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赫睡覺是很輕的,平時有個風吹草動都能瞬間驚醒,雖然今天實在是累了,但是當澈兒將四肢都架在他的身上,他就是睡得再死也不能裝不知道了。
被人碰到身體的第一反應是馬上戒備,因為之前已經習慣了澈兒睡在身邊,雖然這幾個月又恢復了單身睡眠,但是在醒來的那一刻還是能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從而控制住手腳而不至於把澈兒掀到地上去。
其實澈兒的動作是無意識的或者說是習慣成自然的,澈兒還是原來那個澈兒,可是,景赫卻不是原來的那個景赫了,這就是一對無法調和的矛盾,具體的後果就是景赫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還好,澈兒雖然手長腳長幾乎將景赫身體纏上,但還不至於碰到敏感部位,可是她要是再動一動,景赫就沒法保證了,所以這個姿勢還沒保持到一分鐘,就弄了個滿頭大汗。
景赫原以為這只是澈兒的隨機動作,用不了多久就會離開,可是等了一會,澈兒除了用四肢將他纏得更緊外,根本就沒有撤離的意思。
景赫暗自歎了口氣,輕手輕腳地試圖挪開澈兒的身體,還不敢太用力,所以費了半天勁才重獲自由,就在他以為大功告成,準備轉身換個姿勢繼續睡的時候,澈兒卻偏偏要故意和他作對似的,手腳又纏了上來,景赫沮喪地發現,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算了,景赫現在好歹可以確定澈兒是在睡夢中不是故意的,他要是再重複幾次那個動作,非把澈兒弄醒了不行,於是就這麼直挺挺地躺著,還要拚命轉移注意力壓制身體裡那蓬勃的慾望,這讓他不得不發現,從現在開始,和澈兒睡在一起和上刑差不多,早知道這樣子,方才就應該堅持一下將她趕出去了。
可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自己還要在這裡住至少好多天呢,這樣忍著他也不用做別的事情了,不過,習慣成自然這句話還是管用的,雖然很難受,雖然要拚命忍著,雖然還在胡思亂想,但人的身體還是會自動調節以適應這種新狀況的,長夜漫漫,要讓身體的神經一直這麼繃緊著也不太現實。
於是,景赫還是在這種別彆扭扭的姿勢中睡著了,至於做了什麼夢,其他人不得而知,不過,睡夢中卻發生了那種對於男孩子來說很隱秘很難以啟齒的生理現象。
清晨景赫是被澈兒的無敵「呵癢手」給弄醒的,一睜眼就看到澈兒笑嘻嘻的臉近在咫尺,一隻手從他的肚皮上剛拿下來,正要往他的脖頸裡面伸,景赫忙下意識地拉住她那淘氣的小胳膊,先制止住她下一輪的攻勢,這才揉揉眼睛,澈兒的笑臉就又清晰起來了。
這麼一覺醒來,又是新換的地方,景赫又不知道身在何處了,怔怔地看著澈兒的樣子,好像還沒分清是夢境是現實,這幾個月他每天都幻想著什麼時候一睜開眼就能看到澈兒,難道,這個夢實現了?