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兒這天在練功的時候終於暈倒了。
明天就是她的秋冬品牌發佈會了,澈兒現在幾乎是廢寢忘食,她是個追求完美的人,每個細節都不放過,包括哪個模特穿哪幾件衣服她都要親自定,因為她覺得不同的衣服穿到不同的模特身上,肯定會有不同的氣質和效果,她一定要找到最適合這件衣服的模特,這個定下來之後,甚至連每個模特的造型她都要和造型師商量過,這個工作量就大了。
其實,景赫在紐約那邊用工作麻痺自己,她慕容澈又何嘗不是,不要以為她的小小成就是那麼輕易得來的,每一次成功的背後,都凝結了她的用心和努力,何況這一次,景赫還要來,是也許會來而已,澈兒告訴自己不要抱太大希望,不然會很失望。
這樣她的睡眠時間就有限了,偏偏她還捨不得放棄每天練功的習慣,這不,終於體力不支昏倒了,這樣也好,不然她最近身體老不舒服,她也不去檢查,這樣一來,她不想檢查都不行了。
她一醒來就聽到了一個讓她震驚的結果,她懷孕了。
家庭醫生李醫生將超聲波檢查的影像片子和診斷單放在一個牛皮袋裡放在了她臥室的梳妝台上,澈兒醒來的時候,李醫生和瑞希都在房間裡,瑞希搶在醫生之前對澈兒說了這個消息,澈兒皺了皺眉,示意瑞希先出去。
「李醫生,我可以請求您一件事嗎?這個消息,您可以暫時替我保密嗎?」澈兒現在心裡很亂,但是她可以確定的是,如果這件事散佈出去了,會更亂,在她還沒想好怎麼處理之前,只能這樣子。
「這個,恐怕……」李醫生很為難,「你也知道,我要定期向你父親說明你的身體狀況。」
澈兒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醫生是聽命於父親的,「我知道,我只是需要幾天,如果他不問您,您不要主動提好嗎?」
李醫生還是為難,但是看澈兒的表情,也只好妥協了,這不是一件小事,「好吧,最晚下個周我就要同你父親匯報了,我只能答應你這幾天,可以嗎?」
澈兒忙道謝,李醫生交代了一些平時該注意的事項,反覆強調功夫是絕對不能再練的,不然就馬上告訴她父親,澈兒也只好答應,他才出去。
澈兒撫摸著平坦的小腹,怎麼也想像不出那裡面會孕育小生命,她覺得光聽起來就好神奇,她之所以需要時間考慮,是考慮這件事怎麼處理會更好,絕對不是考慮是否要留下這個小生命,這是毫無疑問的,她一定要留下他,並且要他光明正大的出生。
澈兒不是基督徒,但是她連小動物都捨不得傷害,更別說自己肚子裡的寶寶。
說實話,在她聽到自己懷孕了這個消息時,內心裡面除了震驚還有一絲欣喜的,因為,這是景赫的孩子啊,她忽然很想將這個消息告訴他,但是又不確定他是否會像自己這麼高興,如果他下定決心不理她了,那麼還會理寶寶嗎?
澈兒一想到這些,就生起氣來,景赫已經連續6年每個月在她月經期過來送血了,可是上個月就沒來,好在上個月澈兒也沒有來月經,呀,澈兒這才想起來,上個月沒來的時候自己就應該察覺到什麼的,以往總是景赫的到來提醒她那個的到來,現在景赫沒來,也沒人提醒,她就直接將這碼事給忘了,不然也會注意一些的,想想自己還在練功就覺得對不起寶寶。
可是,澈兒心裡明白,這個寶寶是亂倫的產物,她要想將他留下來,難度是很大的,尤其她還沒結婚,所以高興過後,就愁雲密佈了。現在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算了,先不想了,明天就是發佈會了,該準備的也都準備了,今天先好好睡一覺吧,就當是為了寶寶了。
曼哈頓DZ總部
成泰進到景赫辦公室,一看他還在專心做事情,就氣不打一處來。
「老大,你怎麼還不走,你現在走沒準還能趕上澈兒的發佈會,反正我把飛機給你準備好了,山姆在肯尼迪機場等你,我現在就送你過去。」成泰乾脆地說。
景赫瞪了他一眼,成泰知道是為了什麼,他從不為私事動用公司的飛機,但是成泰怕他趕不上,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景赫倒是會自己駕駛直升機,可是那個小傢伙要想飛到歐洲去恐怕難度不小,估計還沒到就掉到大西洋裡去了。
瞪完成泰之後景赫沒事人似的繼續工作,但是很難說他心裡此時沒有反覆鬥爭,成泰是個急性子,看景赫的樣子,他也沉不住氣了,「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決定,不過你以前每月都去巴黎,說是有重要的事,有時候還讓我提醒你,我看你上個月就沒去,所以這個月別說我沒提醒。」
成泰其實不知道景赫月復一月的去巴黎做什麼,但他這麼說只是想讓景赫去巴黎,這樣說不定就會忍不住去見澈兒了。
成泰這麼一說,景赫忽然想起來了,他上個月忘記給澈兒送血了,天啊,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他淨顧著自己,倒忘了她身體這檔事了,對景赫來說,什麼自己的尊嚴啊,不好意思啊,在澈兒的身體面前,全都不值一提,他突然站起來,一手碰翻了咖啡杯子,好在裡面咖啡已經被他喝光了,連扶都顧不得扶,抄起外套說了一句:「成泰,我們走。」
成泰驚訝於景赫轉變之快,不過也馬上反應過來,兩個人匆匆忙忙往外趕。
堵車還好,關鍵在是機場遭遇空中管制,什麼時候輪到景赫的飛機起飛,時間也說不準,景赫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估計到巴黎發佈會也結束了,不過不要緊,反正他也不是為了那個,只要確定澈兒平安無事,然後,再給她道個歉,這聲對不起他憋在心裡很久了。
別看忍著不去看她,到現在知道馬上就快看到他了,景赫倒是心急了起來,好不容易等到飛機起飛,一路上景赫不斷的打腹稿同澈兒說什麼,比他畢業時在耶魯代表畢業生做演講還緊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