗一飲而盡,揚起頭繼續和大傢伙拼酒嘮嗑。

    阿飛的手摩挲在還殘留著她指尖溫度的茶杯上,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暖一閃而過。再次看向春天的時候,目光裡複雜的神情毫不保留的揭示了他的內心。

    於是乎,我們的春姑娘為了幫阿飛搶媳婦,佔山為王為虎作倀的日子正式拉開序幕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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