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景赫遠離了公事,頭腦一空下來,記憶便鋪天蓋地潮水般湧來。
澈兒十二歲的那一年,確實發生了很多事,除了那個酒會,在這一年,景瀾被人戕害導致失明,還有,就是澈兒初潮了。
澈兒從八歲起,就一個人獨自住在巴黎,可以說是個從小沒人管的孩子,景赫這個時候已經接任了公司,只要一有機會就會跑去巴黎看她。
說也奇怪,那是景赫剛從巴黎回來不久,有一天,他就心慌得厲害,總覺得澈兒會有什麼事,也巧,那天剛好和澈兒視訊聯繫不上,其實這種情況也很常見,一般澈兒去上課就什麼都不帶,但是景赫就斷定澈兒有事,放下一切就再次趕去了巴黎。
到了巴黎的時候剛好是黃昏,天要黑沒黑的,景赫就直奔澈兒的別墅,她平時一般都住寄宿父母家裡,但是這天景赫就直覺她一定在家。
到達的時候先是在一樓見到了那個瑞典的保姆瑞希,景赫一問,果然澈兒在自己的房間,他想也沒想就直接衝上了樓。
景赫的心慌果然是有道理的,因為他敲了好久澈兒的房門,澈兒才給他開門,並且景赫一眼就看到了她紅腫的雙眼和一臉的無措。
「怎麼了?」景赫閃身進房間,連大衣都來不及脫掉,就把住澈兒的雙肩緊張地詢問,開始澈兒不說,只是緊張地抽泣,後來景赫無疑中掃到她的褲子上血跡一片,不由得大驚失色,以為是她練功傷到了腿,忙蹲下身,試圖撩開褲腿為她檢查傷口。
誰料澈兒扭扭捏捏堅持不讓他檢查,說是沒受傷,可是沒受傷哪裡來的那麼多血啊,問她,她也說不出所以然,只是哭,景赫就要聯繫金醫生,澈兒還不讓,弄得景赫也不知所措了,還滿頭大汗。
看著澈兒欲言又止的樣子,並且她如果說沒受傷,那是不會騙他的,那麼……景赫突然靈光一現,下意識地一拍腦袋,同時自己的臉也刷的就紅了,他一時著急,連最簡單的常識都忘記了,雖然說他選修過醫學,可是這連最起碼的醫學知識都算不上,還是他很小的時候學過的生理衛生知識呢。
「那個,你是,那個了吧?」景赫紅著臉別過頭吞吞吐吐地問道,看澈兒的表現他已經猜到八九不離十了,只是需要確認一下,然後眼角的餘光掃到澈兒的臉也紅了。
想來,澈兒也上過生理衛生課的,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並且書上或者老師只是解釋了一下這種生理現象及成因,並沒有詳細說明怎麼做,也難怪,這種事一般都是媽媽指導才對,可是澈兒的媽媽……想到這,景赫歎了一口氣。
「你,你等一下,我馬上就來。」景赫依然別著頭,閃身出了澈兒的房間。
也不知道他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豁出去了和瑞希描述清楚的,總之她出去了不一會,就拿回了景赫需要的東西,景赫請她給澈兒送進去,並含蓄地說明請她幫忙,瑞希點點頭上樓去,不一會就下來了,手裡還是拿著那包東西,她沖景赫聳了聳肩,做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澈兒不讓她進去。
景赫歎了口氣,對澈兒來說,瑞希還是陌生人吧,或許,在她的字典裡,沒有男女的分別,只有信任和不信任的區分吧。
他再一次紅著臉拿過瑞希手裡的東西,在瑞希似笑非笑的表情中艱難地上樓去。
果然,澈兒為他開了門。
景赫這次更迅速地將門在身後關上,他知道瑞希在看著他呢,這讓他很不好意思,想了想,還加了鎖,自己做完都覺得這舉動很無聊。
「那個,你,自己可以嗎?」景赫將手裡的東西遞到澈兒面前,現在他也顧不得羞澀了,怎麼說,他都比她大那麼多,既然澈兒信任他,他就應該大大方方才是,不然她還能依賴誰呢。
誰料,澈兒看著景赫手裡的東西搖了搖頭,眼神中一片迷茫。
景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別著頭,皺著眉,一手撫著耳垂好半天,似乎是在掙扎什麼,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說:「好吧,讓我來幫你好嗎?」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等著澈兒的反應,要知道他這麼說可是用上了所有的勇氣了,澈兒要是不馬上答應,他就怕這股勇氣消失了。
還好,這次澈兒頭點的同小雞啄米一樣,想來她的羞澀還是抵不過無助。
景赫脫掉大衣,先在衣櫃裡紅著臉幫澈兒挑選好了貼身的內衣褲,然後走進衛生間,為她準備熱水,澈兒也自動自覺地跟了進來,房間裡她經過的地方一路血跡。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景赫看著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他的澈兒說了聲「過來」,於是澈兒乖乖地走到他面前,景赫閉上了眼睛,「現在,你可以脫下來了。」
「哦。」澈兒按照他的指示照做,景赫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他拿起剛剛用熱水燙過的濕毛巾,摸索著為她進行擦拭,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她只是他的妹妹,他比她大那麼多,哥哥照顧妹妹天經地義的,可是,為什麼下身那股熟悉的灼熱感又不合時宜地出現?
好在他的臉一直紅著,已經紅到不能再紅了,對此他之後還特意對澈兒解釋這是因為外面冷,室內熱的緣故,還好澈兒也沒有深究。
可是,這股灼熱感就像鞭子一樣狠狠地抽打著他的良知,激起了他對自己無比的鄙夷和蔑視,於是他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但還不敢用力,直到他自己覺得差不多了,提著的一口氣才輕輕放下。
「好了,澈兒現在打開那包東西,看到圖示上的操作演示了嗎,對,就按照那個上面的做。」景赫仍然閉著眼睛命令道。
澈兒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很快就自己處理好了接下來的一切,並穿好了衣褲,這樣景赫才睜開眼睛,看著澈兒已經清清楚楚地站在自己面前了,才鬆了一口氣。
看來她自己是可以應付的,只是一時慌了手腳而已,可是對於一個什麼都不懂,又沒有母親在身邊的女孩,又憑什麼要求她必須鎮定自若地應對初潮呢。
但是,景赫的那口氣松的過早了,下一秒,澈兒便直直地向後躺,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