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晨勾起一方唇角,眉梢上挑起幾抹得意之色,「凝卿表妹的騎術不精,回到靖王府後,表哥會讓專人教授於你。」
原來如此,宇凝卿心中長長一聲悲歎,司馬晨沒帶官兵前來擾了盧園的清靜,她就得心存感激了,「不必了,司馬表哥美意,卿兒心領,若是無事表哥請回罷,我是決然不會隨你回去的。」
司馬晨並未因宇凝卿此話生怒,而是轉過頭衝著那軒車朗聲道:「子俊兄,你可聽到了,可不是我沒勸過,實在是勸不動呀。」
梁子俊也在這裡?宇凝卿心中一咯登,手中的包袱掉在地上,蹌踉的退著步子,身子似乎又在一瞬間僵住了,每條神經都飽受著冰刺似的冷意無情摧殘,雙眸緊張的盯著那帷簾處,最害怕見到的人,最不願見到的人,此時正陰沉著神色落下車來。
盧靜涯見著宇凝卿神色頗為難看,凝重如此時周圍飄浮的冰冷空氣,他擔心的靠近宇凝卿,抬手將她扶著,輕聲問,「卿兒姑娘,你怎麼了?」
宇凝卿那裡還能講話,只覺得咽喉處緊緊凝貼,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看著梁子俊一步一步朝她進來,每近一步,就添一分窒息的悚色,待到他駐步停在自己兩步開外時,宇凝卿整個身子就若受到莫大的驚嚇般,懼怕得顫抖不已。
「太子殿下需籌備與北倉公主大婚之事脫不了身,讓我和王爺前來接你,如果你還記得自己的『宇』姓,就沒有拒絕回去的餘地。」梁子俊聲色平平的說著,冰冷的面容卻透著壓抑難耐的恨與愛,怨與責。
他都不會再騙自己了,而是直接道出他到此的目的,預示自己即將發生的作用,宇凝卿看著梁子俊,那樣冷漠的對視是源從骨子裡流露出來的,輕抿著唇畔有了一絲血腥氣息,然周圍寒冷的空氣令宇凝卿自身的麻木昇華,她察覺不到絲毫痛意,有的,只是與梁子俊死寂般的厭惡,「你又在逼我麼?我告訴你,當初若是有意讓你們得逞,我又怎會跳河輕生?」
三個男人神色皆為之一怔,梁子俊更是怒意層層湧現,這個他愛入骨髓的女子,卻輕易去為另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生命,當初她讓軒轅琅俘獲,那般的受盡折磨都不見她輕言生死,而如今為了那個曾折磨她靈魂的男人,她卻可以如此的大義凜然去死,這一刻,源源不斷的恨意懸在臉頰,直視著宇凝卿的雙道目光,婉若一對雙利劍,冰冷無情。
其實這個結果在得到軒轅琅活著平回遼鳶,宇凝卿卻失蹤時就肯定了,依照軒轅琅的脾性,他斷不會丟下宇凝卿不管,那麼就一定是宇凝卿做了什麼,導致軒轅琅不得不與她分開,而宇凝卿做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結果遂了她的心願讓軒轅琅平安離開北倉。
梁子俊再也忍不住胸中燃燒的熊熊怒火,瞬間抬起手來狠狠甩給宇凝卿一記耳光,怒道:「你為什麼要這麼犯賤?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這是幹什麼?」盧靜涯擁著宇凝卿差點傾倒在地的身子,怒視著梁子俊言道,而梁子俊卻無視他的存在,彷彿盧靜涯的話是耳旁風,吹過了,也就過了。
唇角又添新紅,血腥氣息愈添一重,面頰火辣的刺痛,讓宇凝卿的呼吸變得頻繁起來,漫過眼簾的淚水似乎都染上霜華,冷冷的看著梁子俊,她說:「你有什麼資格羞辱於我?梁子俊,我若犯賤,你豈不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