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褥著盧靜涯別在問下去,她並不擅常應付這樣的環境,宇凝卿轉身朝裡看看,口中念道著:「姐姐怎麼還沒出來?」
盧靜涯看出宇凝卿有迴避的意思,只得舉色無奈的緘口,不經意間,發現一輛外觀精巧簡約的軒車正向盧園門口駛來。他不記得今日有客會到訪盧園,管家亦沒提醒過他今日會約見什麼人?然那軒車質料不俗,瞧著那駕車小廝身材魁梧嚴肅,其主定是非富則貴之人。
盧靜涯懸起幾分警惕之心,那軒車也正好停在準備起程的軒車旁。
宇凝卿回過身來,瞧著原地的軒車徒然多出一輛來,且那輛軒車的樣式讓她好生眼熟,但也沒曾多想,疑惑的向盧靜涯看去,道是他今日有客來訪,那送她們離開豈不是會誤事,趕緊移步站在盧靜涯身邊,勾起一抹恬然的微笑言道:「盧大哥既是有客到訪,那就不便送我們離開,您大可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盧靜涯歡喜宇凝卿臨別前的體貼,可這來人是兀自出現,委實與他無干,盧靜涯沒有應話,只是將目光移了過去,見那趕車廝人掀開帷簾,立即從車室中探出一張儀表非凡,俊朗多情的臉來。
「這不是靖王爺麼?你怎麼親自到盧園來了。」盧靜涯安心不少,卻又憑添疑惑,要知道這個靖王爺的脾性怪異,是北倉有名的笑裡藏刀。
司馬晨下得車來,朝著盧靜涯拱了拱手,笑道:「靜涯兄,好久不見。」
盧靜涯一邊與司馬晨寒暄,一邊揣測他今日到此的來意,而又在他說話期間,倏然覺得周圍的氣氛添了許多詭異與恐懼,「不知王爺今日來找盧某有何指教?上次進宮那批藥材,盧某可是看到王爺的面子已折上了。」他是生意人,想到的自然是生意。
「哈哈哈——。」司馬晨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眸角的餘光有意無意的掃過宇凝卿幾近蒼白的面頰,說:「靜涯兄誤會了,我今日前來並非要與你談生意,而是來向靜涯兄你要人的。」
盧靜涯更加不重了,他的盧園裡,何曾有與靖王府有關之人?「恕盧某愚頓,不明王爺的意思。」
司馬晨徒然將臉上的笑意收斂過半,沒有答應盧靜涯的話,而是斜身走到宇凝卿的面前,略帶著嘲弄的口吻言道:「凝卿表妹,怎麼見到表哥你好像不高興啊,可是怪責本王爺這麼久才尋得你的下落前來相接?」
「卿兒姑娘,你——你是——?」
司馬晨愉快的看著盧靜涯一臉驚訝的模樣,作勢好心的替宇凝卿介紹著,「靜涯兄有所不知,你口中的卿兒姑娘是我的表妹,前東蘺國五公主宇凝卿。」他之所以這樣挑明宇凝卿的身份,是因知曉她想離開北倉,更決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盧靜涯沉下眉,他曾不止一次猜測過這兩人的身份,但遠不比此時的真相讓他來得錯愕,盯著宇凝卿,這個彷彿不染於塵的女子,她的身上竟背負著亡國之名,如此一來,那芸兒姑娘豈不也是——,現下一切釋然,也就不怪得她時常眼眸裡透露的悲哀所謂何來了。
「你如何得知我在這裡?」問出心中的疑惑,宇凝卿表情冷漠至極,卻又美得清雅濁世,婉若雪山上初綻的雪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