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靜涯的馬術足為宇凝芸姐妹的師父,看著他騎著馬在馬場上奔馳的颯爽英姿,直讓兩姐妹拍手叫好。
冬日裡練習騎馬之人為數不多,此時馬場除了幾個看馬的馬倌之外,基本上沒什麼客主,盧靜涯一行三人也算落得個自在,畢竟以宇凝卿與宇凝卿的姿容,天生就該論為焦點,自然更會招來麻煩。
宇凝卿不曾獨身騎過馬,惟一一次捏緊韁繩,還是在那種無可奈何且心傷彷徨之下,此時騎在馬背上,手拽著韁繩,那一般無二的感覺,就若那日自己趕著軒車與軒轅琅背道而馳似的,掌心那道早已全愈的傷口彷彿又硬生生的疼了起來,宇凝卿緊張的看著掌心,是感受到痛意,卻不見麻木與流血。
「別緊張,這馬很聽話,你先這樣坐著,用腳輕拍拍馬肚。」盧靜涯頗有耐心的教導著宇凝卿,也擔心宇凝卿不適應受到驚嚇,不過,他會在適當時挺身而出保護她。
宇凝卿按著盧靜涯的話做了,輕輕拍拍馬肚,馬兒立即慢慢的走了起來,那馬蹄聲特別的清晰與爽朗。
宇凝芸對騎馬沒有興趣,她會跟著出來,不過是因為這幾日宇凝卿的反應有些奇怪,知道她有事瞞著自己,卻害怕觸及她不願提及之事,與其讓她抑結在心,不如出來走走也好。
早晨欲出門前,太夫人將宇凝芸喚到花廳,告訴她盧靜涯有意於宇凝卿,宇凝芸雖是吃驚,但見盧靜涯對宇凝卿的態度,多少也在情理之中,而宇凝芸顧及宇凝卿的想法,她希望這個妹妹得到幸福,且聽宇凝卿說過樑子俊的事情後,這種想法則更勝了。
盧靜涯雖不是皇親國戚,但不論家世抑或是樣貌,到也可以與卿兒匹配得起,不過這些,都得先以宇凝卿的意願為前提,所以宇凝芸沒有立即答覆太夫人的話,只待她問過宇凝卿的態度後方回話。
宇凝卿適應了一上午馬,下午的時候,盧靜涯便手把把教她如何馭馬了,那樣的近距離接觸讓宇凝卿深感不適,特別是身後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之人,這讓宇凝卿心裡很難過,所以只轉了兩圈,她牢記盧靜涯教的馭術要領,就要求自己練習了。
「卿兒姑娘很聰明,我還以為她會嚇哭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掌握要領了。」盧靜涯專注的看著宇凝卿的一舉一動,彷彿要將她的每個瞬間都裝入自己的腦子。
宇凝芸微微的笑笑,順著盧靜涯的目看去,她說:「卿兒自小就聰明,不過是我們幾個兄姐將她寵上了天,從來都捨不得她吃苦,所以她學的東西總是會卻不精。」
她的過往從來都是緘口不提,此時說及倒讓盧靜涯有些意外與吃驚,他趁機問道:「你們家兄弟姐妹很多麼?」
宇凝芸突然意識到自己多話了,這些事情若非見著卿兒,她永遠都不想提起,那是痛苦與甜蜜的結合體,會讓人在記憶中身置美好天堂,亦會讓人在記憶中浸透殘酷地獄,「嗯,很多。」
盧靜涯得見宇凝芸玉容的顏色變得黯然,連聲色也徒然降了幾分,可難得她提起,他想知道更多有關宇凝卿的事情,「那卿兒姑娘不是很幸福麼?為何你和她總是雲眉似蹙還蹙,時見愁容染頰?」
宇凝卿知道盧靜涯不會放棄打探的機會,他也應該清楚太夫人曾不知派了多少人去查察自己的底細,他既是沒有阻止,卻也沒告訴自己,那顯然他也想知道,他曾說過自己就像個謎,如今卿兒的出現,讓盧靜涯更想盡快將這個謎解開,盧園不會接受一個身份不明不白的女子做少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