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龍堡借陪桃花走出精神陰影,該走和不該走的,總算找到一點離家的理由,共出來八姐妹,來北京度過半年多歲月。在農村老家生活中,沒有誰盤算過時間,也更沒有誰的家人,那樣牽腸掛肚的牽掛著她們。
上階段剛剛送走了丁香媽媽江凌和庄敏媽媽沈佳麗。昨天丁香、莊敏、春紅、春鳳和桃花,在家的五人,又都來到皇城西站,去接老家來客。
按電話裡接頭地點,五位姑娘在候車大廳,在擁擠的人群中穿行,轉悠了好一陣子,人人翹首以盼的張望著。個個又心急如焚般的,注意各處旮旯胡同的察看著。在一張張面容憔悴的臉上,瀏覽著那副熟悉漂亮中年女人呂華馨的模樣。又找了一大圈子,還是沒有。
其實她們從曹碩身邊已經走過兩次,也沒看到關傑母子身影,最後才只發現曹碩一人,在一長條椅上躺著,蒙臉側身的睡去。很不容易被發現
曹碩半醒半睡的一副懶散樣子,一支手遮蓋著雙眼,另一隻手護著一上衣兜子,可能那裡有重要物件。頭枕著一個大旅行袋,臉朝著椅子靠背一面,在養神。
曹碩在朦朧中,聽到丁香花銅鈴般說話聲:「說好的在這一帶等著,怎麼就不見呢?應該是這裡呀。」
又隱約聽到有莊敏姐的說話聲:「好好看看吧,呂華馨在雙龍堡是很搶眼的。到了天子腳下怕是已被皇帝選進宮做了妃子吧?怎麼搞的,兩個小伙子也不見蹤影,按說曹碩電話說的應該就是這一帶呀?也許是出去吃飯去了吧。」
曹碩在半睡眠狀態中,彷彿是聽到莊敏姐在說自己的名字。他在昏沉中機靈靈打個寒噤坐起來,揉揉雙眼、甩兩下頭,似乎清醒過來。看見了五位姐姐正在向周圍焦急的巡視著。曹碩輕輕的喊了一聲說:「幾位姐姐,我在這裡呢。」
庄敏等人扭過頭問道:「哎,怎麼就你一個人呢?關傑和他媽媽去哪裡了啊?」
曹碩一邊站起來,一邊忙著解釋著:「關嬸聽說清姐回雙龍堡的消息,剛剛買了兩張票,現在是在北行客車上呢。關嬸和關傑兩人沒有出車站,在這裡坐有不到一個小時,我一再挽留,沒用的。」
一行六人匆匆忙離開火車站,五位雙龍堡姑娘帶著個雙龍堡小帥哥,又回到「黎陽酒店」找到了住宿部主任王瑛,說明了曹碩來這裡意圖。王瑛把曹碩安排在小車司機張放留宿室,暫時安頓下來。
莊敏和齊春鳳沒有下車,直接坐乘開往,「大關東手工大餡速凍水餃廠」方向公交車,返回宿舍。兩人顯得身心無比疲憊。
二人坐在床鋪上相對看著,齊春鳳長長歎口氣說:「小清也太要面子了,讓關傑母子撲個空。看著將來小清結婚後,這家人是如何相處,真讓人替她分心。
這個小清也是太固執,這兩年多對關傑的一往情深,寧可不吃不睡,天天也和關傑見上一面,說上幾句情嗑後,還要給關傑糾正一些,男孩子不該有的壞毛病。有時候我勸她放棄談戀愛出去闖闖,小清臉上卻是出現那種難割舍的無奈。
那個關傑也是個死心眼,要說那位關傑對小清,更不可理解,愛的死去活來。一個不懂事理的母親,拿兒子當私人物品一樣的橫在中間,真讓小清為難。親還親不得、疏還舍不得。真是騎虎難下。」
莊敏到是和春鳳有不同見解,看著春鳳笑著說:「人就是這樣,小鳳你是沒遇到心裡的王子,你要碰上你喜歡的,我估計你也好不到哪去。
這是人之常情。我是過來人我知道愛上一個男人的心境。剛才小鳳說小清寧可不吃不睡,那就對了。姐在與張揚初戀時也是那樣子,不吃不餓、不睡不睏。也不知道那個冤家和那個北國妞混的怎樣了?真揪心。」
「莊敏姐,現在要是張揚回來的話,您還能接受他嗎?」
「呵,小鳳平常一言不發,到關鍵時候問這一句,真叫姐姐難以回答。他已經把我拋棄一次了,那第二次還算個問題嗎?還用考慮嗎?他的那副外表討女人喜歡,要是在這燈紅酒綠的大都市裡,做起種馬來還用怎費心思嗎?
唉,小鳳啊,想他惦記他和再接受他是兩碼事。我們畢竟有過三年的婚戀歷史,那一段有抹不去的記憶,人生初戀才是永恆的記憶。那是想忘也忘不掉的。至於以後是否還接受他,那是兩回事。除非我得了老年癡呆,也許會接受他的。」
「呀!莊敏姐能把愛情中的折點說的這般精僻,太了不起了。真沒想到莊姐的境界如此高尚,把愛情中的憎與恨弄的如此分明,小鳳佩服。」
「我的小鳳妹妹,貌似不言不語六月餘,今天出口如此犀利,姐錯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