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雪從英語老師調走後，又好像換了一個人，整天沉默不語，除了上課時間之外，大半時間都躲在小樹林子裡學英語。
課堂上，她不愛發言了，更不愛在英語課堂上讀英語分享給同學們。
新來的英語老師，大概是受以前英語的委託吧，對曉雪也很好，比以前的英語要求更嚴，要求每一篇英語都要背誦。可是曉雪不想每天去他辦公室背英語課文，他畢竟是一位年輕，英俊的男性老師，跑的次數多了，又怕鬧也什麼謠言。曉雪不去他的辦公室，他畢竟還很年輕，剛從學校畢業出來，把事情看的也很簡單，有時在校院裡碰上曉雪說喊：「王曉雪，讓你去我辦公室，背英語課文，你為什麼沒有去。」
「我還沒有背會呢。」曉雪紅著臉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英語老師也很納悶，總覺得曉雪對他態度不好。
曉雪不去辦公室背，但每次上課，他在課堂上要求曉雪背一遍英語課文，時間一長，總有一些多事的學生鬧些傳言出來。
曉雪無奈，只好去背課文時，趁機會把自己曾經和化學老師的傳言告訴了老師，英語老師有趣的說：「學無止境，不管別人說什麼，只要自己走的端，行的正，怕什麼？你現在不好好學習英語，一是我沒法給黨老師交差，再一個，我也是剛來，無法證明我的能力，只能用學生的成績證明自己。」
曉雪一時無語，也說不清自己究竟怕什麼？自己並沒有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對英語老師急於求成的態度，覺得有點可笑，覺得英語老師也活的很悲哀。
曉雪又回到了那潮呼呼的宿舍裡，和同學們一樣，又排隊打水泡饃吃。晚上依然和要好的同學點著煤油燈學到很晚。總有那麼幾個不愛寫作文的同學，找曉雪寫作文，曉雪大概是寫煩了，便要求有償寫，寫一篇短文，給一個三毛錢的本子，寫一篇長文，給一個五毛錢的工作筆記本。那時，生活條件好像都好了，買一個幾毛錢的本子也不算什麼了，同學們都樂意。曉雪便攢來的本子用不完，又送給要好的同學用。
春天，小雞又在枝頭上叫了，有些同學依然好奇的問：「曉雪，你聽，這曉鳥在說什麼？」
曉雪緊縮著眉頭，聽了聽說：「小鳥說，真討厭，煩死了，煩死了。」同學們也信以為真，也靜靜地聽了聽說：「呀，真的，小鳥真的說煩死了。」曉雪笑了笑說：「什麼都是心裡作用，我要是真的能聽懂鳥語的話，我再不會坐在這時用功了，我的大小姐，那你再聽聽，小鳥會說：快畢業，認真學吧。」
小同學也會一本正經地聽了聽說：「哎，真的，真的說：快畢業了，認真學吧。」
曉雪很羨慕那些比自己小好幾歲的同班同學，因年齡小，沒有那麼多的事非，也沒有那麼多的煩惱，更沒有壓力……
英語老師又寄來了信，依然還是鼓勵曉雪，一定要好好學，用知識改變自己。也在信中告訴曉雪，她放完假也要結婚了，她也是謠言的受害者，才被調走了。她也走的太累了，用結婚堵別人的嘴。
曾與曉雪相過親的孫志強，也考上蘭大的夜校了。曉雪從內心深處為他高興，寒窗苦讀十多年沒有考上學，走出校門，卻考上大學了，曉雪，高興地把信從頭到尾讀完，又看他在右下角寫了句：「別忘記，那一紙定的終身。」，字雖說寫的很小，但份量好大，又把曉雪拉回煩惱之中，從信中看，他把曉雪的玩笑話當真了，兩年過去了，他還沒有結婚。再過幾周就要畢業了，曉雪看著他的信無法回信，曉雪真的不知給他怎麼說：自己當初寫那個地址只是身不由己，為了脫身才開玩笑說的，只覺得他也有點可憐，曉雪覺得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告別之處，只是自己太熱愛生活了，太需要知識了，太想改變自己的命運了，才發奮努力學習的。畢業了，還有雷平的事，怎麼瞭解，雖說自己不討厭他，但曉雪心裡很明白，曉雪只是把他當個哥哥，三年的相處，對他真的只有那種親情的感覺而不是愛情。可是雷平和他母親是認真的。曉雪，心思重重地亂想著，不知過了多久，才從思緒中反應過來。同學們都來了，自己還沒有吃飯。曉雪從包裡掏出一塊冷饃饃邊吃邊收拾桌子。
上課鈴響了，班主任走進來，提醒同學們：「再過兩周，就要預選考試了。
曉雪聽著老師的話，腦子一片空白，嘴裡含著口饃饃，含在嘴裡，嚼也不是，咽也不是，曉雪趁老師轉身在黑板上寫字時，急忙從桌倉裡，抽出一張稿紙，把饃饃吐到紙上，包了起來。曉雪的動做，還是被班主任發現了說：「王曉雪，你以後按時吃飯，不能這樣，學習再緊張，飯還是要吃的。我進來了，你沒有吃完，也可以把咬在嘴裡的饃饃嚥下去，我又不是個凶神，你怕什麼？我如果不轉身寫字，我看你是不是要把那口饃饃，含在嘴裡，要含臭是不是。快畢業了，要學會放鬆，該吃的吃，該玩的玩，人有不是機器。更不能打疲勞戰。」曉雪聽著老師的話，紅通紅通紅地站起來，低著頭。
老師寫完字，轉過身又說：「快畢業了，大家不要把我當老師，要當成朋友，別再害怕我了，平時對你們嚴，是為你們好，現在應該讓你們放鬆，放鬆了。你坐下吧，我說著呢，你還站著幹什麼？」同學們一陣哄大笑。曉雪不知道同學們是笑，老師說的話呢，還是笑自己的狼狽。
兩周後，殘酷的預選開始了，曉雪，緊張的整夜睡不著覺。
預選第一天，有個年齡與曉雪一樣大的女同學，在考場昏厥了過去，嘴吐白沫，被監考老師送了校醫務室。第二天那人女同學便沒有來考試，她弟弟來請假說病了。
一個班只有七個女生，病了一個，剩下六個了，曉雪在裡面是最大的一個。曉雪雖說很緊張，但文科發揮的還不錯，就是對理科沒有把握。
預選結束後，畢業班就放假了，曉雪處在漫長的等待之，中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