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敢喊他的名字,這個女人為了這塊雲佩真不要命了嗎?膽大到如廝地步,心中怒意微升,更起了些許消遣之心,他不在躲閃,就算他這樣站著,只要把手高高舉起,宇凝卿如願便難,他勾起一抹邪笑,眼中的調撩意味變得濃愈,「宇凝卿,你在做什麼?」
做什麼?她不是過想將皇姐的雲佩搶回來而已,她是這樣想的,可她仔細一看,卻不驚生了幾分懊惱與羞憤,此時她與軒轅琅的距離惟有寸許,彼此的呼吸灼得她臉色一紅,剎時作勢後退,卻在有動作時腰間突然攬出一隻手來,阻止了她的行動,這一刻,她怔在那裡動不了了,像著魔一般盯著軒轅琅越來越放大的臉。
髮梢滴落的水,將地毯染了一個個小陰暈,就在軒轅琅的鬍子咯得宇凝卿再次產生疼意時,門口響起了一個聲音,「陛下,軍醫到了。」
宇凝卿回過神來,方才險些被輕薄一幕快速在腦海中閃過,不禁又揚起了手,亦是打在了軒轅琅的手裡,聽著他說:「本王警告過你,別指望本王的耐性有多堅韌。」
「讓他進來。」
那軍醫踏進門檻後欲行見駕之禮,剛要跪下,就聞得陛下好像聽起來不高興的聲音,「看看她手心的傷。」
老軍醫遵旨後看向了一旁的女子,不禁納悶,更是感歎,怎麼又是這姑娘,也不敢多言語什麼,走到那姑娘面前,問,「請問姑娘那隻手受傷了?」
宇凝卿還未反應過來,軒轅琅喚來軍醫竟是給她手治傷的?可又轉念想到他對自己的警告,作為他的消遣對象,他還是喜歡把新東西玩弄成舊的,自己若不就醫,豈不是隨不了他的意?可雲佩還在他手裡,宇凝卿只得緩緩抬起受傷的手。
老軍醫一陣仔細的觀察診斷後,為宇凝卿上了些藥便起身告退了。
侍婢入得寢殿中掌燈,剎那間殿中漸暗之色又恢復了光明,看了一眼他手中雲佩,回想玉郎哥與皇姐的一生,曲折歲年,好不容易訂親,卻仍是落得分離的下場,好在落下黃泉,終得相遇。
有侍婢進來欲請旨是否上膳,軒轅琅不待她啟口便揮手示意她離去,目不轉睛的看著步步向他臨近的女子,她似乎有話要說,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手中的雲佩,突然覺得它的價值遠遠超過了本身的價值。
「可是我給你理由,你就會將雲佩還我?」
宇凝卿語聲一出,淚水也隨之滑落,一粒粒滾墜,蘊含了無盡的傷感與淒涼,看得軒轅琅唇角勾起的諷意不由自主的斂下。
「那得看你給本王一個什麼樣的理由。」作勢無意的端起杯盞,眼角的餘光卻不曾離開那頻近窗欞的身影。
晚風徐徐,送來屬於夏日的涼意,傍晚時的天空已落幕,懸空升上一輪散發著乳白色光暈的滿月,無星無雲,顯得異常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